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文她不知道,她到底错在哪。
她现在再回想当时办公室里的场景,满脑都是傅霆瀚转过椅子,背过身的样子。
陈芷文只能看到黑黑的背影。
她不知道傅霆瀚为什么那么生气,如果只是害怕她受伤,那她可以保证一定小心,再小心。
她是一个有独立意志的成年人,为什么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
傅霆瀚又何必用她现在力量弱小,来打击她的自信心。
傅霆瀚这相当于,对她成立瀚文设计至今所有的努力,全都否定。
外人无论再怎么说,陈芷文都可以当做听不到,甚至完全无所谓。
但傅霆瀚作为她最亲近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一瞬间,陈芷文只觉心灰意冷。
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了,陈芷文顺着手看上去。
姚琳娜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不要勉强自己好么?"
"我……我没有很勉强呀。"
陈芷文脸上一阵疑惑,她定定看着姚琳娜。
回应她的是姚琳娜,更为担忧的表情。
陈芷文手上的力量渐渐加重,姚琳娜又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她们眼神相对,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许久之后,
陈芷文的眼眶红了。
她转身抱住姚琳娜,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当姚琳娜被抱住后,她才顺势抬起手,轻轻拍向陈芷文的背。
姚琳娜的肩膀传来一阵湿润。
"没事,没事,我在。"
姚琳娜轻声说。
她的思绪又飘回学生时代。
"嘶。"
姚琳娜刚刚抓了抓陈芷文的手,听到陈芷文发出的声音立马就察觉了不对。
她不顾陈芷文的阻挡,强行陈芷文拉过的手,翻起一看,手里一片红,划了好些口子。
"怎么回事?"
姚琳娜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芷文。
陈芷文目光飘忽不定,似毫不在意的说,
"我能有什么事,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嘛,我又不可能吃亏,这伤口是我小心摔到的。"
"陈芷文,我又不是傻子,摔跤顶多也就擦伤,你这伤口,就是你摔个四五次,都摔不出来。"
陈芷文抽回手:"这真的是我摔的,哎呀,你别担心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姚琳娜还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芷文,
"你不说我就一个个去问,我们班就那么几个人,我还怕问不出来,班上问不去,我就跑遍整个年级,迟早能给我问出来。"
当时她们僵持了好久。
直到姚琳娜真的准备冲出去找人,陈芷文才焦急地扯住姚琳娜的手。
慢慢的开口和姚玲娜说出真相。
因为他们班有个人看不惯陈芷文一脸高傲的样子,一直在背地里骂陈芷文装模作样,说陈芷文的坏话。
陈芷文一直不屑于理她,之后那个人看不惯就带着几个人,围堵陈芷文。
双方发生了推搡,陈芷文就摔倒了,摔倒的地方刚好有很多锋利的石子,她就被划伤了手。
姚琳娜听后自然一脸愤怒。
"那么重要的事,你不告诉我,还打算自己扛着?"
回应她的的是陈芷文飘忽不定的眼神:"我已经想好计策了,我能解决的,不用劳烦你,不然多麻烦。"
她当时还因这件事和陈芷文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脾气。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知道陈芷文这个坏习惯。
陈芷文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不说出来。
总觉得她什么都能够解决,即使现在长大了,她也学会依靠别人,但这臭毛病,还是时不时就会冒出来。
或许是从小没有母亲的缘故,有些事情也不能和父亲说,索性就自己扛着了吧,反正,事情总会过去。
"让你担心了吧?"
陈芷文抬头,顶着红肿的眼睛,看着姚琳娜。
"我操心的事情可不少,陈大小姐。"
姚琳娜撇了撇陈芷文,似责备的,看着她。
陈芷文微微低下头,脸上浮现内疚的表情。
姚琳娜看着陈芷文的表情,噗嗤一笑。
"你开玩笑呢,那么较真,你可是我罩着的,怎么能受委屈?"
陈芷文看着姚琳娜也微微一笑。
"我哭了一回,好多了。"
陈芷文表情微微振作了些。
"哭一回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傅霆瀚那边呢,你打算怎么解决?"
姚琳娜看着陈芷文没好气的说到。
陈芷文听到姚琳娜的话后,微微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要我说,不然我就直接找上门去,和他正面刚,男人,我们再找一个不就结了?"www.xiumb.com
姚琳娜握紧拳头似打架的样子伸了出去。
陈芷文看着姚琳娜干劲十足的样子,打趣到。
"我记得某人见到那谁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子的呀,好像表现得比我还怂吧!"
姚琳娜轻轻掐了掐陈芷文,似恼怒:"以前那是我识人不清,见识太少,子森现在可被我吃的死死的。"
"是吗?我觉得现在是某人被吃的死死的吧。"
两人又是一阵推搡。
不过也多亏姚琳娜耍宝,陈芷文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她暂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傅霆瀚,真的要她离开傅霆瀚,坦白说,陈芷文做不到。
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旁的姚琳娜,将陈芷文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
她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陈芷文,果然还是深深地陷进去了,因为爱,所以不舍。
当下,她的心里就有了决断。
"姚小姐,你可以收留收留我这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吗?"
陈芷文可怜巴巴地望着姚琳娜问道。
"随便住,我家大门常打开,各个房间随你睡,就是我的床上,也十分欢迎你哦。"
姚琳娜对着陈芷文眨眨眼,一脸暧昧地说道。
陈芷文对着姚琳娜扑上去:"我可就不客气了,希望子森不要骂我。"
傅家,
"周叔,芷文回来了吗?"
傅霆瀚回到家,松松领带对着一旁的周管家说道。
"少爷,夫人没有回来,但柳少爷到了。"
"子森?他怎么来了。"
傅霆瀚面上尽是疑惑。
他走到沙发,柳子森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还端着杯茶,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
"子森,你怎么会来?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刚来的吧,找我有事?"
柳子森听到傅霆瀚的话后,才缓慢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
"女朋友的交代不得不从,你做好心理准备。"
傅霆瀚听到柳子森的话后,更加疑惑了。
他以为他和姚琳娜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交集,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陈芷文了。
想到陈芷文,傅霆瀚的眼神似乎暗淡了许多。
"周叔,给我拿瓶酒来。"
傅霆瀚一边走向沙发,一边对着身后的周管家吩咐到。
"是,少爷。"
周管家恭敬回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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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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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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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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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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