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入西凉山脉,牛达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江渊的叮嘱下,他带着五百人悄摸地靠近了采桑城。
“将军,我们要翻进去吗”手下将士看着大几米的城墙,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翻个锤子”闷闷的声音传来,牛达给了手下一个暴栗:“都把弓箭准备好,你们一百五十人去左边,你们一百五十人去右边”
“是!”
快速地下达指令后,五百将士分三路向着采桑城下靠近,楼上巡夜的将士被火光照耀,牛达小心翼翼地带着千人不断摸近,就在将要到采桑城楼之时,一声鸡叫让众人瞬间懵逼,当即反应过来的牛达低吼一声:“撤退!”、
然而却是为时已晚,城楼上的士兵听到鸡叫,直接搭弓拉射箭,一道道火箭照亮了采桑城前面的空地,牛达等人撤退的身形暴露无遗。
“敌袭!放箭!”城楼将士看到南清的人,在城楼之上大喊。
漫天箭雨袭来,牛达等人的撤退步伐被打乱,将士纷纷抽出腰间的刀来抵挡箭雨,不多时,箭雨停下,南清的将士也撤出了箭矢的攻击范围。
五百将士再次集结时剩了不到二百人,紧握双拳的牛达,暗道自己的大意,悲愤地望了一眼采桑城,领着剩下的人回了南清大军驻扎地。
...
“将军,事情就是这样,属下无能望将军责罚”牛达单膝跪地在主帐中禀报。
“起来吧,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拓跋辰宿当真不是一般人”江渊再次伸手扶起牛达。
“将军,若不是属下粗心大意,我三百将士又怎会死于箭雨之下”闷闷的声音加上紧握的双拳,江渊可以感觉到牛达的自责。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拓跋辰宿如此鸡贼,你若是因为一次失利便如此沉溺在自责之中,那其他将士的性命如何”这句话入了牛达的耳朵,如晨钟暮鼓般敲醒了他。
“将军,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拓跋辰宿用在鸡的脚上拴绳充当护卫,当真算是奇思妙想,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事情我来处理”
“是”
摆了摆手遣退牛达,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来了,一个古代人能想到用动物做警戒,这人的鬼点子估计不会比他少。
披上自己的衣服,他出了营帐去找苍灵,苍灵的营帐算是江渊开的特权,位于军营的最后方,毕竟一个女子在军营有诸多不方便之处。
“苍灵,睡了吗?”帐外的江渊声音不是很大,但能够听清,之所以不大声是因为他怕将士们说闲话,毕竟大晚上的去找人家,这和半夜敲寡妇门没什么区别。
“将军寻我所为何事”苍灵撩开营帐回话。
“有点任务交代你办一下”江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毕竟昨儿才怼过人家,这会又来找人家办事,他这脸上挂不住啊。
“将军进来说”苍灵撩开营帐请江渊进去,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在门口说,还没开口,就见到苍灵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那目光好像在说,你搁这儿装什么呢,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
迈步而出,他走了进去,反正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这时候还拘谨个锤子啊,白白被鄙视了一番。
“苍灵,采桑城的门口有不少的鸡儿,你能不能悄摸的给他们弄死?”
“可以”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将军还有其他事吗?”
“就这一件”
“那就请将军先回去休息吧,大半夜的来女子营帐被人看见恐落诟病”这句话说的很长,江渊心里暗道“不是你请我进来的吗?怎么我还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脸上挂着些许不悦的他出了营帐,毕竟是找人家办事,讥讽两句就讥讽两句吧,反生他不痛不痒的,这做人呐还是得看开一些。
刚出撩开营帐,后面一声惊叫传出,江渊本能的回头,只见苍灵并没有事,只是那本来冷艳的面容上挂着一些狡黠,他心中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再回头巡夜的几个将士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有些错愕的将士,江渊心中一万匹羊驼奔驰而过,“这娘们竟然毁谤他要毁他清白!”
看向守夜的将士,他压下心中的愤恨开口:“这里无事,你们继续去巡逻吧”
将士闻言,快速地低头跑开,放下营帐的江渊暗道这娘们不是个好人,他的正人君子形象在这一刻坍塌了。
迅速离开此地,他对苍灵的这波操作愤恨的一p,之前他那样对待苍灵都没见到这娘们有报复心理,今天这娘们是抽什么风。
要说是苍灵的性格转变了,打死他都不信,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望着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天空他喃喃道:“霍言啊,赶紧回来吧,这娘们还没你一半好”。
“阿嚏,阿嚏!”坐在马车上连续的两声喷嚏,让霍言一度怀疑自己生病了,根本没想到是他家少爷想他了。
他现在正在带着钱远与蔡常升赶往昌黎城,那里距北境不远而且还有许多曾经镇北侯府的旧人,被救下的郝连靖也在此处。
带着一个瘸子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赶路还真是很麻烦,若不是张诗雨给的三千两银票在手买了辆马车,他估计要走上个三天,手中竹策挥动,他感觉到了有钱真好...
晨曦破晓,三月中旬的北境清晨还是有一丝丝的凉意,外边士兵的步伐声惊醒了帐中熟睡的江渊,伸了伸懒腰他从床上爬了下来,睡眼惺忪地撩开营帐,清洌的空气吸入肺中,让他提了提神。
“将军好!”路过的将士与他打招呼,看待他的眼神与平常有些不同。
礼貌地问候了将士,他有些好奇将士眼中的那一丝丝兴奋是从何而来,溜达着走到简易茅厕,他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将士,每个将士都如早上那几位一般,眼神中有兴奋,也有些将士眼中带着鄙夷。
嘘嘘之时,江渊低着头问旁边的将士:“兄弟,我看今天咱们将军有些不受待见啊,这是咋回事?”xiumb.com
旁边的将士耸了耸裤腰带,语气骤然一松:“呼~你没听说吗?”
“听说啥?”
“昨儿,咱们将军!竟然妄图去强迫牛将军家的侄女!若不是守夜将士去的及时,恐怕那女子就糟了毒手了”将士说完浑身一抖,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又继续说道:“这事儿昨夜就传开了,我身为新人都知道,看在你这铠甲都没穿的样子,该不会是后勤的吧”
江渊身体也是一哆嗦,这传的也忒离谱了吧,将头压得更低了些,他边提裤子边说:“兄弟好眼力,可是某听说咱们这将军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啊”
“那谁知道呢,再说了那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半夜去人家女子的营帐,我看咱们的将军八成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新人将士口无遮拦,说完后裤子提上便直接离去了,若是让他知道旁边就是江渊,他非得吓得来个大号。
系住腰间的绳,江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昨儿一时没注意让阴了一手,今儿吃瓜竟然吃到自己身上来了,他觉得既然大家都这么传,那他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对不起这流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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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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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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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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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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