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次接吻的时候,他都会注意,尽量不被她看到或者感受到。
当然,在之前她主动吻他那次之后,她知道他其实每次都克制不住。
“阿珩,”宋晓蕊声音从楚珩胸口闷闷传出,“我们回家吧。”
楚珩深长呼吸,哑着嗓子说,“等我一会儿。”
他尽力平复自己的燥动,隔了十几分钟,才牵住宋晓蕊的手,带她一起从宋晓琴家离开。
外面早没了文辉的影儿,两人回到自己家,楚珩刚把两人换下来的鞋摆进鞋柜,宋晓蕊突然踮起脚,抬起的双臂勾住楚珩的脖子。
楚珩搂住宋晓蕊的腰,防止她脚尖站立不稳。
“晓……”
他刚开口,宋晓蕊的唇就印在他唇上,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探出的,小小湿热的舌。
轰地一声,楚珩大脑直接就炸了,如铁般地胳膊用力收紧,像要把那纤腰箍断,要把那人箍进自己的血肉里。
他今天晚上第二次失控,从她的唇齿,到脖颈。
小小蛊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阿珩,回房间。”
楚珩喉结滚动,所有动作都停下来,他抬眸,看向宋晓蕊。
宋晓蕊羞涩的脸蛋整个通红,她不敢与楚珩对视,别眼看向别处,却也没有解释说自己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表现很明显,她就是那个意思。
楚珩没动,宋晓蕊揪着他衣领的手纂紧了些,就着黑暗,她豁出去了似地,呼吸渐促,手上力道加重,楚珩衬衫的一颗扣子啪地崩开。
楚珩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吻如雨点搬落下,双手胡乱撕扯,扯掉得不知道是谁的布片。
他带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后退,腿弯被绊到,两人一起摔进沙发里。
夜还很长,一室昏暗里,只有些微月光透过阳台门照进来,清辉均匀地铺洒在一片火热旖旎上。
宋晓蕊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想到昨晚的情形,她就羞得用被子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将自己缩成一团,连脚趾头都卷曲起来。
她竟然……竟然主动地……
而他那么冷静而绅士的一个人,竟然会那么疯狂,她都感觉自己要死在他手上了。
他把她抱回房间,她已经没一丝力气。
想到他还没开始,她突然就有些崩溃。
却没想到,他只是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跟着躺下,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着,“睡吧。”
宋晓蕊又累又困,大脑迷糊一片,很快陷入沉睡。
记忆里他最后的声音说,“晓蕊,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老公会满足你。”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女中色魔一样。
宋晓蕊觉得自己要死了!
还好楚珩是把她抱回她的房间,还好醒来他没在。
是在她睡着之后,自己去卫生间了?
然后发现没办法跟她一起睡?又溜回自己房间了?
跟楚珩在一起,尤其近段时间两人越发亲密,宋晓蕊觉得自己突然懂得的奇奇怪怪的知识还挺多的。
他没在她房间缓解了她的尴尬,但是,她要怎么出门呢?
今天醒来晚了,他应该已经起来了吧?
在客厅?
还是他也挺累的,毕竟半夜自己去做手工活什么的,也起晚了?
宋晓蕊脑子里一阵天马行空,又火速从床上跳下去穿衣。
只是这一动,全身酸疼。
明明什么也没做。
也……也不是,她那会儿肌肉不由自主的发力,比高强度锻炼还高强度。
忍着肌肉的酸疼,宋晓蕊找一套衣服穿上,小心地打开房门,探出一个脑袋。
刚往外面看,就跟楚珩看过来的眸子对视上,他手里,还拿着刚捡起来的可疑碎片。
宋晓蕊一下退回房间,砰地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她脑中全是楚珩的手,和那手上抓着的各种碎片,她一张脸都快要烧熟了。
昨晚种种,再次在她脑中如走马灯似地轮换。
偏偏楚珩竟然还过来了,他拧了下门把手,没有拧开,又改为敲门,“晓蕊,把门打开。”
宋晓蕊不开,也不吭,装死。
楚珩又敲了两下,见她还是不开,就说,“我先收拾一下,估计阿娟她们要过来了。”
宋晓蕊眼睛扑闪了下,昨晚她跟楚珩在客厅,挺混乱的,除了撕破的衣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被弄乱的东西。
还有那沙发,她觉得得把沙发套拆下来,塞进洗衣机毁尸灭迹。
不,洗完之后还得拿出去扔掉,重新买一套。
否则她没法再面对家里的沙发。
这么多事,阿娟她们就快来了,楚珩一个人收拾不过来的吧?
她有些急,赶紧打开门,却在拉开门的一刹那,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捞住,接着就被带进那宽阔而结实地怀抱里。
“害羞了?”楚珩含着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晓蕊气得捶他一下,把脸埋进他怀里。
楚珩低低的笑音从胸腔中传出,他捉住宋晓蕊正捶在他胸口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又在她耳边说,“宝贝,老公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宋晓蕊要气死了,闷在楚珩胸口低吼,“你闭嘴!”
楚珩笑说,“嗯,我闭嘴,不说,晚上做。”
宋晓蕊气得又一拳捶在他胸口。
楚珩闷哼一声,“你不满意?现在就要吗?”
宋晓蕊,“……”
怎么突然就感觉,这人把脸皮揭下来,踩地上了呢?
两个人在门口腻腻歪歪地站了好一会儿,楚珩突然把宋晓蕊打横抱起。
宋晓蕊吓得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楚珩站着没动,想了想才说,“看你要干嘛。”
他眼神示意床的方向,“去床上,还是卫生间?”
宋晓蕊眼睛瞪得老大,楚珩垂低头,在她耳边说,“早上适合卫生间,床,留到晚上?”
然后,他就转身,大步往卫生间走去。
宋晓蕊揪住他衣领,“我不要,楚珩你放开我,收拾你的屋子去!”Χiυmъ.cοΜ
她踢着腿,企图从他怀里跳下去,然而她那点力道根本没有用,楚珩轻松就把她抱紧,踏进卫生间,脚尖一勾,门砰地一声被甩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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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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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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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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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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