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她半年多,现在他终于找到她了。
但为什么,她不来找他,甚至,她好像还爱上了薄祁言。
这个女人,竟敢移情别恋!
还是说,薄祁言只是她的下一个目标而已。
想到这个可能性,厉北琛的心情都好了几分。xǐυmь.℃òm
没错,容悦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她只会爱上自己。
她跟薄祁言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但是视频里,她每次转头看着薄祁言的时候,眼里都装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不过这都半年多过去了,她的演技怎么说都进步了点。
这些不过就是她演出来的而已。
可厉北琛不知道的是,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和高兴真的演不出来。
看着宁绾的笑颜,厉北琛开口道,“我要见她。”
“是。”
连着几天都没有动静,宁绾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开始像以往那样赶通告。
走进大楼,一个带着工牌的女孩子指了指一个房间说道,“宁绾小姐你好,请你先去那个房间稍作休息,等会我们的总监会亲自来接待你的。”
“好。”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宁绾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结果一坐下,才发现屋子里站着十几个人。
这些人……
怎么这么像厉北琛的手下。
宁绾警惕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宁绾猛的转身,往声音的来源地看去。
刚转身,她就对上了厉北琛的双眼。
看着这双异瞳,宁绾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恐惧弥漫了她的全身。
反应过来后,宁绾条件反射地往门口跑去。
厉北琛的人快她一步,把门死死地拦住。
“这是要去哪啊,容悦?”
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宁绾浑身僵硬。
厉北琛继续问道,“怎么不转过身来看看我?”
宁绾僵在了原地。
对他的恐惧已经刻在了她的DNA里。
过了好久,宁绾才艰难地开口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容悦。我叫宁绾。”
“可是宁绾,不就是容悦吗?”
“我说了不是。”说完,她起身就要拉开门出去。
可是厉北琛的手下再次拦住了她。
厉北琛开口道,“没关系,你可以不承认。只是,在你没有承认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这句话惹怒了宁绾。
那三个月的记忆瞬间袭来。
她转过身,带着几近崩溃的情绪对他吼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容悦!我明明就不是她,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我叫宁绾,我就只是宁绾!”
“可是你分明就是她。只有容悦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你就是她!”厉北琛伸手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一金一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滚!别碰我!”宁绾狠狠地甩开了他的双手,警惕地远离了他。
宁绾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她在跟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她怕他。
宁绾不停地喘着气。
一面对他,她就容易呼吸困难。
看着宁绾满脸的恐慌和紧张,厉北琛很是不解,“小悦,我找了你半年多,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躲着我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厉北琛一步步朝她靠近。
“找了我半年多?”这话让她彻底丧失了理智,她一脸愤怒地看着他,她伸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对他说道,“怎么,容悦的那条命还不够赔你的是吗?行啊,这条命我也赔给你。来啊厉北琛,往这里开枪。有种你就弄死我。反正我也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了!”
这番话深深地刺痛了厉北琛的心。
自己找了她半年多,结果她却以为自己是来要她的命的?
厉北琛敛下眸子,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来要你的命的。”
宁绾崩溃大喊,“那你要什么!我还有什么能给你的!”
厉北琛抬头看着她,他的双眼猩红,“我要你爱我!”
这话,让宁绾冷静了下来,“我不会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你。你死心吧。”
“不爱我!?那你爱谁!爱薄祁言吗!”
听见这三个字,宁绾的心里突然生出了勇气,她看着他的双眼,认认真真地说道,“对,我爱他。”
“不可能!容悦,是你亲口说的,你说你爱我。才半年多,你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他爱我、尊重我、理解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对他动心。”想起薄祁言,宁绾看着厉北琛,冷笑道,“你再看看你,你又对我做了什么。无所谓了,哪怕今天我就是死在这,我也要说出这句话——厉北琛,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以前没爱过,以后也不会爱你。我只会恨你。我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薄祁言。”
“容悦!我看你是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真不知道薄祁言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说出了这些话。不过没关系,我带你回家。等你回到了浅水湾,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宁绾看着他,神色平静,“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就是死在这,也绝对不会跟你走。厉北琛,我说到做到。”
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厉北琛陷入了迷茫。
为什么呢。
她是爱他的啊。
可她又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容悦,是你亲口说爱我的。是你说,我是你唯一爱过的人。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你分明爱着我。可你为什么要否认呢。”
宁绾残忍地开口道,“我不过就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才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不会那么委曲求全,也不会那么理智清醒。爱一个人会让人丧失理智,会让人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无惧生死。所以我对你,只是逢场作戏。”
提到薄祁言,宁绾没了刚开始惊恐和慌乱,她显得异常平静。
这从容的态度,是真的不惧生死。
那一刻,她有了直面死亡的勇气。
重活一世,她能被薄祁言放在手心里好好对待。
她已经死而无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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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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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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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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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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