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恨不得从她脸上剜下一块儿肉来,填补自己的疤痕一般。
“这不多亏了师妹你嘛,你的馈赠师姐怎敢忘怀?”她紧咬着牙齿,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不必客气……”桑璎已经懒得与她说下去了,裹着白霜的剑刃亮了出来,带着一股锋芒,“因为接下来,我或许会再赏你几道。”
这是她作为一个师妹,唯一能送给对方的了。
对话的结束仿佛就是两人开战的信号,白绫与长剑同时朝着对方攻了过去,比斗台上的阵法瞬间开启,将两人外泄的灵力全部挡下。
远处的万道生弟子只看见比斗台上不断亮起剑光,两人的动作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董福珠忍不住拍了拍兰馥生:“那摩罗门的圣女似乎修为也不低啊,你看得出她和咱们师姐,哪个更占上风些吗?”
兰馥生皱着眉头,却吐露不出半个字。
“太快了,看不清。”白克谨帮着音修说出了心里话,“不过不必担心,师姐必不可能会输。”
他是如此地坚信这一点,这是从他多年来被桑璎按着打的经验里得出来的结论。
被白克谨这么一说,董福珠也安心了不少。
唯有兰馥生,皱起的眉头怎么也松不开:他怎么觉得,那位苏圣女有些古怪呢?
与他一样觉得古怪的还有桑璎,几乎是在与苏抚云交上手的瞬间,桑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看得出即便苏抚云将法器换成了她较为适合的白绫,但因着她早年修炼不尽心的缘故,是根本不可能赢过自己的。
但即便如此,桑璎也没有小瞧她,反而每一剑都拼尽了全力。
只是每每桑璎都感觉要刺上苏抚云了,剑尖却仿佛被人用手拨开了一般,擦着苏抚云偏到了一边。
她不信邪地又尝试了几次,却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桑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师妹,你害怕了?”苏抚云忽然得意了起来,她从小就喜欢看桑璎变脸的样子。
但这么多年过去,她在这个师妹身上使了许多花招,对方却好似视她如无物一样,不曾有半点波动。
她当然知道自己用气运功法做的手脚逃不开对方的眼睛,但只要见到桑璎皱眉,苏抚云心中就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桑璎没有回答她,表情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没关系,既然她活动时刺不中,那就让她停下!
长剑一抛,无数道剑影自浮川剑上分离开来,带着刺骨寒意的剑影甫一落地,便将整个比斗台都变成了一片冰雪世界。
苏抚云被那些剑影打了个正着,下半个身子都裹进了冰里,任她怎么挪动都破不开分毫。
好在她也不算傻,当即便催动白绫将她团团护住。
只是这白绫哪怕材质不凡,在主人灵力不足的情况下,又怎能抵挡一个剑修毫无保留的剑招?
白绫被狠狠撕开了条裂缝,泛着寒光的剑锋已近在眼前。
苏抚云猛地闭上眼睛,下一秒她感到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缓缓流逝,而脚下的寒冰却瞬间破开了。
一时不察的苏抚云身子一晃,险些倒地,却也因此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她迅速反应过来,重新稳住了下盘。萎靡不振的白绫得到了灵气补充,再次凶悍无比地袭上了桑璎的面庞!
这一切进行得十分隐秘,哪怕是万道生众人看了,也只是可惜桑璎的冰不够坚固,没能将其困住。
“哎呀!”董福珠一拍大腿,“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为此万分可惜,而兰馥生动了动嘴,却还是没说什么。
这番变故没能引起任何人的警觉,唯有人群中一位身着白色袈裟的年轻僧人,远远地朝着三号比斗台方向,投去了古怪的一眼。
刚刚,那是气运的波动吗?
僧人的眼里流露出疑惑,他眉心的那颗红色朱砂痣,在日光之下分外的显眼。
比试还在继续,而两人的战况还是如起先那般焦灼。
桑璎毕竟性子坚韧,即便猜到了不对劲,却也能忍住继续挥剑。但苏抚云却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不是说有气运的帮助,她便可无往不利,百战百胜吗?!
为何都抽调了三成气运,却连胜过桑璎都做不到,只能让她狼狈逃窜?
苏抚云咬住下唇,难道要抽调四成或者五成的气运,才能打败桑璎吗?
她有些犹豫了。
当初门主将宗门内几个气运颇佳的弟子带给她,让她吸纳对方气运的时候早就吩咐过,只允许她自主调动其中的三成。
其余的,都是要留在最后的宗门赛里用的。因为真正能决定大比排名的,还是最后的宗门赛。
若是她现在就用了……回想起门主当初发话时的严肃模样,苏抚云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比起输给桑璎,她似乎更怕得罪了门主。Χiυmъ.cοΜ
不过,她似乎也不一定会输!
这么想着,苏抚云挥动白绫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轻薄的白绫瞬间锐利得如同刀刃一样,只是轻轻擦过桑璎的胳膊,就直接划破了她的法衣,在她的脸上和身上都留下了一道血痕。
见此,苏抚云忍不住笑道:“师妹,看来这几年过去,你的修为不进反退了呀!”
擦掉脸颊处落下来的血珠,桑璎在万道生弟子担忧的目光里,慢慢攥紧了剑柄。
一路追着桑璎回来的传话弟子正巧就撞见了这一幕,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要完。
那种不好的预感刚刚涌上心头,传话弟子就感觉四周的灵气骤然一空。
他低叹一声,也不知是在为谁可惜。
无数的灵气齐齐涌向了三号比斗台,众人只觉得呼吸一滞,再一抬头,就见三号台的上空出现了一个由灵气构成的巨大白色涡流,似乎夹杂着什么可怕的力量!
灵气涡流出现于众人眼前,瞬间将看台上一众长老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那是什么,是谁家弟子的招数?”一位长胡子长老捋了捋自己的美须,竭力想要看清涡流之下的场景。
坐在他身旁胖乎乎的饕餮门长老啃了口猪蹄,嘴里含糊不清:“这么强劲的灵力,倒是很适合来我们饕餮门磨米粉啊!”
他此话一出,就得了摩罗门长老一个白眼。
在他们的议论声中,唯有九莲十分的平静,甚至不曾朝那里观望一眼。
视线重新拉回到比斗台上,巨大的漩涡之下,是桑璎隐隐含着锋芒的声音:“我不进反退?”
苏抚云已经开始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了。
“那便让你瞧瞧,我到底退步到了何处!”
剑影轻飘飘地划过,好似什么都没有带来。但苏抚云知道不是的,她的耳边是隆隆的巨响,整个人被巨大的气浪推开,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只能任凭气浪将她推远。
结实无比的比斗台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炸开。就连刻在上面的阵法也受了波及,瞬间就失去了效力。
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时,只看见苏抚云瘫倒在一片碎石中,而桑璎则稳稳地立于碎石之上。
万道生弟子的欢呼声再一次响彻了比试场,哪怕桑璎的这招“断雪”他们早就见过,还见过比这更厉害的场面,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令他们心生欢喜。
只不过,他们似乎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欢呼声刚一消失,就是罗长老铿锵有力的判决:“此战,摩罗门胜!”
作者有话说:
咳,我估计错误,今天还是很忙,只有两更了。
这几天在收拾行李,因为要搬离学校回家了,所有有些忙。不要抛弃我哦~(可怜)
明天会恢复三更哒,如果不忙的话,还会给打击补一更哒,相信我哦~
雀雀比心jpg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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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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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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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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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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