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暗暗咬牙,“我今天亲眼看到代小龙被关在这儿的,你说代小不在里面,不在你咋不敢让我们看看?”
“笑话!”小跑举着刀,嚣张地道:“你当这是那儿,谁想看谁看啊!我说了不在就不在,赶快走,走走!”说着挥着的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你说不在就不在啊?”代小龙妈叫道:“你们把俺儿抓来,可不止一个人看见,现在反口不承认了,当我们好欺负捉我们瞎啊!”
代小龙爸欺身上前,看着小跑挥起的刀,收回了前倾的身子,“你喊闵成俊出来,我给他讲讲理。这不明不白的关了我儿子,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们这爹妈当的,那是啥时候的事啦?”小跑的刀尖指着他们,“那大清早的出的事,您们咋现在才来?你儿子早走了!”
“说屁话!”代小龙妈脸红脖子粗得跳了出来,“俺儿年纪小不懂事,惹了你们,俺以为你们最多打一顿就放了他,哪知道你们抓了他不撒手呢?哎呀,我滴个老天爷啊!我可怜的儿啊,你该不会不明不白的没了吧?”
“啥叫不明不白?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耍流氓,没暴打他一顿就好,你们还污陷成俊哥关了他。我看当时就不能好心放了他,就是放了也该把腿打断,省得你们找不到人,来我们这儿讹诈!”小跑厌恶地望着要撒泼的中年妇女,怒气腾腾地摆着手,“你们这些当爹妈的,有点良心就别恶诉(音wusu恶心地意思)人!走走走!”
“小跑!”小甲冷着脸,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算计,“你敢拍着良心发毒誓讲,代小龙没来你们这后院?”只要你发毒誓,再找到代小龙,我就是揍你一顿,你也得忍着。
“你……你……”大跑看小甲的样子,脸红脖子粗的,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得说不出话来。
小跑把自己家大哥拉回了身后,拍着胸口道,“我咋不敢!不就发誓嘛?我发誓,代小龙不在我们后院!要是说假话,不得好死!”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不行!”小甲不满意,“你既然敢发誓,你咋没胆让我们进去看看?不让我们进去看看,就说明你心虚!你说得是假的!”
小跑惊叫一声,“我心虚!”
小跑气得摇头晃脑了一阵,有一种被冤枉后的羞怒,“好!这样好啦!我可以让你们进去看,但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让你们去看。”
小甲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就舒爽的不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就在,不在就不在,看一眼才知道。你还想怎么样?”
“你们敢赌一把吗?”
这里面八个人,除了代小龙的两个姐姐和一个脸生的年轻人,其他人可都是赌桌上常见的人。听到说赌,胸腔的心被人用线拴着轻轻的扯了一下似的,分了神。代小龙妈撒泼的劲儿也收敛不及,有些僵硬地处在那儿。“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赌的!”代小龙一个姐姐,看自己爹妈不说话,有些气恼得扯着嗓子叫了一句。
哼哼!小跑撇着嘴,冷嘲热讽地说:“男人家说话,你一个娘们插啥嘴,赌不赌你讲得可算?怎么,你们这些老爷们连话不敢讲吗?想进去看,就赌!我这刀子不是用来切韭菜的!这后院谁都别想再迈一步!”
代小龙是我亲眼看着你们抓进去的,隔着墙我还听到他的惨叫求饶。我一直守着,可没见他出来。你现在这样煞有其事的说他不在,又要赌——反激我?你可想错了,我没亲眼见他出来,会信你?我就怕同意赌你自己不好收场!小跑,这次你落我手里也是自找的!
“好!赌啥你说吧?”小甲本来就是好赌之人,对代小龙在后院的事又十拿九稳,血液里的嗜赌因子一下活跃起来。只要你们没有毁尸灭迹(量他们有那心,也没那胆!),我就不信代小龙还会隐身!赌就赌,谁怕谁!
小跑看他答应的爽快,露出迟疑的神情。连他身旁的大跑也一直用手捅他,看那意思就是想阻止却急得说不出话来。唉,结巴真是可怜!
看小跑迟迟不吭声,小甲挑衅地望着他冷冷地笑了,“咋了啦?不敢啦?”
“谁不敢了?”小跑挥开了拉着自己的大跑,梗着脖子样子看起来更多的像是虚第声势:“谁不赌谁是鳖孙!你先说赌注吧!”
小甲心里好不得意,想了想,“要是人在,你站着不动,让我……他们暴打一顿!”小甲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咋样?敢不敢?”
原来是想报仇,这是明着打不过想阴招儿了?真是难为你了,想出这个招儿?
“有啥不敢的!”小跑大手一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式,“要是人在,我随你们打,打死了也是我命该如此,和你们无关!要是人不在呢?”
要是人不在,小甲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一个大活人,好生生的会不见了?就是想吓唬我们的吧?“要是人不在,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赌钱!要是人不在,你……你们给我一千块钱!”小跑的话说得底气十足,神色有点扭捏,目光躲躲闪闪地不敢直视小甲。
一千块?这一把算多了点吧?代小龙爸妈和小甲交换了下眼神,神情里透着欲言又止与迟疑。
闵成俊本来还纳闷,这些人嚷嚷了这么久,咋都不进来?出了房门,就听到了小跑的豪言壮举,无语的走了过去。
大跑看着他过来,拉着他指了指代小龙一家,又指了指小跑,指来指去
急得跳脚,嘴里只重复着两个字,“你……他……你……他……”
闵成俊轻轻挣开了大跑的手,“赌上了?都下好赌注了?”
小跑看闵成俊出来,本来还怕他会怪自己,没想到他连阴拦的意思也没有。
代小龙妈拉小甲嘀嘀咕咕了半天,在小甲再三确定了代小龙就在后院后,点头同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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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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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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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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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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