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庸殷殷切切地看着姜娇儿,虽然姜娇儿给的味精和法子,缓解了遂州燃眉之急,可后续还需要姜娇儿帮助。
姜娇儿笑了笑,道:“本来,本宫倒是有些想法了。”
“可如今,有人说本宫是个女子,差点把这琼州的天下,当做自己的天下,还当了这个商会会长。”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本宫想着如今得避避风头,至于其他事情,不如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说完,姜娇儿起身离开。琇書蛧
随着姜娇儿离开,雅阁内的火药味逐渐上升。
齐司州率先摔了杯子。
他这一声响动,虽然不大,却将齐正庸心头的怒火点燃了。
“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齐正庸看着齐司州,眼中都在喷火。
他怎么能教出来这么蠢笨的儿子!
齐司州当时也恼了,可对着自己爹,他也不好说话。
看着他不服不忿的模样,齐正庸越发气愤,直接拍了桌子:“你看,看什么看!”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烧到你老子头上了!”
“遂州如今还靠着王妃吃饭呢,你现在惹王妃干什么?你你你……”
齐正庸指着齐司州,气得说不出话来。
要是姜娇儿真的放手不管,那今年交不上税银的就不是琼州,而是他们遂州了。
偏偏齐司州这会儿坐在那里,一副清正廉明的模样,仿佛真要和姜娇儿干到底了。
“儿子不懂那么多!儿子只明白,牧守一方,理当为民!是琼王妃不按规矩办事,倒反天罡!爹爹说我做什么!”
齐司州说着,还看向齐正庸。
他那谴责的眼神,看的齐正庸一口气没上来,腿一软,坐在椅子上。
齐司州还以为齐正庸是被他说服了,当即更加有理了。
“爹爹,你不能因为个人利益,就枉顾天下规矩!要是那样,你对得起皇上对你的恩典吗?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帽吗?”
“放屁!”
齐正庸气得眼睛都红了,起身就是两个耳光:“逆子!”
“爹,你,你打我?”齐司州摸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齐正庸。
以往就是再生气,齐正庸也没打过他的脸。
外面还有那么多商人,这跟撕他面子有什么区别?
齐正庸心里也有点后悔,语重心长道:“你年纪还小,那些话好听不好做,不说旁的,你自己挣过银子吗?要是不靠家里,你能活下去?”
“爹,你要是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齐司州瞪着齐正庸,对于他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你……你才是一意孤行!”
齐正庸气得在屋里走了两圈,指着齐司州,声音又低又哑。
“给我老老实实的,三年期满,老子就给你弄回京城去!”
说完,齐正庸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齐司州满眼都是不服。
而楚万金适时从外面溜了进来:“大人,您别生气……”
“滚!”齐司州低喝了一声,看着楚万金猛然收声,他的理智也跟着回来了,招了招手,让楚万金过来。
而此时,王府之内。
姜娇儿前脚刚到王府,后脚齐正庸就找了过来。
听见侍女传话,姜娇儿心中好笑,这个齐正庸倒是个精明的。
“让他进来吧。”姜娇儿说道。
齐正庸从外面进来,给姜娇儿行了大礼,也不啰嗦,先是狠狠数落了齐司州一顿,“王妃,我儿他不懂分寸,冲撞了您,望您万万不要与他计较。”
姜娇儿冷哼一声,没说话,旁边的随风当即怒骂道:“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真当我们家王妃没人疼啊?等我家王爷回来,定是要重重参他一本!治他一个藐视王权,想来是极为适宜的!”
齐正庸的心当即吊了起来,和姜娇儿相处久了,他深知姜娇儿的脾性,那是软硬不吃的主儿,堪称杀伐果断,岂会因为他示弱几句就轻轻揭过此事呢?
如今齐司州几乎是指着姜娇儿鼻子骂人了,她能轻易撒气才怪呢!
齐正庸心头又将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儿子骂了千儿八百遍,最后重重一叹气,子不教父之过,今天少不了他这个做老子的再给补窟窿了。
齐正庸当即咬了咬牙,跟姜娇儿开门见山,直接摊了底牌。
“王妃,下官这次厚着脸皮来,是想请您给遂州一条活路。只要您肯说说话给遂州指一条明路,日后遂州挣了银子只拿五成,剩下五成都是您的。”齐正庸说道。
姜娇儿笑了一下,手上拿着脂粉把玩着。
“齐大人,这话言重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活路不活路的?”
“若是那句话说错了哪件事做错了,落一个干涉琼州政事的罪名,实在不好看。”
“这些大事,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本宫做不了主。”
姜娇儿慢慢拧开了脂粉,挑出一点,在手上一点点融开。
她动作不快,齐正庸看得心里更是起火。
来来回回,齐正庸在心里把齐司州骂了七八遍。
“王妃,这,这,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齐正庸问道。
姜娇儿扫了他一眼:“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知道那么多?”
齐正庸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站在那半晌,咬了咬牙突然开口说道:“王妃,下官有事禀报。”
“说。”姜娇儿偏过头,看向他。
齐正庸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在姜娇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娇儿神色虽然未变,眸子却是一点一点垂了下来。
“下官不才,倒是有个办法,能把那逆子弄走,解王妃一时烦忧。”齐正庸后退两步,说道。
“说来听听。”姜娇儿垂着眸子,看不出喜怒。
齐正庸抬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王妃,依照此计,必然可行。”
看着桌子上的水字,姜娇儿也点了茶水,把那几个字抹掉。
“既然如此,等到小齐大人走后,齐大人不妨再来找我商量。”姜娇儿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
齐正庸明白,这个事情只要他能办得漂亮,也就算是稳妥了。
“下官告辞。”
随着齐正庸离开,姜娇儿靠在塌上,看着外面月色,没想到京城那位,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深思片刻,姜娇儿展开笔墨:“随风。”
姜娇儿落笔,写了寥寥几字,交给了随风:“送到王爷那里去。”
随风应了一声,隐在了夜幕之中。
次日。
王炳早早就在王府外等着。
他这一天真是坐立不安稳,才消停了没两日,又要提心吊胆的。
“王大人,王妃请您进去。”侍女走过来说道。
王炳应了一声,急匆匆进了王府内。
姜娇儿这会儿,正摆弄着陈大妮送来的工艺品。
她瞧着着这工艺品有趣,竟把莲莲在台上的模样,雕刻得栩栩如生,下面还有附庸风雅的诗词。
“王妃,今儿王爷来了一纸调令,把布政使叫走了。”王炳进来,开口说道。
姜娇儿淡淡地嗯了一声:“那你不是该去送行吗?怎么还到这来了?”
他要是能那么轻松送行就好了。
王炳头上汗珠顺着脸往下滑:“可是,小齐大人不肯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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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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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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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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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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