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笑眯眯地道:“老人家,准备好大房子和一百两银子吧。”
“你就这么肯定你会赢?”
陆沉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知识就是财富。”
“知识就是财富?”
朱元璋一愣:“娃子,我不否认读书多了好,但读书多了也不能胡乱编排人不是。”
陆沉笑道:“胡惟庸不谋反?老朱吃翔!
“啥意思?”
陆沉嘿嘿一笑:“胡惟庸的位置,注定是要造反的。”
朱元璋心中大骇:“此话怎讲?”
陆沉笑道:“丞相制度,看上去能替皇帝解忧,其实也是瓜分了皇权,而且胡惟庸此人结党营私,贪恋财富,睚眦必报,这样的人当丞相,若你是老朱,你会容他吗?”
朱元璋心中叹了一口气,关于胡惟庸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内心都有一个小本本在记账,一次次,一笔笔,记录的越多,他内心的杀意就越重。
“当然不容。”
“对喽!”
“你都能想到这一点,你觉得胡惟庸想不到?”
“所以他要造反?”
“嗯,所以他要造反!”
陆沉淡淡一笑。
朱元璋沉默片刻:“能给咱讲讲胡惟庸这个人吗?”
陆沉砸吧着嘴:“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朱元璋默默地又掏出一两银子。
陆沉打开了记忆的招财门。
“胡惟庸这个人,在老朱辛苦攒够积分上王位的时候就投靠了他,可以说是第一批次的核心了。”
“与徐达,常遇春,刘基,李善长都是同时期的人物。”
“作过老朱的县委书记,机要科科长,文化部干事,一直不得重用,若不是他有一个好老乡的话,估计这辈子老朱都看不上他。”
朱元璋砸吧了一下嘴:“你说的可是李善长?”
陆沉嘿嘿一笑:“胡惟庸此人,在基层锻炼得太久了,也压抑的太久了,一旦握了大权,那简直就是开挂的小强,猛的不得了。”
“估计现在都已经蹲在老朱头上拉屎了。”
朱元璋脸色抽了几下。
“百官觐见的奏章,胡惟庸要先看。群臣给皇帝写的工作报告,胡惟庸要先读。”
朱元璋一愣:“照你这样一说,胡惟庸,狼子野心啊!”
陆沉瞥了他一眼:“傻子才看不出来胡惟庸的狼子野心,你以为老朱看不出来咋地?”
一句话怼的朱元璋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从右丞相,到左丞相,胡惟庸这些年贪污,腐败,以权谋私,结党营私,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坑蒙拐骗是一个没少啊。”
“老家祖宅中一口枯井长出了石笋,也会让胡惟庸生出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错觉来,在他看来,那哪是石笋,简直是祥瑞。”
“他手下笼络的一棒子人,多是与朱元璋意见相左之人,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御史大夫陈宁,甚至李善长。”
“或许他觉得力量还不够,等时机成熟了,他还会联系那些北元的势力,常年滋扰明朝海境的倭寇,一同起事。”
“嘿嘿,你说这样的人,他难道不喜欢更大的权力?”
陆沉每说一句话,朱元璋的脸色就煞白一分,说到最后,朱元璋拿起的手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些事情有的他知道,有的就算是锦衣卫都不知道。
更何况胡惟庸家在定远,陆沉就算是快马加鞭也不可能知道他老家长石笋这件事情!
真真假假,让朱元璋内心惶恐不安。
“你说他会联系北元的势力?”
陆沉嘿嘿一笑:“要是你想造反的话,你也会这样做。”
一句话说的朱元璋哑然。
他沉默良久:“还有吗?”
陆沉一笑:“胡惟庸是该死,罪不全在起谋反之心……”
说完这句话,陆沉摆摆手:“行了,该说的咱们都说了,你老没啥事自己去溜达溜达,看看小美女什么的,我还要等下一个怨种额,下一个缘分之人。”
朱元璋似乎没有听出陆沉的原话,脸色不自然地道:“好,那老汉就与你打这个赌,我倒是希望咱大明的丞相清朗正直。”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你老就准备好银子和房子吧。”
朱元璋哈哈大笑:“好,老夫也想看看这大明的臣子,真如你说的这么不堪。”
陆沉翻个白眼:“要不你再给十两?”
朱元璋一愣:“嘛意思?”
陆沉嘿嘿一乐:“像你这样的冤大头,不多见了啊。”xǐυmь.℃òm
朱元璋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街道偏僻处,朱元璋上了一辆马车。
魏明刚要爬上马车,被朱元璋一脚踹了下去:“滚,你还有脸上马车?”
魏明脸色尴尬:“陛,老爷,那小子说的事情玄乎着呢,有些事情我们锦衣卫都不曾知道,他一个下棋的怎么可能知道胡惟庸老家长笋的事情。”
“那就去查!”
魏明脖子一缩:“卑职遵命,卑职这就安排人去查。”
看着转身离去的魏明,朱元璋眼珠子一转:“回来!”
“盯紧了胡惟庸!”
朱元璋的马车驶入皇宫,直接朝着后宫走去。
马皇后正在纳鞋底,见到朱元璋进来,手中东西放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每次出宫回来都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又输钱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一脸阴沉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头,目光直直地望着上方。
马皇后知道朱元璋这个脾气,但凡遇到大事不决时,都喜欢这样。
“又在放空自己?”
朱元璋摆摆手,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走了出去。
“媳妇,你说胡惟庸会谋反不?”
朱元璋虽然是皇帝,但私下里还是喜欢称呼马皇后为媳妇。
老农习性,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不过朱元璋叫的也顺嘴。
马皇后一愣:“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怀疑起来胡惟庸了。”
朱元璋道:“我今天和一个小友下棋,小友说胡惟庸必反。”
马皇后心中叹气,嘴上道:“只不过是一个小孩的戏言,你却当了真。”
朱元璋从床上坐起来,揪着鞋耙子脸上短长的胡渣子:“不能不当真啊,这家伙说的一些事情像亲眼见到的一样。”
马皇后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好办,让锦衣卫查一下不就行了。”
朱元璋径直走了出去:“俺去前殿等着。”
魏明派人飞鹰传书定远锦衣卫指挥所后,回到京城锦衣卫大殿。
一进门就见到几个锦衣卫慌里慌张地朝外跑去。
“干嘛呢,没长眼?”
锦衣卫副使段昶走了过来:“别怪他们,是朝中有人正在预谋夺权。”
魏明一愣:“谁?”
段昶将手中的一些情报递了过去:“胡惟庸预谋夺位。”
“什么?”
魏明一愣,脑海中顿时响起陆沉的话来,不由地喃喃自语道:“娘的,这小子邪门啊。”
段昶神情怪异:“统领,胡惟庸要反了,这小子不只是邪门那么简单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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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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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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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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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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