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姨眉眼含着笑意,看来少爷这是开窍了,便去忙自己的事。
见傅司南要给自己擦药,季夏也没多想,老老实实支起小脑袋瓜等着傅司南给她擦药。
“嘶一一”季夏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额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那药涂上去就是跟被撕咬一样的疼。
“疼?”
“嗯!”
女孩儿本就生得一双灵动的眸子,再带点楚楚可怜的神态,看上去就叫人心疼。
“疼还挡?!”
“不挡,照你的脾气,得被揍到医院去。”季夏精致的小脸有些倔强。
傅司南手里的棉签顿了顿,接着放轻动作,继续上药:“那不更好,你就可以趁机离开。”
季夏一脸平静:“你平日又没欺负我,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溜走?离开,我也要正大光明地离开!在你签字之前我还是你合法的妻子,溜走也没用。”
男人不经意的,失笑。
这丫头年纪虽小,脑袋瓜子倒是清醒得很,还知道偷偷离开是行不通。
“嗯,脑子不笨,就是以后少做点无意义的事。”
“我说过了,只要我一天还是你妻子,我都不觉得无意义!”
季夏性子一起来,就会给人很倔强的感觉。
傅司南眼神微微闪烁,接着他有些刻意地隔着纱布微微使了劲。
“疼!!!傅司南你故意的!”
额头伤口加重的疼痛让季夏分外吃痛。
这个男人还真是冷酷。
她都受伤了,照理说就算不嘘寒问暖,至少也得温和点吧。
他倒好,还在自己伤口上使起劲来了。
傅司南拿出药箱里的创口贴,撕开,小心翼翼地贴在季夏的伤口处:“疼就长点记性!”
接着起身,随手将创口贴的碎纸丢进垃圾篓,双手落入裤袋,准备离开。
“等等!傅司南!”季夏蹦下沙发,匆匆忙忙穿上毛绒拖鞋。
男人迈上旋转楼梯的脚顿了顿。
“这次,算是我帮了你吧?!”
傅司南优越的眉骨往上挑了挑,算是默认。www.xiumb.com
“既然我帮了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离婚不行!”
季夏满脸黑线,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拒绝了。
“那你以后能不能稍微对我好一点,不要老是那么冷淡?”她连忙追到了楼梯口。
既然他暂时不答应离婚,那还不如让他稍微对自己好点,要不然她怕自己还没离婚,就已经被傅司南的冷给虐死了。
“考虑一下!”
没有准确的答复,男人迈着长腿,上楼。
不动声色的进入书房,傅司南打开手机拨出了熟悉的号码:“是我,有个事你去查一下。”
-
连续请了一周的假,季夏学校的功课倒是落下了不少。
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可不能因为功课跟不上到时候毕不了业。
季夏窝在卧室里,温习着功课。
“嗡嗡嗡”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动,一条短信映入眼帘。
“之前都是我鬼迷心窍,说话不经大脑,伤害了你我心里很难过。
晚上6点有空来base酒吧吗?v9号包厢,我们叙叙旧,给我一个正式道歉的机会好吗?”
季夏轻轻按了按关屏键。
埋头,继续奋笔疾书。
......
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夜色沉重,大雨肆意倾泻。
即便下了车一路狂奔,季夏到酒吧门口时还是淋湿了不少。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舞池里,随着炸耳的的士高音乐,男男女女疯狂扭动着腰肢,充满欲望。
循着短信上的地址,她穿过人来人往,一路张望,踏过楼梯,上二楼到了vip9号包厢。
“哟,看看这是谁来了呀?”
季蔓穿着黑色的深v连衣裙,身旁坐着三男一女。
她认得,都是季蔓的同学,一些家里有点小钱的少爷小姐。
季蔓素来爱跟这些人在一起玩。
“姐,你找我来做什么?”
季夏并不喜欢她那几个同学,更不习惯酒吧里乌烟瘴气的氛围。
“急什么呀?”季蔓涂着火红的口红,笑得一脸邪魅,扬了扬下巴,“坐。”
场面似乎与季夏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季蔓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姐妹叙旧,更像是一一
找麻烦的?
见季夏迟迟站在门口没动,季蔓对着身旁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向杰眨了眨眼睛。
向杰,向氏的少爷,有点小钱,但跟傅家完全没得比。
成天跟在季蔓后面,甘愿做她的舔狗。
偶然见过两次,向杰喜欢动手动脚,所以每次季蔓跟朋友的聚会,季夏都会刻意避开。
“夏儿,天这么凉,外面又下雨,你坐下休息休息,免得感冒了!”
向杰瞬间像个狗腿子一样来到季夏面前,一双手在季夏身上丝毫不老实。
季夏厌恶躲开,看向一脸高傲坐在沙发上的季蔓:“姐,既然今天你约了朋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啪!”
一盏红酒被一饮而尽,季蔓将酒杯重重地放在玻璃茶几上:“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怎么?怕傅司南等急了?”
季蔓的妆浓烈妖艳,尤其唇上那抹鲜红,让季夏竟然有些失神。
眼前这个女人,跟她平日里追在屁股后面叫姐姐的季蔓,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
季夏手指紧紧拽着身上有些湿的白色连衣裙,咬了咬嘴唇。
“才嫁给傅司南几天,就连我这个当姐姐的话都不听了?你不会以为嫁给傅司南就能乌鸦变凤凰了吧?”
季蔓的脸色越发阴厉,她窝坐在沙发里,双腿轻轻交叠,一脸轻蔑地看着季夏。
“我先走了!”季夏不想再听到季蔓如此挑衅的话语,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走了?”
季蔓精致的瓜子脸上浮现着一抹阴冷的浅笑,对着向杰摆了摆头,向杰立刻心领神会关上了包厢的大门。
“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夏逐渐沉不住气,她耐着性子压低了声音。
“我想怎么样?!”
季蔓站起身来,高挑的个子尤为出众,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逼近季夏:“你说我想怎么样?”
接着,她往季夏身上刻意凑了凑,纤细的手指挡在鼻尖:“诶,你们闻到没有?好大一股鱼腥味儿啊?真难闻。”
话音刚落,身旁其他人也跟着捏住鼻子:“你还别说,还真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儿。”
“哈哈哈哈!”
几人笑得肆意,笑声像是密集的针直直地扎在季夏身上。
季夏纤细的手指紧紧攥成一团,指尖似乎都要嵌进掌心肉里,她硬撑着没有撕破脸。
因为现在的情况,一旦撕破脸,吃亏的只能是她。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姐妹一场,你没有必要一一”
“打住!谁跟你姐妹一场?”季蔓回到沙发,翘起二郎腿,利落地从包里拿出一个金色的烟盒。
拣了一支纤细的香烟叼在嘴里:“你都不是季家亲生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攀亲带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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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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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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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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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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