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立田真一为首的夕阳红五人组,怒目圆睁、浑身发颤。
黑衣黑裤,
假装内保实际隶属老旧派势力的舍弟们,伺机而动、蓄势待发。
跟随而来,
立志开辟新天地的革新派势力若众们,神情激动、跃跃欲试。
屹立台上,
标准武斗派装束的持刀男子,
瞳孔收缩、指头弯曲,作势要挥刀砍人。
就连临时过来兼职保镖,
与两方人马勾勾搭搭,有说不清道不明干系的秦某人,
同样偏头侧目,神情错愕。
那宛若浩瀚星辰的深邃双眸,紧盯着秋,
震惊、诧异、讶然、愣怔、释怀...
复杂情绪好似2倍快进,在其中划过。
原来鬼影帮就是和连胜,
而秋,扮演角色是“我要自己搞”的大D!
既然如此,
那么钓鱼带砖头的乐少,无敌风火轮的邓伯,
距识背帮规的肥雪,砍人不眨眼的飞机,
都在哪里呢?
秦诺目光灼灼,
重新审视屋内众人,开始一一对号入座,
最后将视线定格于某道不太合群身影之上。
阿七老神自在定立旁边,光学义眼滴溜溜打转,
在黑衣内保鼓起腰兜间来回游离。
身为头号助手,
它始终贯彻着勤俭持家原则,但凡能白嫖绝不花钱。
枪支弹药什么的,
路边捡捡就好了,干嘛要买?
阿芙拉算是三人中情绪最为紧张一位,Χiυmъ.cοΜ
预感到形势渐渐弥漫出火药味,不由暗暗摸向腰际。
滴答、滴答,
墙壁挂钟发出清脆声响,告知时间在缓缓流逝。
终于,
立田真一忍不住了,猛地一拍地板:“狼子野心!
上次没摁掉你,现在翅膀硬了,想直接玩强的是吧?
秋,告诉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话音刚落,所有黑衣内保齐刷刷掏出手枪。
内厅推拉门猛地扯开,
从中不仅钻出数名手持突击步枪、冲锋枪的帮派分子,
十几台公文包大小,
搭载六翼浮空动力装置的无人机,亦嗡嗡飞起。
面对全方位包夹,
跟着进来的革新派成员迅速围拢成圈,亮出武器进行对峙。
这种阵型既能对所有角度发起反击,
也能形成一种人肉围墙,保护某个重要人物。
局面犹如绷紧弓弦,陷入停滞僵持状态,
只待松口手指刹那,便将爆发激烈火并。
“呵,到底是谁做贼心虚啊。”
秋傲然站定,毫无畏惧:“是不是怕我把真相抖出来,所以埋伏这么多人手?
今天所有管事都在,还是等我把事讲完再做定夺吧。”
她抬起双手啪啪鼓掌,
身后圆形人墙出现骚动,紧接着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取下帽子、摘掉眼镜,
略显沧桑的中年人面孔展露在大伙面前。
“坂田信人?你不是...”
立田真一面色怔怔,欲言又止。
“我死了对吗?
自会长昏迷住院,你一直盼着我死吧。”
被叫做立田真一的中年人,掷地有声道:
“上次差点让你成功。
幸好秋拼命保住我,才得以幸免。”
上次?
是说逐浪酒吧的街头械斗吧。
秦诺闻言,
回想到那天秋遭遇机车仔围攻,情况可谓非常狼狈。
若非自己路见不平,估计真得阴沟里翻船。
“我杀你?
开什么玩笑,
当年我还是干部时,你就在担任坂田会长保镖。
算算日子,我们认识起码有二十年了。”
立田真一情绪调整很快,
迅速镇定下来:“况且那晚爆发冲突,是因为秋拒绝交代朴宰赫事情。
我可是打探到情报,
她单独受到邀请,前往了朴宰赫所租住别墅,
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事。
无论怎么讲,这女人都有很大嫌疑,
说不定就是凶手!”
秋面无表情,一脸无所谓,
余光却有意无意瞥向秦某人。
怎么说呢,
动手这事她不否认,
可真正做掉朴宰赫的另有其人啊,自己无非顺手推舟而已。
“朴宰赫怎么死,无关紧要。”
坂田信人捏紧拳头,岔开话题道:“我只晓得你立田真一,帮内最高顾问,
在会长昏迷那天,是唯一一个和他独处的人!
我当时守在门外,看着你进了办公室。
按照你刚刚那套说辞,也是最有嫌疑的人。”
“无凭无据,你不会被修正过记忆了吧。
我判定秋与朴宰赫的死有很大干系,
是酒吧监控拍到他们一起离开的画面。
你有什么证据?”
立田真一抓住漏洞,反客为主:
“何况医生都判定会长是过量酗酒引起的神经系统损伤,
总不至于你比医生更专业吧。
呵呵,轻易被小辈鼓动,丁点分辨判断能力都没,
坂田信人,难怪你20年还是保镖。
凡事讲究真凭实据,不是光靠一张嘴。”
双方争执不下,舌枪唇剑,
秦诺算是捋顺为何会有今天这出戏码。
讲真,
两方人马闹到如此田地,
基本没握手和好可能,其中一方必须得死。
之所以大张旗鼓对峙,无非是谋求个合法性。
人证也好,物证也罢,
传出去谁占着理,谁更具有信服力。
正所谓出师有名为义军,无端生事为暴民,
无论己方怎般碾压,亦要扯个听起来像那么回事的藉口才行。
之前两方人马开打,
立田真一用的由头是秋残害帮内重要成员,杀了朴宰赫,
秋搬出理由是自己遭到无端袭击,必须进行报复。
认真追究起来,后者还不太站得住脚,
也就是不够全面开打档次。
因此才会携带大量人手,赴了这鸿门宴。
就在立田真一、坂田信人争得面红脖子粗,
谁也不让着谁之际,
“证据?不好意思,我有。”
秋轻笑一声,歪斜脑袋看向某处:“小哥帮个忙,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射过来。
受到如此瞩目,
秦某人沉吟半秒,有些为难地挪步踏出。
立田真一登时僵住,
寻思你特么不是我请来保镖吗,怎么和这女人扯上关系了?
狗日的中间人,推荐个什么玩意过来。
在上百道目光注视下,
秦诺手掌翻转,空杯来蛇,
将外包防火隔热材料,内由纳米孪晶金刚石打造的保险柜,
轻轻放在榻榻米上面。
动作之谨慎,仿佛里面装了框水磨豆腐。
做完他立马返回阵中,
暗自扯扯阿芙拉、阿七,意思随时准备撤退。
“立田真一谋害坂田会长证据,就装在保险柜。
它本是朴宰赫私有物,那天晚上单独联系我就是为了此事。
不过呢,朴宰赫遭到奸人谋害,
没来得及告知密码,所以怎么开启我并不清楚。”
秋云淡风轻说着,
身体却很老实地没有凑近,恨天高反踩住地面暗地使劲。
她从秦诺方才举动,隐约嗅到些不对劲气息。
以防万一,还是谨慎点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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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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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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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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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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