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一翻身摸了外套披在身上穿着拖鞋去开门,门开,正和贾张氏四目相对。
见张宇衣冠不整,贾张氏便知对方可能正在睡觉。
秦淮茹去时,大院子里满院飘香,而张宇则刚刚吃饭,在家耽搁了一点时间,没想到再见张宇,对方却已经睡起了午觉。
贾张氏心里一惊,睡午觉就意味着张宇已经吃完饭了,肉到底剩没剩,就成了一个不知数,而答案也很有可能是否定的。
“张宇啊,真是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我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中午炒的菜还有没有剩,你这肉做的太香了,棒梗馋了,也想尝尝。”
站在门口的贾张氏被张宇偌大的身躯遮住了的视线,她便没有办法查看屋子里面的情况,尤其是饭桌上的情况,于是只能尬笑着,讪讪的问。
“没有了,都被我吃完了。”
张宇不耐烦的来了一句,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张宇一见她拿着碗就知道她是啥意思,秦淮茹来一趟没要成,贾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贾张氏竟然自己来了。
但谁来也没用,菜早就已经被他吃的一点不剩了。
贾张氏看张宇说句话就要把她轰走,心急之下,立刻用手挡住门,“啊~你可别骗我老太婆,那么着急轰我走,是不是偷偷藏了肉,不想给我们家分,再说你一个人怎么能吃完这么多肉,让我进屋看看,确定没有我再走。”
张宇生气了,“贾张氏,你还要不要脸啊,肉是我的,我想给就给,不想给你也管不着,屋子也是我的,我想让你进就让你进,不想让你进你就该回哪去回哪去,不要待在这打扰我睡觉!”
说完,就直接把贾张氏推了出去,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张宇着急睡觉,不想再跟贾张氏叨叨,更不能让她进自己的屋子看看自己到底剩没剩菜。
作为一个要饭的,贾张氏却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真是让人觉得荒唐可笑。
张宇不想陪对方演这出闹剧,只是想着,既然都把她轰走了,她便没办法再闹了。
然而,张宇还是低估了贾张氏的战斗力,作为四合院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之一,贾张氏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贾张氏趴在门缝边,大声的喊着,时不时还拍几下门,扰得人不得安宁,张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张宇,你个杀千刀的,我就说你偷藏了吧,要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一眼,咱们都是同一个大院的,你接济一下又能怎么样!”
“你现在帮我们贾家,以后我们贾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快,把门开开,给我们家分几块肉。”
“开门!你今个要是不开门,我就赖在你家门口了。”
说完,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絮絮叨叨的骂了起来。
门外,二大爷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贾张氏闹得时候,他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早就知道个大概。
贾张氏要肉确实让人烦,但在二大爷眼里,这件事却是一个教训张宇好契机,张宇不是狂吗,今天他就要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二大爷走近搀扶起贾张氏,皱着眉头装模作样的问道,“贾张氏,这怎么回事啊?”
贾张氏看见了二大爷,仿佛看见了救星,站起身来扯着哭腔说,“二大爷,你来的正好,你得给我们一家做做主啊,这张宇太不知好歹了,我一个老太婆腆着脸问他要几块肉吃吗,他却连门都不开。棒梗闻着肉香,馋的现在是连饭都不吃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可张宇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吃独食,根本不愿意接济我们家,你说咱们大院,有他这样的人吗?”
然后又自顾自的、可怜兮兮的补了一句,“我们贾家命苦啊,什么人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
没等二大爷开口发言,里屋的张宇憋不住了,一声咯吱响后,就见张宇打开了房门怒气冲冲的与贾张氏对峙,“贾张氏,你胡说八道,你来要肉,谁没给你开门?我还告诉你菜都吃完了,可是你不信,这能怨得了我吗?”
贾张氏歪曲事实的功夫了得,再不出来辩解,假的都能被说成真的。
二大爷的目光从张宇身上落到贾张氏身上,顿了顿,又打着官腔问道,“贾张氏,张宇说的是真是假?”
被揭穿后的贾张氏立刻转移话题,“二大爷,他可别被他骗了,他炒的肉要是都吃完了,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进他屋子里看看?”
张宇据理力争,指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这是我家,凭什么你说进就进!”
贾张氏立刻反驳,“你不让我进,就说明你心虚。”
贾张氏始终觉得张宇家还有剩菜,张宇不让她进屋,嫌疑就更大。
二大爷看了半响,发话了,“张宇,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贾张氏作为一个长辈,问你要点剩菜剩饭,有什么错,你为何把她赶出去啊。”
“依我看,既然贾张氏想进去看看,你就应该让她进。不让,就说明你心里有鬼,有菜也不想跟贾家分享。”
张宇愣了。
他竟然从二大爷的话中隐约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敌意,可他不解,原主平日与二大爷无冤无仇,甚至招呼都不怎么打,两人是在什么时候结下的仇恨?
作为大院子里面的二把手,二大爷本应该明事理,跟自己站在同一个队伍,但现在却埋怨起自己,要求自己让贾张氏进屋,这简直是太过荒谬。
张宇开始为自己辩解,“二大爷,我没听错吧,贾张氏虽然是长辈,但你看看她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这是要菜的态度吗,这分明是来我家抢菜吃的,抢不到就撒泼打滚。对于这样的人,我凭什么要以礼相待?”
“别说我家里没有剩菜,就是有剩菜,我张宇也可以把她赶出去,凭什么我有了好东西就得跟大家分享,若待客的道理都是这样,那我上你们两位家里要钱,你们也不能拒绝了?”
二大爷摆了摆手,对着张宇瞥了一眼,不耐烦的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若不让贾张氏进门查看,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定性,你家里有剩菜,但就是不愿意拿出来分。”
二大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何尝不知道贾张氏难缠,但是今日他就想借贾张氏之嘴恶心恶心张宇,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今日之事,还得怪张宇,谁让他一直梗着不愿意让贾张氏进屋,不然二大爷也无机可乘,想报复也报复不了。
有了二大爷在一旁助威,贾张氏又开始嘟囔着嘴咒骂道,“你个杀千刀的,没想到这么抠门。不就吃你几块肉吗,能把你吃死过去还是怎么的?”
张宇听大院子里的人尽讲些歪理,一直晕晕乎乎的脑子也逐渐因为愤怒清醒起来,为了尽快赶走两人,他对着贾张氏直言,“行,我今天就让你进去,不过,如果找不到剩饭剩菜,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定义为你不信任亲友且恶意搞矛盾,到时候,您老来一次,我赶一次。”
“二大爷,这还得劳您做个见证了。”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向二大爷。
张宇的意思是,二大爷也是一个不信任亲友且恶意搞矛盾的人。
二大爷何尝不知道张宇的意思,但张宇既然没有明说,他就只当张宇在放屁,反正这事源于贾张氏,他只不过是来和稀泥。
张宇见二大爷有些失神,又沉默不语,便直接嚷嚷着让贾张氏快进门。
贾张氏哪管这些政治阴谋,只见她一股脑的就窜到了屋子里,左右寻摸起来。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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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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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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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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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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