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细贵早早的起床,他要赶在村民没有上山之前把昨夜丢掉的那面破锣捡回来,对于他来说,这面锣就是他的武器,同时也代表着他的权威。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心里仍然想着昨夜那惊人的一幕,是谁那么大胆戴着面具吓他呢?同时也对自己胆子不够大而后悔,如果这个人不找出来,那么他面临的将是很难对付的两个对手,一个是马有才,全村人都知道,他和香草好了很长时间了,另一个就是这个刚出来的戴面具的人。
到了昨晚他蹲守的地方,看看那面破锣还在,他欣喜地捡了起来,精神抖擞地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工作,但他把今天的工作重新进行了规划,一边检查各家卫生情况,一边要重点检查这个面具在谁家。
走出没多远,香草家大门吱吱一响打开了,王细贵警觉的回头一看,没有发现那个男人,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决心先从她家开始检查。
香草站在门口梳头,看到王细贵向她走来,内心产生了一点爱怜,只见王细贵穿的裤子破了个洞,他自己用针线随便缝了几针,由于缝合不严,出现几个皱折,上衣领子很长时间没洗已经发光,长期磨合造成衣领破了好几个小口子,但从他的发型看,早晨起来也是经过了一番打扮的,头发从中向两边分开,看着像电视上演的鬼子汉奸头型。
走到跟前,王细贵一改平常见她毕恭毕敬的态度,蛮横地说:“香草,我奉命来检查你家卫生情况,麻烦你把大门打开,我先礼后兵。”
香草听了好笑,但由于心中怜爱,话语也就随和一些:“好啊,你看我家哪个地方卫生不合格,正好帮我检查检查,不过我听说村里可是让你检查各家门前的垃圾存放合不合格,却没说让你检查各家室内呢?你是不是来我家找茬啊?”
王细贵哪知道香草心里开始喜欢上他啊,他仍然认为香草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和马有才厮混还又找了个男的,他一心想着找那个面具,就硬要往屋里闯:“我口渴进屋喝点水不行啊?乡里乡亲的这点面子不给?”
香草心想,看你到底要干啥,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感到他今天不像是检查卫生,就对屋里喊道:“小美小燕,你俩快起来,检查卫生的来了。”
王细贵进到室内,假装倒了一杯水端在手上,逐个房间瞅了一眼,走到香草卧室时,特别朝床上看了一眼,这是他多么留恋的一张床啊,他咽了咽口中的吐沫,又朝四周瞅了瞅,突然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那面面具挂在门后的一张椅背上。
看到了证据,王细贵心里有了底气,他假装检查卫生的样子又到其它房间看了看,来到按脚的房子里,两个服务员刚起来,室内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味,他知道这是按脚油的味道。两个服务员见他进来,赶快问道:“你是要按脚吗?”
王细贵笑着说:“按什么脚?我来检查按脚的,把你们的证件都拿出来看看,看看手续合格不?”
小美经常看到王细贵从门前路过,她笑着说:“拉倒吧你,赖蛤蟆上马路硬装中吉普,你算老几啊?你不就是村里的小无赖吗?自个卫生都没打扫干净还跑来检查别人,真能闹。”
有说他不行的,没有这么说他的。王细贵这回可真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他拿出盖有村委会公章的监督牌,指着上面的名字说:“看到没,我可是枫树湾村委会唯一有执法资格的卫生监督员,简称枫树湾村城管队长,不服是不?”
小燕过去一看,真是唉,她小声对小美说:“没错啊,上面盖着印章呢。”
小美马上陪上笑脸说:“原来是王队长啊,请坐请坐,我们小人不识泰山真面目,请你大小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我俩是香草姐请来按脚的服务员,也没几个客人,哪来你说的证件啊。”
王细贵想,吓唬吓唬她俩就可以了,主要目的是那张面具,他若无其事地说:“你这近来没来什么可疑的人吗?尤其是昨晚?”
香草站在外面看着王细贵表演,刚才细贵和两个服务员的对话她都听着了,心里暗暗好笑,原来王细贵也有这个本事,拿个破胸牌别人没镇住,把她俩吓唬住了。但是听到王细贵说昨晚来没来陌生人这个事,她就不干了,一步跨进大门问:“王细贵,你啥意思啊?派出所查户口啊?给你脸让你进屋喝水,你却吓唬她俩,怎么的还要查问老娘昨晚跟谁睡觉是不?”
王细贵嬉皮笑脸地说:“香草,你也别生气,我是跟她俩开玩笑的,不过,你还真得告诉我昨晚上谁到你家来了,因为这段时间,总有外地不法客商到村子里来收购映山红和兰草啥的,这也是我监督的范围,所以,这个事你还别不当回事。”
香草真是佩服王细贵这张嘴,没想到让他当个卫生监督员,别的没学会,油腔滑调倒一套一套的,可是昨晚马有才确实到家来了,虽然没干什么事,但说出来也是丑事一桩啊,难道王细贵知道了这个情况?她回头看着王细贵,见他一直盯着门口椅子上的那个面具不动,她心里也犯了合计,这是谁拿来的呢?
见香草半天不说话,王细贵说:“香草,我明人不说暗话,这个事你可要想明白了,要是抖露出去,对你的名声怕是不太好吧?你也知道我是非常珍惜咱俩这份情谊的。”
香草一屁股坐到那张椅子上说:“有什么好说的,昨晚上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你让我说啥。而且,我家又没人上山挖映山红,拿什么卖给人家,你不是刚才检查过了吗?”
见香草有意护着那张面具,王细贵更加怀疑,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到香草旁边说:“香草,请你起来一下。”
香草疑惑地看着她:“干嘛?我坐这碍着你了?”
王细贵说:“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得了,哪来那么多话说。”
香草说:“你有没有搞清楚,这是在我家,你再得瑟我告你私闯民宅啊。”
王细贵成竹在胸,他理直气壮地说:“那你打电话报警吧,就说有人私闯民宅,你要是不敢打我打成不?”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手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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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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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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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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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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