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诸多担心:
妈咪现在还在哭吗?
她的心情好点了没有?
他好想陪在妈咪身边,可为了能跟妈咪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他只能暂时忍着,把这个机会让给爹地。
因为只有爹地才能彻底留住妈咪,只靠他一个小孩子还是不够的。之前的事已经给过他教训了,如果妈咪将来没有嫁给爹地,而是跟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那即便妈咪喜欢他,她也要分出许多甚至是绝大部分精力兼顾自己的家庭。只有当妈咪的家就是他的家的时候,他才能时时刻刻享有妈咪的爱。
回家的路上,他几次让司机改变路线。
第一次,车子刚开出去没多远,他就让司机把车开到妈咪家去。他想的是,等爹地把妈咪哄得差不多了,他再出场,那就万无一失啦。
有爹地,有他陪着妈咪,妈咪肯定很快就能走出失恋的痛苦的。
第二次,就是在他想到妈咪那无声痛哭的难过样子,想到那个害妈咪这么伤心的臭男人,他决计一定不能放过他,于是又对司机说:“先不去妈咪那里了,先去找那个混蛋,我要给妈咪报仇!”
司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顾泽:“你手机给我,我问杨特助。”
很快,顾泽就拨通了杨向北的电话,“杨特助,我妈咪的前男友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杨向北向他谏言:“小少爷,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顾泽哼了一声,“你是觉得我年纪小,瞧不起我吗?”
杨向北:“顾总会收拾他的,你放心。”
顾泽:“爹地收拾的,是他那一份儿;还有我这一份儿,我得自己讨回来!”
杨向北:“那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你们一起出手,一下子把人弄死了,这就不够解恨了。慢慢来,机会多得很。”
顾泽想了想,觉得杨向北说得有道理,“行吧,先让他苟延残喘几天。”
最后才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他想过了,当他可以出现在妈咪身边的时候,爹地会通知他的。要把妈咪套牢,他们父子俩还得齐心协力才行!
看吧,妈咪的电话这就来了吧!
顾泽开心得不得了,接过电话的时候小眉毛都是飞起来的,“妈咪——”
一听见他的小奶音,宋沫的心就要萌化了,“小泽。”
“我好想你呀。”顾泽软萌萌地说,从某些方面来说,他都不像个男孩子,但这一面,仅对宋沫可见。他好会撒娇,“我吃饭想你,睡觉想你,坐车想你,上幼儿园也想你,妈咪,你有没有想我呢?”
宋沫听得既感动,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儿,“妈咪也想你,很想很想。”
“我明天可以过去看你吗?”顾泽雀跃地问,刚一问完,又马上改口,“不,我今晚就想见到妈咪。”
他非常的迫不及待。
妈咪说她也想他了。
妈咪想通了。
妈咪不会不要他了。
他超开心的!
宋沫也想马上见到顾泽,只是,时念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她还不确定几点会回家,而顾泽明天还要上学,他在九点前必须睡觉,因此,宋沫只能忍着跟顾泽一样急切的心情,让她的小暖男再忍一天。
“明天吧,明天妈咪去接你放学好不好?”
“好耶。”
顾泽高兴得蹦了起来!
妈咪还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幼儿园呢,他要带妈咪去看看他的幼儿园,他还要把妈咪介绍给他的同学,他的老师,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妈咪,多么温柔,多么漂亮,他的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
“那我们说定了喔,妈咪一定要来接我哦,如果我在幼儿园没有等到妈咪,我就不回家了。”
宋沫笑。
她是被威胁了吗?
可是这种威胁,她很享受。
“好的,妈咪明天一定准时到。今天小泽要乖乖吃饭,按时睡觉,知道吗?”
顾泽重重地嗯了一声,“知道了,我最听妈咪的话了。”
本来电话讲到这儿,顾泽就该跟宋沫说拜拜,然后接着写作业了,但他舍不得挂电话,他接着问:“妈咪,你吃饭了吗?”
“还没。”她今天的饭点儿,由时念安决定。
顾泽以为她还在难过,非常暖心地叮咛道,“妈咪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哦,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宋沫被叶易川伤到凉透的心,被顾泽真挚的童言童语暖得热热的,“好,妈咪听小泽的。”
“妈咪什么都听小泽的吗?”顾泽小机灵“鸡贼”起来,在为自己争取福利的同时刻不容缓的为爹地助攻起来。
宋沫怎会听不出他的小心思,她没有一口答应,只说:“合理的才可以。”
可,什么才叫合理呢?
她认为的合理是,只要我觉得合理,那就合理了。Χiυmъ.cοΜ
谁还没有点私心跟偏心了?
宋沫还不知道顾泽是她亲生的,可顾泽的话让她感觉,这孩子就像她亲生的。
听听看顾泽说了什么,“合理的,合理的,存在的都是合理的。”
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宋沫又不禁莞尔轻笑。
顾泽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触动她的心弦,让她开心,让她快乐。
母子俩讲了七八分钟,挂电话的时候,两个人都还特别不舍。
顾冷源在旁边听着他们讲话,再看着宋沫脸上自心底发挥出来的母性光辉,心头也暖暖的。
她这么喜爱顾泽,他的胜算更大了!他现在的信心指数,有一百分!
这么舍不得孩子,跟他们一起住不好么?
顾泽吃点儿饭可难了,需要她每天监督!
顾泽睡觉也不老实,需要她每天照顾!
宋沫把手机还给顾冷源,他接过的时候,就趁机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噙着淡淡的笑意打趣她,“我刚刚跟你说顾泽要跟你讲电话时,你是失望的表情,对么?”
“我哪有?”宋沫连忙否认。可她过快的语速,还有染上了娇羞的语调,都证明了她的口是心非。
顾冷源嘴角的弧度渐深,语气却很诚挚且恳切,“沫沫,不必羞于承认你对我的感情,更不要怕什么认真就输了这种无稽之谈,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一定比你对我的深。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把你的心交给我,我就不会让你输。”
他还是说出来了。
宋沫插科打诨,岔开话题那么多次,他还是说出来了。
可她听了他的深情告白,并没有自己预期的那么慌乱不安,反倒觉得很安定,很窝心。
可能是他的话击中了她的软肋,他知道她在怕什么,他知道她担心输得一败涂地,所以用最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告诉她——“我不会让你输。”
也可能,是她的意志根本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定,她从不是真的想拒绝顾冷源,她只是惶恐,她只是没有信心。只要他能给她信心,她的心就会偏向他,靠近他,与他不分开。
宋沫坦诚了自己的内心,“顾冷源,给我点时间。”
她现在还没办法全身心的投入一段新感情。
但是,她不排斥她的未来规划里有他。
如果她准备好了,她能够开始新的生活了,那与她携手向未来的人,一定是他。
这个回答,虽然跟顾冷源想要的还有一点距离,但没关系,他相信那句话——“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这么点距离,又算得上什么呢?
顾冷源将宋沫拉入怀中,动情低语,“我可以给你时间,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沫没有回抱顾冷源,但她也没有挣扎。
她乖巧地靠在他伟岸的胸膛上,她能听见他如雷的心跳声——“咚,咚,咚......”
这为她铿锵跳动的声音给了她很大的鼓舞,或许,她应该勇敢一点,毕竟这一次,她多一个“筹码”,她还有顾泽这个小暖男,防弹衣呢。
如果她跟顾冷源在一起,将要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风雨,那么她要试着去相信,除了顾冷源会为她遮风挡雨,保驾护航之外,还有她的儿子也会替她披荆斩棘,助她一路向前。
当然,她也不能一直畏首畏尾地跟在他们后面,做一个专靠他们保护的女子,她要振作起来,她要更坚强,更有韧性,她要每天进步一点,努力跟上他们的脚步。
她以后能有多大出息她现在尚不能断言,但她知道,至少有一点,她可以做到——为母则刚。
“顾冷源......”宋沫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嗯。”他亦轻轻应声。
他特别喜欢听她喊他的名字。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直到听见她喊出“顾冷源”这三个字,他便觉得好听了。
“你想说什么?”他问,嗓音是只有她可见的温柔。
宋沫顿了一下,略有迟疑,“我想回顾氏集团去上班,可以吗?”
之前,因为她只想和顾冷源之间保持一种最纯粹最简单的关系,所以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顾氏集团。
可后来发生的这些事,让她除了切身的体会到了“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之外,也让她想通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她当然也想自己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无所不会,精通十八国外语,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无论走到哪里,无论面对什么人,都能得到一句肯定——她配得上顾冷源。
可人生的起点,她无法左右,但人生的终点,是她可以为之努力的。
她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但正因为自己出身不好,她才要更努力,更拼命,抓住一切机遇疯狂成长,哪怕她永远不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但只要她能成为更好的宋沫,更有自信,更加落落大方的站在他的身旁,她认为,那就是她的进步和成长。
既然顾冷源让她破格进顾氏集团这已经不合常规了,那她是要让别人笑话他看走了眼,堂堂集团总裁亲自给个小小的市场助理开后门,她却是个不争气的,还是要用自己的实力来回报他给她的机会,让大家对她另眼相看,并对顾冷源说:“顾总,你没有看走眼,宋沫是个可造之材。”
她想要第二种结局。
为了让顾冷源“纵容”她的出尔反尔,她还给了一个他无法反驳的理由,“我太穷了。”
顾冷源的唇畔抿成上扬的弧度,他求之不得她去顾氏集团上班呢。
能每天都见到她,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
还有,她竟然对他说她穷,虽然他早就清楚她的经济状况,但他知道的,和她告诉他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愿意把自己软肋的一面暴/露给他看,这就证明,他在她心中,是值得信赖的人。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顾冷源坚定不移地说。
宋沫的脸上也漾出了淡淡的笑意。
“谢谢。”她说。她也相信,她的人生,将从今天起,从低谷回升,否极泰来。
“傻瓜。”顾冷源的声音里包含宠溺,“不过,你还回市场部吗?”他想起她之前在市场部受的委屈,不是很想再让她去市场部。
但宋沫点头,“嗯。”
她想去,她要跟着戴溪学习。
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成长。
“戴总说,我可以做她的私人助理,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顾冷源的剑眉动了动,“戴溪的脾气不太好。”
明明这是他之前的安排,但他现在又想反悔了。
市场部总监助理,这固然是个不错的职位。
可总裁助理,才是助理中的天花板。
当然,他并不想将她局限在助理这个职位上,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但顾冷源心里清楚,若他开口让她去做他的助理,她断然不会同意的,他要想实现跟她亲密无间的心愿,不能从工作上入手,只能从生活上去突破。
职场上,还是她愿意拼搏,他便做她的靠山,助力她飞翔;她若是觉得飞得累了,他便做她的港湾,随时给她停靠。
总之,她只管大胆做自己,有他为她兜底。
“你要不要去财务部?”顾冷源只是建议,他认为,他负责挣钱,她负责管钱,这样的搭配也挺好的。
宋沫摇摇头,“我感觉戴总人很好,跟着她,我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既然你喜欢她,那就跟着她吧。但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才二十三岁,你的人生才刚刚起步,自然的成长,不要拔苗助长,懂么?”顾冷源担心她跟着戴溪会被摧残。
那个女人,比男人还狠。
回头他得让杨向北交代戴溪一声,注意把控好进度,他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老婆,要是被她给吓跑了,他就把她贬到条件最艰苦的分公司去!
“懂了。”宋沫的嗓音里充满了甜蜜。
顾冷源轻抚着她的头发,与她静静相拥着,他惟愿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她乖乖巧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们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都不做,就很美好。
“晚餐我安排好了。”江白从外面进来,说。
一听到他的声音,宋沫赶紧从顾冷源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他们其实啥坏事也没干,是吧?可想一想,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江白的家里,而她呢,又把江白当采花大盗一样防着,加上这样的故事背景之后,感觉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宋沫心虚得脸都红了。
江白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真是太扎心了,他当着两人的里儿就开始抱怨了,他从不做背后说人坏话的事。
“顾冷源,你不仗义,你叫我去安排晚餐,然后你们俩在这儿谈情说爱,这合适吗?”
“你是主人,晚餐不是你管,谁管?”顾冷源的话里透着一种再合适不过的理所当然,他没有埋怨江白出现得不是时候,破坏了他和宋沫之间温情的气氛就不错了,还想让他认错,那不行。
江白气到词穷,憋了半天才憋出句:“......你个奸商。”
宋沫的脸皮不如他们厚,低着头说:“我去看念安。”
“你回来。”江白叫住宋沫,这口气也是带着几分霸气的,“你看什么看,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活儿呢?”他用顾冷源的矛,攻宋沫的盾,“你踏实坐着,我去。”
他以为他能唬住宋沫,他觉着她这回该无话可说了。
不是好姐妹吗?那就该一起奔赴幸福啊。
如果她只顾着自己幸福,却要阻止时念安脱单,那她这种行为就必须被抨击了!
不成想,宋沫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打败了他。
宋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和他争辩,只对顾冷源说了句:“顾冷源,你管管他。”
然后,顾冷源用一般冷的声音指了指他侧面的沙发,说:“你坐下。”
江白表示自己的心又被扎了。
嘿,她竟然学会找靠山了?
而且这靠山还真靠得住!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是在我的家里,我却要受你们的制衡!”
“不服?”顾冷源瞥向他的视线淡淡的,一语双关地说:“憋着。”
而后转头看向宋沫,语气是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去吧。”
这对比得不能更明显的偏爱,让宋沫嘴角轻扬,进了客房。
这一呆,就是快一个小时。
睡美人时念安终于挺过了最困的时候儿,半睁开了眼睛。
她其实还想睡,她这么疲惫不仅仅是因为刚下飞机,还因为她为了今天见客户的提案,昨晚就熬了个通宵,一夜没睡。
像她这样又漂亮又努力的富二代,她自己都爱!
“睡醒了?”宋沫看到她开始蠕动了,轻声问。
时念安蹭着枕头摇头,“没有。”她感觉这枕头的布料跟她家的不一样,跟宋沫家的也不一样,意识清醒了些。
睁开眼睛看了看这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带着还未褪尽的困意问:“这是哪里?”
“江白家。”宋沫说。
“谁?”时念安的瞌睡虫全部被吓跑了,“你怎么能把我带到他家来呢?这床干净吗?消过毒吗?我睡了会不会染病呀,我以后还要嫁人的呀。”
“......”宋沫脑门上三条黑线。
她也不喜欢江白的作风。
虽然某些只看表面的人可能会觉得,时念安的作风跟江白也差不多,都是换对象的速度跟淘汰衣服的效率差不多,时念安凭什么五十步笑一百步,嫌弃江白?但宋沫知道,尽管他们看着都不是长情的、专情的人,但时念安和江白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不过,关于江白这个人,宋沫想半天,也只能说出轻浮这两个字,不像时念安,出口成章。
“应该不至于染病。”宋沫扶着额说。
毕竟,时念安衣服穿得好好的呢,就算是那以a字开头的病,也厉害不到这种程度,不会通过空气传播的。
但时念安还是膈应。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
她从来不在男人家里睡觉,这清白之身,就给江白了!
她亏死了。
扒拉了几下头发,理了理衣服,时念安拉门出去。
江白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转过头发,动作比顾冷源还快。
“小辣椒,你醒了?”
时念安很想冲他喷火,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辣妹子的火辣。取绰号是小学生的行为,他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但她转头又想了想,一个还问家里要零花钱的人,那就是一个没断奶的人。说江白是小学生,都把他的心智说成熟了。
算了,她懒得纠正他。
跟他掰扯,那就相当于她曾经看过的一个典型事例——跟一个弱智吵架,他会先将你的智商拉到他同等的水平,再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她才不干这种蠢事。
“卫生间在哪里?”时念安问。
“这边。”
江白无惧她的冷脸,非常殷勤地给她指方向,还给她带路。
时念安跟着他走到门边,他还没有的离开意思,她无语地撇了下嘴,“你们家卫生间里是有黄金还是钻石,你这么跟着我,连我上厕所都不回避,是怕我偷吗?”
江白对怼到失去了应有的战斗力,说了句:“冒犯了。”
退到合适的距离。
时念安冲天翻着白眼,有没有一点海王的基本修养,显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一样,慌乱无章,是要演给谁看?
她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这种招数,对她没有用。
时念安洗了把脸,然后拉开门,露出半个脑袋出来问:“江白,你家里有化妆品吗,借我补下妆。”
“没有。”
江白想说,“如果你要用,我马上叫人送过来,你喜欢用什么牌子?”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她这是话里有话!
江白的智商上线了,“你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带过女人回来吗?”
时念安一点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的。”
就连她试探的原因,她都很诚实地告诉了他,“我怕你的床不干净。虽然你肯借房间给我休息,我很感激,但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合理不合情,合情不合理。就像我搭你的顺风车,你不收我的钱,但你却在半路翻车了,并对我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你说我是该找你要赔偿,还是不该找你要?我这人有点懒,很烦事后翻旧账,所以有什么话,当场说清楚比较好。”
这话听在别的男人耳里,绝对是一种羞辱。
就算不用上升到羞辱的程度,但多少也有点不知好歹。
但江白不是别的男人,他是京南城第一花花公子!
他丝毫不觉得时念安羞辱了他,他反倒觉得她这番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他十分认可。
认可她的话。
也认可她的人。
江白笑了,心情几乎接近心花怒放。
他先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你的观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然后声明,“放心,我这个人虽然风流,但还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我从不带女人回家。你,和你的朋友,是唯二来过我家的女人。”
并严肃表态,“当然,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担心我有病,我明天就去做个全身体检,到时候把体检报告发给你。”
时念安有被无语到。
不愧是浪/荡成性的江少,这顺杆爬的功力,第二花花公子都做不到!
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时念安准备办另一件事。
这件事办完后,她就可以回自己的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了。
“我饿了。”时念安从卫生间走回客厅后,说。
“晚餐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你睡醒了,马上就可以送过来,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江白立刻掏出手机。
时念安没有理会他。
送过来的饭菜有什么稀罕的?
她缺那一口饭店里送来的饭菜吗?
她是成心要找事的!这都看不出来吗?
“顾冷源,”时念安看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能从周遭的气压感觉出他的心情很愉悦的顾冷源,不怀好意的说:“你去做。”
这一次,时念安又是一句话惊住了三个人。
江白目瞪口呆,她竟然叫顾冷源做饭给她吃?
顾冷源的手是做饭的手吗?
就算是,那是做给她吃的吗?
宋沫脸上一哂,她知道时念安提出这个要求不是为了她自己,百分之百是因为她,可她还是表示受到了惊吓。
虽然她知道顾冷源会煮饭,那次她生病,他就帮她熬了粥,尽管她最后也没吃上,她就是那天早上得知他是顾氏集团的总裁的,她哪儿还敢吃他做的饭。
现在嘛,虽然她的胆子大多了,她连喜欢他这么有挑战的事都能勇敢承认,也想要为了配得上他,成为更好的自己,可她还是没有胆大包天到让顾冷源为她做饭洗衣的程度。
宋沫连忙站起来,走到时念安的身边,扯着她的衣服,示意她别为难顾冷源了。
相较之下,顾冷源的反应是最淡定的,他冷模冷样地问了时念安一句:“你是想给我机会毒死你么?”
时念安才不怕他,“你要是不怕沫沫记恨你一辈子,你随便下毒。”
她也不理会宋沫的明示。
这孩子是不是傻?
她是在帮她端架子,抬高姿态,争取家庭地位好吗?
以前她跟叶易川那个混蛋在一起,就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了,事无巨细地照顾他,将他的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跟个老妈子一样,他却认为那是理所应当,一点也不珍惜她的付出。
贤妻良母这个坑她都踩过了,还不学着傲娇一点?
自己都不高看自己,男人怎么高看你?
做饭?
本公主不是不会,但要看你值不值得!
顾冷源这个人,时念安还是觉得他很迷。
他现在对宋沫的紧张和在意,她看得出来,可她就想不通了,他现在对宋沫这么好,五年前为何又对她那么残忍?
时念安没有办法忘记五年前的事,完完全全地接受顾冷源,但是,她也不想彻底判他的死刑。
如果他对宋沫是真爱,如果五年前只是误会一场,如果他们能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他永远都像现在这样珍惜宋沫、爱护宋沫,她觉得这结果也挺好的。
应该说,这是最圆满的结果。
宋沫找回了孩子,顾泽也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叶易川那个不识货的种马,一定会毁到场子腐朽!这才是最极致的报复,多爽啊!
所以,她不想因为顾冷源曾经犯的错,抹杀了他和宋沫以后能收获幸福的可能。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顾冷源对宋沫的感情是真的。
因此,她必须得多考验考验顾冷源。
叶易川一个凤凰男都能搞出那么多事来,顾冷源作为京南城第一大家族顾家的掌权人,他的家庭关系比叶易川复杂万万倍,宋沫将来跟他在一起,要承担的压力,要面临的风雨,要遭受的质疑,也要比现在多万万倍,如果顾冷源不能给她足够的爱,足够的保护,足够的勇气让她穿越风雨,拥抱彩虹,那么,就请他不要来招惹她!
她不想再看宋沫伤痕累累的样子。
如果不够深爱,那么就请顾冷源离开!
时念安把话跟顾冷源挑明了说:“我还没同意你跟沫沫的事呢,能不能在我这拿到通行证,就看你的表现了。”
顾冷源堪称能屈能伸的典范,一秒都不带犹豫的,“你想吃什么?”
只要时念安不在他和宋沫中间搅合,别说让他给她做一顿饭,就算做十顿,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她要是还有别的要求,只要是不会影响他和宋沫的感情的,也可以随便提。
如果她愿意为他和宋沫这段关系助攻,那么,她以后就是顾家的座上贵宾,他可以许诺,以后在京南城,没有人敢找时家的麻烦。
“就做......”时念安想说:“就做你拿手的就行了。”
她不挑,她的目的并不是吃什么,而是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她刚开口,就来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江白在得知时念安的真正用意后,在眼看着顾冷源为了追妻一副头可断血可流刀山火海都没在怕的样子,给时念安出馊主意,“让他做水煮肉片、松鼠鳜鱼、白切鸡、血鸭。”
好兄弟就是用来陷害的。
顾冷源和宋沫在他家秀恩爱,扎了他一刀又一刀,他要是不还手,他们还以为他好欺负!
尤其是宋沫,他得让她深刻体会到,阻人姻缘是一件多么可恨的事,以后别再管他和时念安了,不然,那就来啊,互相伤害啊!
时念安只想考验考验顾冷源,没想把他往死里整的。毕竟,他要是撂挑子,直接来一句——“我不会。”这样的结果,顾冷源输了,她也不算赢。
但既然顾冷源“人品”这么差,连他自己的兄弟都要坑她,那就别怪她了。
“就照他说的做吧。”时念安斜了江白一眼,说。
宋沫有点着急了。
她知道时念安对她的一番良苦用心,所以,她虽然觉得顾冷源这双手的天下不应该在厨房里,他的手,应该是用来指点江山的,往小了说,他要为顾家上下那么多人,为顾氏集团那么多员工谋取福祉,往大了说,他要为京南城的gdp努力,要造福社会,建设国家,但偶尔,一两次,让他从高高在上的顾总,顾家掌权人的位置上暂退下来,放下肩上的重担,做一个普通的男人,只是他孩子的爹地,只是他爱人的丈夫,他为自己爱的妻儿做一顿简单的、但充满爱心的晚餐,亦无不可。
可江白点这几道菜,严重超出简单的范畴了,后面两道,她都不会做呢。
“念安......”宋沫又扯时念安的衣服。
时念安给了她一个埋汰的眼神,女人呢,心肠不恨,地位不稳!宋沫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软!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较量,你不许插手。”时念安不会给顾冷源放水的。
顾冷源也给了宋沫一个安抚的眼神,“沫沫,没事的,你去看电视,等我做好饭叫你。”
说完,他看向江白,用一种“我记住你了,兄弟。”的眼神说:“你可以点菜,还可以加菜,但是,你不能让我给你变魔术,你的冰箱里有食材么?”
江白心里一声嘿嘿,他的冰箱里只有啤酒和矿泉水。
“我马上去买。”他掏出手机,立刻吩咐底下的人去办。
不到二十分钟,各种新鲜的食材就送过来了,满满两筐抬进了厨房。
顾冷源袖扣一解,衣袖一挽,就开始井井有条地处理各种肉类和蔬菜。
时念安在旁边监工。
宋沫被她强留在了客厅里,禁止她过来干扰,为了防止她心软,时念安还交代了江白看着她。
时念安不知道顾冷源的厨艺怎么样,若不是因为宋沫,她这辈子想跟顾冷源有直线距离在五米内的近距离接触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了,她怎么可能会有机会使唤顾冷源做饭?
做梦还差不多。
所以,时念安无从得知,也拿捏不准,顾冷源到底会不会做饭?
看他处理食材的模样,不算生疏,可是,虽然她的厨艺也就只是能炒两个家常小菜的水平,但她也能看得出来,顾冷源处理过的鱼做不了松鼠鳜鱼。
他把鱼都片成一片一片的了,她吃过的松鼠鳜鱼都是一整条的!
但时念安没有现在就打击顾冷源,让他先做,等他做完,他们吃过后,再来给他评价。
趁顾冷源专注于食材处理的时候,时念安说:“顾冷源,我问你一个问题。”
顾冷源头也未抬,“你问。”
“如果你妈和沫沫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时念安问。她就是故意挑顾冷源在忙的时候问的,人只有下意识的回答,才是最真实的内心。
顾冷源的手顿了一下,只是很细微的一下,但时念安看到了。
她以为顾冷源在认真斟酌,权衡利弊,没想到,却听见顾冷源在默然了半秒后说:
“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所以,沫沫是唯一的选项。无论她和谁同时掉进哪里,水里,火里,深渊里,她都是我唯一的选项。”
时念安心头重重一震。
顾冷源的母亲不在了?
不在,是死了的意思?
那她在宴会上见过的那个顾夫人,在医院的产房里抢走顾泽的顾夫人,是谁?
这位顾夫人可没死,虽然顾家很注重隐私,嫌少有家族内部的事爆出来,但倘若顾夫人真的嗝屁了,京南城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是要去奔丧的。
尽管时家离上流社会的圈子还有距离,不一定能收到顾家的白事请帖,但消息总是能收到的。
所以,顾冷源嘴里的母亲,不是指顾夫人?
这对时念安来说,绝对是超劲爆的大新闻!
若她能确定顾冷源对宋沫一片真心,坚定不移,那么接下来,宋沫要面临的最大阻力,就是顾夫人!
顾冷源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年抢孩子的时候他没有亲自现身,他可以装糊涂,假装不记得,不认识宋沫。
可顾夫人是亲自从产房里抱走顾泽的,她总不能说她也不认得宋沫,认得顾家长孙的生母了!
时念安最担心的就是,当顾冷源和宋沫的感情发展到要见家长的程度,当宋沫去到顾家,顾夫人认出宋沫,她肯定会百般阻拦宋沫和顾冷源在一起。
像顾家这样的大家族,婚姻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感情而结合那么单纯?抓住一切机会,利益捆绑,才是商人的逐利本性。对顾冷源这样身份的人来说,不谈利益,只谈纯粹的爱情的婚姻,太过奢侈。
顾家倘若能接受平民出身的宋沫,那五年前宋沫就不至于被她们逼迫到失忆的程度了!
所以,当年深深伤害过宋沫的顾夫人,将再次成为伤害宋沫最大的利器,唯一可能改变结局的,便是顾冷源的态度。
若顾冷源愿意为宋沫对抗顾夫人,对抗整个顾家,那么,他和宋沫才有收获幸福的可能。
反之,若他听从顾夫人的安排,那历史的悲剧还会重演,现在他做的这一切看似努力的争取,也只是一个点到即止的笑话。
因此,时念安才会问这个很多人都问过的死亡命题。
只是她没想到,她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因为这个意外得知的秘密,时念安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五年前的事是顾夫人一手操纵的,顾冷源并不知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顾冷源对宋沫的态度就说得通了。
他并不知道宋沫就是顾泽的生母,但顾泽和宋沫之间的血脉牵引让她们母子重逢,顾冷源也是因为顾泽喜欢宋沫,才慢慢喜欢上宋沫的,他对她是真心的。
可是,倘若真相真是如此,还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既然顾夫人瞧不上宋沫,又为何要留下顾泽?让她看得上的世家小姐去给顾冷源生儿育女,生一个她所认为的血统高贵的孩子,不是更正常的做法吗?
时念安想不通。
怎么想都觉得很矛盾。
不过有一个问题,她觉得她是可以大胆的问,不会显得突兀。
“顾泽的生母呢?”时念安盯紧顾冷源的反应,“如果她和沫沫起了冲突,你会怎么做?”
她没想到,顾冷源完全是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冷酷无情,“根本无需考虑她,当她不存在就可以了。”
???
他的态度,让时念安十分凌乱。
从他的话里,她得到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第一,有一个女人,以顾泽生母的名义存在着。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顾家没有隐瞒顾泽的存在,但却没有任何人知道顾家长孙的生母是谁,可顾冷源说的是:“当她不存在。”那便能证明,她存在着。只有先存在了,才能当她不存在。
第二,顾冷源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她看得出来,顾冷源对顾泽还是很疼爱的,若非他对那个女人无感至极,为了顾泽,再加上利益纠葛,他牺牲个人感情,给孩子一个家,成全大家族的利益,这像是一个家族的掌权人会做的事。
但顾冷源没有这么做。
究竟,那个女人是谁?
谁抢走了宋沫孩子生母的身份?
她既然冒充了顾泽的生母,必然有自己的算盘,又会甘心看到顾冷源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容忍顾泽叫别的女人妈咪?
这个女人,是宋沫将要面对的第二大阻力!
时念安也要摸清她的信息。
“什么叫当她不存在?你和她有一个孩子,这件事将会一直存在于你和沫沫之间,并且有可能成为定时炸弹,你难道不应该说清楚吗?如果沫沫有一个孩子,而且关于孩子生父的事,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你不会介意吗?”
顾冷源放下手中的刀,看向时念安,严肃认真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肯定会吃醋。爱情是自私的,我做不到看到她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而无动于衷。但我不会因此就放弃她。我喜欢她,不是只喜欢她的善良、纯真、聪明、一腔热忱,我也喜欢她心软到被别人利用却总是不长记性、被别人欺负了还操心别人的傻样儿。我喜欢的,是全部的她,好的,坏的,我都接受,都包容。只要是她,只要她心里有我,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被告白得都麻木了的时念安,在听了顾冷源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后,都有些触动。
因为她被告白得多,所以她有丰富的经验可以分辨,男人在说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时,到底是发自真心,还是出于激情。
告白这件事,她不觉得有多打动人,真正打动人心的,一定是真心与真情。
“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如果我发现你辜负了沫沫,我不管顾家有多么有权有势,我都会拼上我的一切,为她讨回公道。”时念安这番话,就表示她接受顾冷源了。
难得他们有开诚布公的机会,顾冷源也多说两句。
“时念安,谢谢你。曾经,我痛恨过你,你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但现在,我要诚挚地跟你说一声谢谢。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沫沫好,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出发点和终点都是一样的,所以,即便你有一些我看不透的行为,但只要你给我给沫沫幸福的机会,我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你不犯我,我必当以礼待你;你若阻拦我,我还是会对你不客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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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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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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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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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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