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带着几分疲惫。
“怎么了?”唐筝茹关切地问她。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莫非是想我们霍总了?”
公司的八卦不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没人知道。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苏洛洛和他们霍司宴总裁的关系,霍司宴没跟唐筝茹正面回应过关于他和苏洛洛的关系。
但是她听过霍乾言管苏洛洛叫弟妹。也就轻而易举地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关系。
苏洛洛叹了口气,“天天住在一起,白天公司见完面,回家又躺在一张床上。也没有那么想啦。”
暗戳戳地秀恩爱,唐筝茹像是一只路边正在晒太阳的狗莫名被踹了一脚。
她就多余问这个问题。
“我看你气色不怎么样,没睡好?”
苏洛洛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睡好,做梦都在梦见展会的事情。像被下了降头一样。”
不是梦见展会有人食物中毒,就是梦见地震把整个酒店都震塌了。
唐筝茹心疼她,“先去休息。这个展还没有落到没有谁就办不下去的地步,你要是因为这个展出了什么事,霍司宴第一个要来找我的麻烦。”
苏洛洛半梦半醒地点头,“行,那我去休息室歇个十分钟。记得叫我。”
唐筝茹挥挥手,示意这边的事情她先别管了。
“我和霍乾言都在,你怕什么。没事,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去歇着吧。”
苏洛洛就乖乖地走了。
走到一半,突然头一晕,她以为自己要摔在坚硬的地板上了,可地板却意外地柔软。
她迷迷糊糊地想,难道他们已经把地毯铺好了?
“怎么走个路还晕倒了?”声音的主人很无奈。
苏洛洛在来人的怀里,脑子七荤八素的,一会儿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可真性感,一会儿想这个人的胸膛怎么这么结实,又这么柔软。
她甚至还蹭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她比平时慢半拍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的人是谁,“二叔?”
“是我。”霍司宴低沉的嗓音响起,给苏洛洛带来无限的安全感的声音。苏洛洛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哪个男人给轻薄了……”她嘀咕着,又安静地趴回霍司宴的胸膛里。
霍司宴被她气笑了,“不是我你也能趴在别人胸前,还蹭别人的胸吗?”
小流氓。真是没说错她。
苏洛洛哼哼唧唧的,“这种时候就别跟我计较了二叔……我知道肯定是你……”
只有你会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只有你。我也只相信你。
霍司宴理解了她没说出口的信赖,也就不再多苛责她对自己的不爱惜,只是揉乱了她头顶扎好的发。
“话说,二叔你今天应该在公司,不应该出现在酒店啊?”
“展会的日子快到了,我特意来看看,唐姐说你最近都在酒店这边,经常陪着基层员工加班,怕你身体吃不消。所以我特地来看看。”
来了才庆幸,幸好他来了。
苏洛洛在怀里一动不动的,霍司宴心中暗道不好,摸了摸她的脑袋,果然又有点烫起来了。
上次苏洛洛烧得差点昏迷的事情还让他记忆犹新。
“洛洛?”他赶紧拍拍对方的脸,“洛洛!别睡!”
苏洛洛在他怀里软软地回答,“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啊……”
霍司宴把苏洛洛打横抱起,吓了她一跳,可瞧见他面无表情,有些阴沉怒气,乖乖的闭嘴不挣扎,活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任由他抱着离开。
霍司宴抱起她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她比之前轻了许多,下巴都尖了。
这两个星期她早出晚归,或在加班不归,他在公司也忙得不可开交,两人几乎没怎么照面。就算晚上确实是睡在一张床上,只不过两个人睡觉和起床的时间都错开了。
他去公司,她去酒店,两个人不同的路线。
这段时间对她疏于照顾,她都瘦了不少,霍司宴很心疼。他更喜欢有一些肉感的苏洛洛,至少这样能证明她过得很好。
“我抱你去做个基本体检。”他说。
苏洛洛没拒绝,她的脑子现在不怎么清明,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霍司宴带她去了霍氏私人医生的诊所,也是之前大半夜还要上班的可怜打工人。
他拿了温度计,本来应该给苏洛洛夹在腋下,可她似乎实在没有力气,整个人在霍司宴怀里困得像条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
医生只能给她把温度计含在嘴里,还要千叮咛万嘱咐霍司宴别让她把体温计咬破了。
“那里面是水银,咬破了是要出人命的,你给我盯紧咯。”医生警告他。
霍司宴心想,这是我老婆,我能不比你紧张?
过了十分钟左右,时间差不多了,霍司宴拿走苏洛洛口里的体温计,甩了甩,脸色又沉了几分。
三十八度五,难怪看起来无精打采,苏洛洛这时又醒了。霍司宴不理会她委屈的表情,将体温计递给医生:“你看着办吧。”
医生瞄了眼温度,看向苏洛洛,“来,大小姐,吊水和屁股针,选一个。”
苏洛洛讨厌吊水,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点点消失,她有种生命也在同时流逝的错觉。
“……屁股针。”
屁股针当然不是打在屁股上,而是臀肌上方,腰下方一点点的部分。也算腰。
而且很快,把衣服撩上去露出一点点肉能够让针管戳进去就行了。
问题出在霍司宴身上。他的占有欲是周围人有目共睹的,就比如此刻,他瞪着医生,“你这里没有护士可以扎针吗?”
医生摊手,“严格来说我也算护士。”
霍司宴面无表情:“我的意思是,你这里没有女性吗?”
医生觉得他是个事儿妈。噢不,事儿爹。
“没有。话说,你老婆生产的时候你会硬性要求产房里只有女性吗?哪怕那个医院产科里最优秀的大夫是个男性。”
霍司宴懒得跟他贫,“到底有没有?”
医生耸耸肩,“只有我。你可以把她带到医院去,但是要挂号排队,没有在我这里的特权。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我打这一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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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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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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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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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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