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张天霸开口道。
林风也只是默默的听着，无论这个女人说些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是难得的信息。
“我有个猜测，大巫可能早就被什么东西给污染了，不然以当年那一战来看，秦国弃地千里，我们又拿到了燕国九成的领土，异族是这样生存下去已经不是问题了。”巫族女子缓步向前走去。
“你是说异族压根没有继续南下的必要，生存已经不是障碍？”张天霸瞬间想通。
以前世游牧民族南下来看，除了生存必须之外，就只剩下了想要制霸天下。
“对，但也不完全对，以前大战刚过的时候，生存的确已经不是第一需要了，但经过数十年的繁衍…不，这应该不叫繁衍，应该叫爆发生长才对，如今获得的土地已经不够生存。”
“你们异族的繁衍能力都那么强吗？”张天霸疑惑道。
“不，并不是，这就是我感到很奇怪的一个地方，在休整这些年中，异族仿佛受到了某种影响，一直在繁衍，就连我有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冲动，但这让我感到很奇怪，这种冲动并非来自于我的内心。”异族女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天霸，“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控制着我，所以现在所面对的问题，和之前那场大战面对的问题一样，没什么不同。”琇書蛧
“或许，大巫只是想要灭绝人族，妖族和巫族更像是圈养消耗品，只不过现在一股脑放出来了。”异族女子再次向前走去。
“这件事的确有些问题，不过我们了解的太少，只能通过你的话来分析。”张天霸开口道。
“还有另外一件事，你们要格外注意，在域外的时候，如果不是已经有把握杀掉大巫，那就不要突破五境？”
“为什么？是因为会引来大妖吗？”张天霸疑惑道。
“差不多，这茫茫域外相当于是一片黑夜，你们人在没突破五境的时候，充其量也就是一块碳，但如果突破这个界限，你们就会明亮得像一块燃烧的炭火，那双眼睛就一定会发现你。”巫族女子郑重说道。
“你说的眼睛具体指什么？”张天霸开口问道。
“可能是大巫…也可能是某些看不到的东西，但一定存在，所以我至今都没有突破，如果我想，我可以做到。”
此时在一旁的林风开口了，“这也就是说域外的五境都在被监视，从他们踏入狱外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可以这么说。”巫族女子没有否认。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的大巫未曾换过还是换了新任大巫，当年梅子雨和那些剑席没能杀掉你们的大巫吗？”
“没有，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换过大巫，至于你们说的梅子雨，估计是当年重创了大巫。”
“不对，我们所了解的是，梅子雨斩落了异族大巫。”张天霸皱眉道。
就算是再怎么大的偏差，也不可能连生死都偏离。
以人族当年的状况来看，也没有必要去编织这样一个谎言。
“我听说过，梅子雨万剑齐出，但你要知道，斩落异族大巫这依就是不可能的，若是当年大巫处于下风，我巫妖二族的族人都会主动献祭，这就意味着，如果真的想要杀死大巫，就需要将我巫妖二族灭尽才有可能，而这种事想想都不可能。”
“既然是不可能的事，那你为什么还要领着我们去？”计计博愤愤道。
他一直都没有开口，但这一句话他是听清楚了。
“我想去试试，这其中或许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的，我所了解的未必就是真相，而且，我和你们人族一样，留给我时间不多，就算遇不上你们，我也一样会去。”巫族女子抬头向天空看去。
“不应该呀，你的寿元应该还很长才对？”张天霸看着巫族女子的脸，并不苍老。
“人除了活着之外，还有许多东西可追求，并不是活着就够了。”巫族女子笑道。
“可你是巫族啊！”计计博突然插嘴道。
巫族女子瞥了计计博一眼，关爱智障的神情从双眸之中流露而出。
“不说了，反正能说的也都说了，该去看看还是要去看看的。”巫族女子带着三人一路北上。
但域外明显比张天霸想的要更加宽广，越是深入，就越是有被发现的风险。
之前未曾遇到过的异族士兵，已经零零散散的开始遇到，但却没有边境的那般声势浩大，只是一小股一小股，如同行尸走肉的军队。
他们都是小心翼翼躲过，哪怕是行进速度慢上一些，只要不被发现，他们就有机会。
异族，或者是说那个大巫，或者是控制大巫的某种力量，他们正急迫的想要灭亡人族，南下已经不再是为了生存，这种爆炸生长的族群是他们刻意造就的。
不过还有唯一的好处，他们三人都没有突破五境，没有在踏足域外的一瞬间就暴露，但实力都不足也让他感到不安。
“真是双刃剑啊。”张天霸叹气道。
“大哥，还有单刃的剑吗？那不成刀了吗？”计计博挠挠头道。
“计计博，把嘴闭上。”张天霸无奈道，他发现计计博是越来越喜欢当杠精了。
………
再次花费了将近一月的时间，地形再次变得崎岖，不再是从前的那般平平坦坦，但也变得越来越压抑，连生机都受到排斥。
突然间，巫族女子停下了脚步，“停！”
“怎么了？”张天霸向前看去，随后直接傻了眼，“军队，还有军队留守的吗？”
“太奇怪了，怎么会让一支军队留守呢？”巫族女子很明显也愣住了。
“有没有其他的路，咱们从绕过去！”张天霸开口道。
巫族女子摇了摇头，“绕不过去的，祖地周围都有禁制，那怕天空上都飞不过去！但进祖地除了这一条路可以走外，另外的一条路咱们还得绕很远，你们的时间不够了？绕过去都开春了。”
“你再想想，若真没有其他办法，我就只能杀过去了！”张天霸朝军阵看去，这可没有其他人能为他们开路。
“奇怪！阿坏将军怎么会在这，他应该是负责齐国边城才对！”巫族女子皱眉道。
沉默良久，她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个办法，咱们从禁地穿过去！只不过…”
话语说到一半，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犹豫。
“你只管说！”张天霸开口道。
“禁地十分危险，那个地方会磨灭生机，就算从那里过去，也只能碰运气！运气不好，可能压根就穿不过去！”巫族女子回道。
危险，最不怕的就是危险，这个是主角团啊！这种奇袭机会不是摆好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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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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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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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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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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