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圳问:“这是何物?”
吉仁泰趾高气昂的说道:“要说此物大有来历!
当年明国皇帝朱祁镇被瓦剌部的也先太师擒获,成了我蒙人的俘虏。取代他的新皇帝朱祁钰是个很吝啬的人。竟然不送钱财保朱祁镇的性命。
朱祁镇的皇后钱氏拿出所有私财,托人送到草原,交给也先太师,以求保全朱祁镇的性命。其中就有她亲自绣的这一方绣金手帕。
据说钱皇后思念朱祁镇,每日在宫殿里跪地哭泣。跪瘸了一条腿,哭瞎了一只眼。
草原雄鹰也先太师听闻此事,被钱皇后的痴情所感动。主动放朱祁镇回了明国。
我们大汗让我送上这方绣金手帕做贺礼,是希望景川王新娶的王妃,跟钱皇后一样贤惠、痴情。”
其实瓦剌太师也先放朱祁镇归国,是因为在大明战神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来。
俺答汗让吉仁泰送上绣金手帕当贺礼,言外之意很明显:听说你们大明最近出了一个“英雄王”。以后给我老实点,别打我们鞑靼部的主意。
否则,朱祁镇就是你的下场!
在朱载圳身边侍立的黄锦大怒:“你大胆,竟敢直呼我们英宗爷、代宗爷的名讳!”
一众陪朱载圳接见外邦使臣的官员们个个义愤填膺。
吉仁泰冷笑一声:“你所说的英宗爷,只是我们草原的俘虏罢了!他的名讳有何称不得?”
黄锦正要破口大骂,朱载圳却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噤声。
随后朱载圳起身,拿起那方绣金手帕:“不愧是我大明孝庄睿钱皇后的手艺。果然巧夺天工。”
转头朱载圳又对吉仁泰说:“我们大明有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黄锦,去取回礼。”
说完朱载圳低声吩咐了黄锦几句。
黄锦领命而去,不多时他拿回了一根镶满黄金的木棍。这根金棍名曰“去尘棍”。顾名思义,就是晾晒被褥时打被子用的。
一般百姓嫁女,嫁妆里必有一根去尘棍。
何芳晴当了王妃,自然不必亲自晾晒被褥,也用不上“去尘棍”。不过“去尘棍”还是象征性的放在她的嫁妆里。
与百姓家的不同,这一根通体镶满了黄金,以彰显何芳晴的王妃身份。
朱载圳道:“此棍就是我给你们大汗的回礼。”
吉仁泰不解:“哦?这棍子是做什么用的?”
朱载圳微微一笑:“这棍子名叫‘扒灰棍’。是用来烧灶台时扒灰用的!
吉仁泰,你知道扒灰是什么意思嘛?”
吉仁泰始终是个鞑靼人,自然不晓得“扒灰”的含义,他问:“什么意思?”
朱载圳笑道:“在我们大明,公公与儿媳妇儿私通是一种禽兽不如的行为。被称为‘扒灰’。
我听说,俺答汗有位绝色汗妃叫三娘子对吧?
三娘子本来是俺答汗的外孙女。自小与俺答汗的孙子把汗那吉青梅竹马。
把汗那吉与三娘子成婚后,屁颠屁颠领着三娘子去拜见祖父俺答汗。
俺答汗见了三娘子,夸赞了一声‘真美’。然后就将孙子赶走,把三娘子给睡了。睡完,封她为汗妃。
也就是说,俺答汗的妻子,其实是他以前的孙媳妇儿兼外孙女!
我的这跟扒灰棍给俺答汗,正应了‘扒灰’二字在我们大明的含义!”
一众陪侍的官员们哈哈大笑:“当祖父的扒孙媳妇儿的灰,真是禽兽不如啊!”
“哈,更别提三娘子本来就是俺答汗的外孙女了!”
“俺答汗这么干,与猪狗何异?”
即便鞑靼人在男女方面再开放,他们内部也将这件事看成一件大丑闻。
吉仁泰气得脸都绿了:“朱载圳,你敢侮辱我们大汗和汗妃?”
朱载圳微微一笑:“事情既然敢做,还怕旁人评论嘛?”
吉仁泰拿起“扒灰棍”,愤然离去:“好!很好!你侮辱我们大汗,你等着吧。”
朱载圳笑道:“走好不送!”
徐渭作为朱载圳的王府属官,亦站在陪同接见的官员们中间。
外邦使者们散去,徐渭对朱载圳说:“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朱载圳点点头,跟徐渭来到了东宫大殿外。
徐渭道:“王爷,恕臣直言,您不该激怒俺答汗的使者。”
朱载圳问:“哦?为何?”
徐渭道:“如果俺答汗得知此事,一怒之下率军再次南下怎么办?”
朱载圳笑道:“或许,我的用意就是激俺答汗南下呢?”
徐渭疑惑:“您想让俺答汗南下?为何?”
朱载圳侃侃而谈:“东南平倭之后,我就失去了兵权。甚至被迫将一手组建的戚家军一分为五。
因为怕引起文官的攻讦、父皇的猜忌,我连东南闲置的那批缴获倭寇的火器,都没敢带回京。
想要进行一系列新政,需要两样东西。其一,稳定的外部环境。其二,兵权。
唯一拿到兵权的方法,就是有外敌入侵!我才可以再次统兵!
而且,只要击败俺答汗,稳定的外部环境就有了!”
徐渭听了朱载圳的话,对他大为敬佩:“王爷,高明啊。您的激将法是个一石二鸟之计。用您的话说,拉屎摘瓜,一举两得!”
且说与何芳晴的大婚结束之后,过了三日又进行了纳侧妃、宠姬仪式。一个火铳连编制的女人终于娶回了东宫,朱载圳累的够呛。
这天夜里,尚寝宫的女官跪倒在朱载圳面前:“王爷,按陪侍表,今夜应该林侧妃侍候您安寝。”
朱载圳眉头一皱。那林侧妃身材像极了后世的林志玲。看着就是辆极为耗油的大排量车。这几日他劳累过度,绝对遭不住。
于是朱载圳说:“今夜还是让侧妃杨香侍候我吧。”
朱载圳将香香当作了自己的妹妹。朱载圳绝不会在床榻上动她分毫。
不多时,几个宫女引着香香进得东宫寝殿。
所有的侧妃、宠姬,在完婚前都受过尚寝宫的女官教导,学过如何侍候景川王。
香香两个小脸羞得通红,作势要解开裙带。
朱载圳却拦住了她:“你做什么?”
香香小声说:“侍候王爷啊。”
朱载圳摸了摸香香的脑袋:“别傻了我的香香妹子,你才多大啊。”
香香都快哭出来了:“王爷的意思,臣妾不配侍候您?”
朱载圳道:“香香,我给你立个规矩。以后在人前,你是我的侧妃。咱们单独相处时,我是你的哥哥。你也不要自称臣妾了。自称你小名‘香香’就行。”
香香问:“那香香什么时候能真正做王爷的女人?”
朱载圳笑道:“怎么也得等四五年后,你长得跟你何妃姐姐一样大的时候。”
香香天真无邪,她曲着两只手掌,在月凶前比划了一下:“我以后能长得跟何妃姐姐一样大,一样美嘛?”
朱载圳刮了刮香香的鼻子:“会的,一定会的。”
说完朱载圳拿出一截花绳:“我教你个好玩的游戏,叫翻驴槽。”琇書網
翻花绳在后世朱载圳的葱省莱州老家,被称为翻驴槽。
香香跟朱载圳玩的不亦乐乎。玩了半个时辰,朱载圳昏昏睡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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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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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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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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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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