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沫拔出长剑,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雪染,点了点头。
“呵,今天谁也走不了,慕梓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带头的男子眼神凌厉,摆手做了个“上”的姿势,他旁边跃跃欲试的黑衣人都扑向了慕梓蓿三人。
三人和黑衣人扭打在了一起,带头的黑衣男子也和雪染很快对打了起来,几次挡住了雪染下毒的动作。
慕梓蓿和伊沫同这些手下打在一起,期间慕梓蓿的面巾被人划了下来。
“伊沫,小心!”慕梓蓿拉开快要被一剑刺中的伊沫,用内力打飞了那个黑衣人。
“噗!”突然,一剑从背后刺穿了慕梓蓿的胸口,慕梓蓿一口血吐出来,把脚边的白雪染红一片。
“主子!”雪染看着被伊沫从身后刺穿胸口的慕梓蓿,心里一阵子着急,急着把面前的男子解决掉。
“刷!”伊沫把剑从慕梓蓿的胸口狠狠拔了出来,慕梓蓿转身看向一脸恶毒的伊沫,问道:“为什么?”
伊沫扯出一抹狂笑,道:“为什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你给我下毒的时侯怎么没想到今日呢?你和我抢火莲子怎么没想到今日?”
慕梓蓿脸色微变,雪染因为走神被男子擒住,看向已经疯狂的伊沫,心里升起一股子疑惑。
“你是莫瑶!”慕梓蓿瞳孔睁大,看着面前狰狞的伊沫,声音确定,但手中孕育出的内力根本没有办法打过“伊沫”。
“主子!”雪染挣脱出男子的钳制,连滚带爬来到慕梓蓿的身边,难怪她刚才觉得自己的内力有些控制不住,肯定是被莫瑶下了毒。
“你要杀的人是我,放了雪染。”慕梓蓿脸色变了又变。
莫瑶有些癫狂,看了雪染一眼,笑道:“放了她?做梦!来人,给我把雪染扔下悬崖。”
“你敢!”慕梓蓿有些害怕,雪染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敢想像雪染离开这世上会怎么样。
“是!”带头的黑衣男子把抱着慕梓蓿的雪染拉到悬崖边,不顾雪染的挣扎,直接一脚踢了下去。Χiυmъ.cοΜ
慕梓蓿摸着自己的披风,极速脱身向莫瑶甩了过去,挡住了莫瑶地视线,极速向悬崖边飞去。
“雪染!”慕梓蓿撑着最后一点内力向悬崖飞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雪染已经被踢了下去,慕梓蓿纵身一跃,向悬崖跳了下去,耳边是极速流动的空气,慕梓蓿的红衣在空中飞舞,像多红梅映衬这白色的天地。
“砰。”极速坠落的红色身影在悬崖处掉落在一棵树上。
“咔擦。”树因为冲击太大,已经被折断了,红色身影继续下坠,慕梓蓿睁着眼睛巡视四周,却一直没看到白衣的雪染。
“咕咚。”慕梓蓿因为受伤太重,昏厥了过去,幸好悬崖下是一条长河,因为轩灵国的气候不是很冷,所以长河并没有结
古朴的大床,锦幔布置的蚊帐,房间布置地奢华低调,床上躺着一清秀女子,女子瞪着水灵的大眼睛死盯着床顶上那朵琳锻花。
慢慢回忆往事,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了自己,自己同胞的妹妹抢了自己的丈夫,堂堂女王被人踩在脚底下侮辱,然而此时的她,重生在了异世。她这半生犹如浮梦,大梦一场终成空。
女子轻叹了口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砰”“咚”“隆”屋外闹声四起,女子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该死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女子最头疼的就是,重生就重生,怎么胸口还被人刺了一剑。更气人的事是她一醒来就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每日的饭菜也有人送进来,那些人放下东西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走了,关键是,这张脸相比她原来的真的差了好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被人虐待死的,总有一种溺水窒息的感觉,难道自己这个身体是落水身亡的?女子抖了抖身子,甩掉身子的不舒适感觉。
在女子出神的这段时间,房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砰”的一声,声音大得她回过神转头看向门口,一身火红的衣衫一晃,转眼便有一人坐到了床沿上。
女子看过去,心中自然觉得是一女子,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妖艳的女子,刚才移步过来的衣风里带着某种香味。
来者衣衫似火,一头墨发被一条红丝带束于脑后,脸上如瓷玉般,白里透红,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待女子看到微隆起的喉结,心中对这人已经有了评价:妖孽!
要不是场合不对,女子一定会吐槽,怎么一个男的长得这么像女的。
“你,便是白菰救回来的失足女?”妖孽男邪笑着,那笑却不达眼底,女子冷眼睨着他,就是不说话。
“白菰真是不仗义,有这样的好货也不给我,有了你,我满庭芳一定可以大赚的。”妖孽男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女子满脸黑线,一听这货说的,怎么都不像是个正经人。
此时她还穿着一身里衣,虽说她并不是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自古封建保守,还是要入乡随俗嘛。
“咦,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是个哑巴?”妖孽男邪笑着慢慢伸出手向女子摸去。
“花殇,住手!”低沉的嗓音自门口传来,声音中听不到责备的语气,仿佛很平淡,女子趁着花殇看向门外的功夫,一把拉过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蒙住花殇的头,把他按在床上,女子冷笑,已经由坐到站在床上了,狠狠朝着花殇的肚子踹了一脚,跳下床,朝门口跑去,不管那是什么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门口的人可比床上的那位花公子安全多了。
相反的是,她想多了。
“这位小姑娘下手可真狠,白菰,你从哪里救回来这么个悍妇?”花殇捂着肚子,已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只是那身红衣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小姑娘?你是觉得一脚不够吗?再敢叫我小姑娘,我就一拳捶死你!”女子一脸气得红彤彤的,正对口入座地破口大骂。
“那应该叫你什么?”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女子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抬眼看去,这位比起花殇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因为妖孽二字已经无法形容了。
面冠如玉,一身玄色长袍,外加莽纹锦鞋,墨发自然垂下,随意披散在肩后,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美感,宛若落入凡尘的仙人,却又带着几分邪气,让人猜不透。
“噗嗤,白菰,这小妮子也抵不过你这张妖孽脸啊,她不会是寻你不成,所以才想着投河自尽化鬼来寻你吧。”花殇从床边走来。
妖孽?你才是妖孽。女子白了花殇一眼。
女子转头对上白菰的眼睛,道:“我好像失忆了,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叫什么,对了!叫隐浮梦!”当然,这是她编的,她哪里知道这具尸体,额,不,身体的来历,只能临时起个名字。
白菰倒没什么多大的反应,只淡淡道:“你以后便跟着我。”
“啊?”隐浮梦有些脑袋卡路了。
“啊什么啊?白菰的意思是你以后就是他的贴身丫鬟了。”花殇在一旁补充道。
“浮梦啊,你去把花公子的衣服洗了,记得一定要用手洗啊,不能用搓衣板。”
隐浮梦一阵黑线,去他的,他这衣服是有多金贵啊?还不能用搓衣板!
“新来的,你去把主子的衣服洗了。”随后一叠衣服甩在了隐浮梦的怀里,主子?难道是那个叫白菰的?
“喂,你去把君兰姑娘的兰裙洗了,记得放鲜花露。”随后又一堆衣服抛在了木盆里。
隐浮梦此时非常气愤,这院子里的人是不是有病啊?白菰只是让她来洗他一个人的衣服,谁说要在这里做苦力了?
“啪!”隐浮梦一把将衣服重重摔在了盆里,她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多活,真的是……反正今天这衣服,她不洗了,谁说她必须在这做苦力的!隐浮梦转身要走,却不想被人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似乎有一种情绪叫做嫉妒。
“君兰姑娘。”众仆人齐行礼,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隐浮梦与那名叫君兰的女子面对面地站着,隐浮梦抽了抽嘴角,这货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见过君兰姑娘。”隐浮梦向她行了一礼,这姑娘长得小家碧玉,却一脸英气,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个练家子,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你刚才要去哪?”君兰眼神复杂地看向木盆,盆里是她和白菰的衣服,一股子无名之火涌上心头,转头将目光收回,看向面前这位容貌清秀的女子,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嘛。
“主子用茶的时间到了,我去给他泡茶,还请姑娘让一让。”隐浮梦低声下气道,没办法,寄人篱下嘛,倒是这仅仅因为她需要时间恢复自己的伤。
“主子身边有人去给他泡茶,不需要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君兰冷笑道。
隐浮梦见此,也便不急着走了,只淡淡道:“君兰姑娘也知道主子呀?在这院子里的东西都是主子的,同为奴仆,君兰姑娘又能比我高贵道哪里去呢?”隐浮梦冷眼撇了一眼木盆里君兰的裙子。
“你!”君兰一时反驳不了,只能一口火气撒不出来。
“君兰姑娘,季浚公子找你,现在正在后厢房中等你。”不知是谁唤了一声,那声音如黄莺般动听。
在此时看来,隐浮梦若不再逃,再想脱身就不太可能了。
下定主意,隐浮梦转身便往院外跑,连白菰的衣服也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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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主子和雪染了吗?”一身粉衣的女子现在客厅的正中央,看着坐在桌边手拿折扇的白衣男子。
“没有。”知文坐在桌边,声音平静,看了伊沫一眼,道:“我已经派人顺着河流去找了,你先回去养伤吧。”
伊沫的右手臂膀缠着纱布,血液已经浸染出来,看来伤得很重。
“知文,该掉下悬崖的应该是我,主子是为了救我……”伊沫一脸内疚。
知文头痛地扶额,道:“不关你的事,主子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先回院子吧。”
伊沫沉默着点头,待出了涎尺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呵,管你是流仙还是慕梓蓿,她要的一个结果就是,让她死!
大厅之上,白菰一袭黑色玄衣坐在上座,一头黑发已经被一条锦绣华带束于脑后,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右上半边脸带着一张苜蓿花银面具,看起来竟然没有一丝诡异感觉,反而有几分神秘。
同样坐着的,还有客座上一位华服男子,面容清俊,只是眉头紧锁,仿佛被什么事情苦恼着。
“陛下,何事劳烦您亲自上门找臣?”白菰淡淡开口,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华服男子微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自己总被人控制住命脉不太爽。
千晓翎轻抿了口茶,这才开口:“也不知怎的,知文把涎尺楼搬到轩灵国后又转移了不少产业去遥暮国,如今遥暮国又多了个什么大学士,逐渐强大,盈龙国拖了这么久,又有白家支撑,现在处于弱势地位的就是轩灵国了,我国同盈龙国对战这么久,损失惨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盈龙国的兵器更是奇怪,士兵杀敌更是所向披靡,遥暮国休养生息,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还请爱卿帮朕出出主意。”
如今轩灵国逐渐处于弱势,而遥暮国势力强大,如果能劝遥暮国出手,这三国鼎立的趋势就不会瓦解。
“此事陛下不必心忧,臣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白菰淡淡道,眼中闪过一抹光束,不被人察觉地撇了一眼门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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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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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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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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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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