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代替自己的师傅发声,江渊恍然间想到他确实收了人家的好处,暗道自己的记性不好,他换上笑脸道:“我江渊能答应,自然是做好了准备,就是不知两位想要江某再何处出力?现在江某的身体虚弱不堪,无法亲自奔走,还希望不要影响了两位所说之事”
“江公子说笑了,力气活自然有下人去做,您又何需动手,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听听江公子对儒生入仕的看法,若是江公子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白某与师傅也不算白来一趟,至于前几日白某赠送的粮食,权当是给江公子交个朋友”
白玉京的话不可谓不精明,但是江渊却觉得无所谓,且不说他本就有意要打探白求学的事情,就是这两人没有出手,他过段时间也要像李清平提一提此事。
“白公子说的哪里话,太上师这等身份何需向一个晚辈来请教事情?还是江某托大,让两位跑了这一趟,不过白公子今天既然说起了这件事,那我就简单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关于儒生入仕,在我看来不过是有三件麻烦事,而这第一件事目前已经基本摆平”
江渊张口就来,而白玉京也是在其说完第一句话之后便出声打住了江渊,不是他针对,而是江渊说的太笼统,他垂下双手,表现出一副有所思的模样,而后抬头望向其问道:“江公子,您说的这第一件事,莫非是世家的原因?若是如此,现在可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世家这次虽然受到了大挫,但终归不是死绝,且不说南清世家有五望七姓,就单数京城中,此次也还有一半没有被卷进其中,江兄说这话,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
江渊知道白玉京在担心什么,但他心中已经盘算过其中门道,淡淡的摇了摇头,他沉吟道:“白公子多虑了,世家之前反对寒门学子入仕无非是担心自己的裙带关系,以及新来人的不好掌控,现在天子已经在户部的支持下搞了一波清算,且不说这些人现在是否仍在诚惶诚恐,就是他们想要出声反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身上有没有把柄被捏住,再打个比方,倘若白公子现在是主人公,你会不会现在出来跳脚跟天子唱反调?”
江渊的灵魂发问不可谓不深刻,白玉京自认为自己对人心的掌握不一般,但现在看来江渊似乎更能洞察人性。
缓缓摇头以示肯定,他开口道:“白某不会,不管怎样,白某觉得自己的命更重一些”
“那不就得了,反对的呼声多半是在被制裁的这几家中,如今苏、王了两家倒台,还有哪个跳梁小丑敢和天子叫嚣?”
“或许其门下的清客幕僚有些意见,但是没了他们上头的领头羊,又哪里敢去直言谏言天子,裴大夫这种谏官终归是少数,若是这些人真有以死劝谏的本事,也不会在这些世家的门下残喘,所以说这些人离开了世家的庇佑便是一盘散沙,所以我说这件事已经基本解决”
白玉京这次听完江渊的话并未做出同意姿态,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师傅,说句实话的,江渊见白求学进来之后便觉得其像一个局外人一般,似乎今天谈论的话题都与他无关。
白求学在自己徒弟的示意之下淡漠的看了虚弱的江渊一眼,而后对着自己的徒弟道:“他说的不错,世家之人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根本无人敢跳出来阻拦,之所以今日面见圣上,便是看中了这一点”
话罢,他又看向江渊道:“你很不错”
听到夸赞的江渊腼腆一笑,他那有这等本事,若不是韩清晏的提点,他知道个锤子,最多三分之一,恐怕都有水分,点头示意后,他继续开口道:“方才说了第一点,这第二点嘛,便是让读过书有才学的相信朝廷会重用他们,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只空口许诺,这样才能让那些有才学的人希望入朝为官,而不是想着自己需要谄媚丢了风骨而祈求为官,这样便能发掘出那些隐藏于深处的能人异士,只要能说动一人,其他的便会闻声而至”
说到此处,江渊顿了片刻,见这两位没人出声,他继续道:“至于这第三点,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寒门子弟入学不能再同往常一般依靠举荐入朝,是人便会有私心,官场中的人也不例外,且不说朝中的裙带关系有多么负责,就单单是一个九品芝麻官还想着将好处留给自己人,何况这些手中握大权的人,太上师在朝多年,想必对此事应该很是了解”
“嗯,老夫确实知道一些”
白求学很给面子,点头给了肯定答复,而后白玉京便接上了话道:“江公子今日之言的确有理有据,今日白某算是来对了”
同样赞同江渊的白玉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坐在椅子上的江渊眉目之间有些许的轻蔑在内,他是不喜欢勾心斗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这两个人大老远的跑到自己的家中,就这么听自己唠叨两句就心满意足了?他不信,正如江渊所想,白玉京确实有话没说,因为白求学未出声的原因,所以他也不好直接提出来,毕竟自己的师傅在场哪里有他做决定的份,正当三人心中较真,各有所想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白求学同白玉京回眸看去,一个极具儒士风范的中年人便出现在眼中,白玉京是没见过韩清晏,毕竟其不在宫中当值,但是白求学不同,在韩清晏映入他眼帘的瞬间,这位垂垂老矣的太上师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精光。
江渊见过这个眼神,在当时的城楼下,那时候是李玄黄。
“太上师,别来无恙”韩清晏拱手一礼,以示尊重,后者眼神的锋芒消失不见,和蔼的点了点头道:“许久未见,你还是老样子”
“哈哈”韩清晏笑了一声,而后朝着这边走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他像招待老朋友一般又寒暄了两句,而坐在一边的江渊与白玉京则是被直接忽略了,方才还略显沉闷的气氛也在此时活络了起来,江渊与不怎么相熟的白玉京对视一眼,而后同时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Χiυmъ.cοΜ
两人的寒暄持续了不久,短短片刻便结束,江渊听见的全部是一些没营养的废话,但是却知道了白求学时和韩清晏认识的,并且之前应该有过一段共事相处。
正在他思考着为何这位老头能和自己父亲军师认识的时候,方才话不多的白求学忽然在度开口,画风也紧跟着改变。
“这件事非他不可,别人不行,你比我清楚其中的重要,若是江渊抽身而出,可是没人会愿意”
“太上师,这件事我还真做不了主,若是真想让小少爷出手,恐怕你还得去问他”
韩清晏礼貌的拒绝,两人说话一个打哑谜,另一个说话只说一半,这可让白玉京他们两cpu都快烧了,特别是江渊,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真心想锤这个老头两拳头,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继续交谈的心思,他开口对着白求学道:“太上师,我知道您此次前来绝非是想听小子在这废话的,既然您有想法,不妨现在说出来,江渊既然承了您的情分,自然有义务解决问题”
直来直去的话让白求学愣了一下,而后便饱含深意的瞧了其一眼道:“江公子是性情中人,那老夫便不再卖关子了,如今世家阻力不在,正是推行科举制度好时候,不知道江公子可否愿意站在前头,为南清的寒门学子开辟一条新路?”
“为何是我?”
江渊不是很理解,但是白求学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反倒是韩清晏在一旁接住了话道:“因为日人人都怕疯子”
“嗯?”
江渊猛地一愣,而后不解的看向韩清晏道:“韩叔儿,当着外人的面,咱可不兴骂人啊”
自带喜剧天分的江渊一句话让气氛瞬间变的古怪起来,韩清晏也是被这一句话给呛的不轻。
“江公子,这可不是骂人的话”
白玉京见没人接江渊的话,只好站出来为其解释道:“朝中有多种忌讳,也就导致许多行话的产生,而江公子现在听到的话,便是对无后顾之忧人的形容”
有点像看傻子一般的白玉京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给人科普行话的一天,那表情别说有多么奇怪了。
“原来是这样”
江渊恍然大悟,而后便露出勒一抹歉意笑呵呵的闭上了嘴。
笑完默不作声的江渊态度明显至极,白求学也打消了继续追紧的想法,有所想的看了韩清晏一眼,他起身道:“徒儿,咱们该离开了”
言落,白求学迈步先走,白玉京也是麻溜起身紧跟身后。
出了门,又是不解又是疑惑的白玉京不知道自己师傅为何要半途而废,他看江渊的模样并不是不想谈,只是在等好处,若是抛出点诱饵,这件事八成没什么问题,默默的跟着自己的师傅从门口上马车,他才开口将疑惑问出:“师傅,您为何要提点江渊此事,皇主方才的意思不就是让江渊来接手此事?咱们这么离开,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没有白来,方才韩清晏能出来与我见上一面,便预示着江渊一定会插手此事,苏西河死了,王家的人疯了,不知有多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他韩清晏既然能从昌黎抽身回来,就表明其不会错过任何翻身的机会,江渊不知缘由的想随心所欲,但是这位韩清晏可不会放任其不管,你且看着,不出三日,江渊一定会出现在早朝之上,并且像皇主开口提及此事”
白求学苍老的面容之上有睿智闪过,不知道其手段的只会觉得此人只有点小聪明,但深知这位太上师底细的韩清晏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韩叔儿,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您真的想让我掺和这事儿吧,先说好,上此因为搞世家我就差点没了,这次给将士们抱了仇之后,我可就不干了啊”
往后缩了缩的江渊不想自己在摊上麻烦事,现在他身上的事情越堆越多,眼看着都干不过来完了,也不知道这南清的臣子每天怎么那么有精力,藏拙耍计这么多也不觉得累。
“小少爷,我自然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但你不妨先听我说说,而后在做决定也不迟”韩清晏挪了挪自己的位子,而后对着江渊,后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坐正了身子听其讲述。
他因为伤病在身的原因,所以云溪菀的人在福伯的吩咐下全然不说忧愁只报喜,而韩清晏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来找他商量几句外,多数还是不跟他讲他多,今天算是一反常态,他也乐得个听头条的乐子。
“怎么样小少爷,现在还觉得这件事不值得您去做吗”
韩清晏似笑非笑的跟江渊讲述了一番事情的缘由,顺便透露了一些关于地图的事情,江渊现在除去在乎身边人,唯一能让其感兴趣的恐怕只有那藏着自己父亲死亡秘密的地图了。
而江渊确实如韩清晏猜想的一般,听到地图之后便坐不住了,连忙问行科举和地图有什么关系,韩清晏笑了笑抬手示意其不要急,而后便拿出了一份藏在竹管中的纸道:“小少爷,这份地图你可还记得?”
“这是金玉楼的那一份?”
江渊有些不确定的道。
“正是这一份,其实小少爷你手中的地图一共有七份,分被在不同地方不同人的手里,起初他们本是一张,并且全部在侯爷的手里,但是后来出了些变故,导致其分开,而现在世家人手中有,但是不知在谁的手中,苏西河的死与之有关,现在小少爷不找个理由再度插手进此事,恐怕这一份地图很难拿到手里”
“当然,小少爷若是觉得不去行科举还有更好的理由去找天子要抄家机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利弊都讲清楚的韩清晏给了江渊选择的权利,后者思考了片刻果断的点了点头,而后道:“既然如此,这活确实还得我来接,当初想让世家倒台没有考虑过抄家的问题,觉得谁去都一样,现在看来有东西对咱们有利,那自然不能再让别人代劳,我当时醒了之后就好奇天子为何没等到钱财到手便如此着急封赏与我,原来是怕我去超家找到不该拿的东西”
江渊露出一抹不爽的脸色,韩清晏看到之后有欣慰之意,自家小少爷能看明白无疑是最好不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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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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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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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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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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