“只不知因何而喜,老朽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听上一听,也沾些喜庆啊?”
何先生含笑开口。
秦律这才看到何先生来了。琇書蛧
“先生来了,快请坐。”
待何先生就坐之后,秦律又让庆儿给何先生奉茶。
何先生扬了扬手里的酒壶:“我自己带了。”
秦律笑道:“礼不可废。”
何先生摇摇头:“年纪轻轻,别老是这么古板。”
秦律亦摇摇头:“胡子一把,别老是这么为老不尊。”
何先生万万没有想到秦律会这么说,秦律不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作风,一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酒都没有咽下去,从他的嘴边滚落,沾湿了胡子,滴在了他的手上。
瞬间的冰凉才让他回过神来,赶紧吞咽,却一时吞得太急呛住了,顿时好一顿咳。
秦律连忙上前来给何先生拍背:“慢些!慢些!不用急,酒又没人跟你抢,这么急做什么?看你,胡子都这么长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怕别人跟你抢喝的,唉!果然老小孩、老小孩,这话不错啊!”
秦律一整个无奈纵容的口气。
何先生只觉得冤得慌。
他、他哪里是为了点酒,他是被心情乍变的秦律给吓到了好不好?
如今,秦律竟然还倒打一耙!
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秦律吗?
何先生想开口说话,不过,先头的账还没有扯清,秦律却又给他扣了个“老小孩”的帽子,天!天!天!
他才不是那种糊涂要人哄的老头子了。
虽然他胡子是白了,可他才四十出头呢!
那只是少年白!少年白!家族遗传好不好?
胡子长得长,是因为胡子长得快,他懒得剃好不好?
他才不是那种糊里糊涂的白胡子老头!!!绝对不是!!!
何先生有一肚子的话要跟秦律好好说道说道,偏偏秦律拍他的背拍得太过用力,震得他连续咳个不停,而秦律还一脸关心的样子,好像他病入膏肓似的。
这都啥跟啥啊!
夏先生也有这样的疑问:“你们这是在作甚么?”
“很严重吗?需要我给叫个大夫吗?”
见夏先生来了,秦律终于住手,眼里还带着残留的笑意。
老是看萧素素闲来无事逗人玩,今儿兴起,便也牛刀小试了一把。
嗯,偶尔如此,也不失为一种闲情逸趣。
难怪萧素素的心情总是很好的样子。
秦律的脸却依旧是一本正经。
“应该不用了,就何先生刚才饮酒,不小心呛住了,我替他拍了拍,他如今应该已经好了。”
说完,秦律关心地看向何先生:“先生,如今您感觉如何?可需要请大夫?”
何先生指着秦律,秦律的脸色变都没有变,一副真心关心他的好主子模样,弄得何先生啼笑皆非。
“好啊!好啊!”
“好你个秦律!”
“老头子是看走眼了啊!”
真是,浪了一辈子,只有他戏弄别人的,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玩过呢!
这也是之前秦律的形象一直太好,从来不曾如此过,出其不意,何先生受到的冲击这才特别大。
若是换了平时就淘的人,何先生也不至于一个不妨栽跟头。
“先生请坐!”
“先生喝茶!”
秦律亲手扶何先生在椅子上坐了,又给他斟上了新茶,这事儿便算掲过了。
夏先生都来了,何先生可不想继续揪着这事儿不放给夏先生看笑话。
虽然夏先生为仁厚,性格和善,并不是那种会看人笑话的性子,但这并不妨碍何先生以己之心度人之心。
两人不提,夏先生虽然有些好奇,但他一向是个随和不愿人为难的性子,别人不提,他也就过了。
夏先生是专程来找何先生的,两个人的家眷都不在这里,他过来请何先生中午去他那里一起吃顿过节饭,听服侍何先生的下人说何先生来了书房,他就又寻到了这里。
何先生心里还是高兴的,不过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没钱,还巴巴地跑去你那里吃。”
夏先生好脾气地笑笑:“我知道你有钱,我才是没钱的。所以,外头的好酒好菜我买不起,打算亲手做几个菜,请你尝尝,你可不要嫌弃啊!”
亲手做的,何先生还真没有吃过夏先生亲手做的菜,顿时就大为心动。
不过,嘴里还是道:“若是做得不好吃,那我可是不会勉强吃的。”
“好好好!”
两人将此事说定,看他们搭伙一起吃饭,秦律也替他们高兴。
夏先生的家眷在边城,何先生孤身一人,他虽然可以叫府里的人替他们准备丰盛的美酒佳肴,但过节的时候,孤零零的,也怪冷清的。
这时,庆儿也将晋州地图找出来了,问秦律要怎么办。
秦律让庆儿将地图铺在了案几上。
夏先生一阵讶异,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儿,值得还专门把地图都找出来,夏先生把疑问的眼神递给何先生,何先生朝天翻了个白眼。
夏先生便知道,他也不知情了。
秦律走到案前在地图上找,很快,就在汾河边上,找到了标注着“临河”两个字的地方,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就是这里了。”
夏先生“咦”了一声。
“临河?我记得这个地方。”
他这么一说,何先生也想了起来。
“我记得派到晋州的探子年前传回来的情报说,在这临河突然窜出了一个叫做玄女教的组织,他们来历十分可疑,实力相当强劲。一来就收服了临河城原来的豪强郑家三兄弟,不费一兵一刃,手段相当高明,因为教中有神医,还有十分可观的药材,治疗疫病的手段也高妙非常,短短不到两月,投奔他们而去的百姓己近十万众,发展势头十分凶猛。更可怕的是,突如其来如此之多的人,竟然一点都不乱,甚至我们的探子都差点给他们的人抓到。如今他们虽然还不及刘袁联盟,但要是任由他们发展的话,只怕北晋州迟早是他们的天下。刘袁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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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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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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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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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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