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袅袅拂开陆籽岷的手,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陆籽岷,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以前,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我的。”
“袅袅,这不是我支持你与否的问题,是你已经忘了你的本心是什么了。”陆籽岷也很难将眼前这个什么都喜欢与别人比一比的人,和从前那个心地善良什么都特别容易满足的小姑娘相比,他试图唤醒眼前人,说道:“你忘了吗,你的目的是,因为人生短暂,所以要及时行乐,周游世界,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困在天明庄园,困在扶桑这一方天地,每天都在想着跟这个人比金钱,跟那个人比权势地位,又跟另外的人比相貌…”
陆籽岷说到这儿,沉默了一阵。
良久,他才又开口说道:“袅袅,你变了,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看得开,什么都容易满足的小姑娘了。
对不起,是我将你拉进了这红尘,当初我不该…”
“闭嘴!”陆袅袅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冷喝了一声,“陆籽岷,如果你想跟我分道扬镳就直说,不用在我这儿,像是跟我洗脑一样的长吁短叹,更不必搞得像是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陆籽岷被陆袅袅的一席话彻底堵住了话头,此刻的陆袅袅就像是失去了神志被人操控的木偶,她脑海里被人植入的思想太过根深蒂固,以至于她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没办法清醒过来。Χiυmъ.cοΜ
“袅袅,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陆籽岷试图解释,陆袅袅却出声打断他,“那你是什么意思?陆籽岷,如果我在你心里,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重要,那么…你就帮我完成我的心愿,好吗?”
陆袅袅最后的话,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但陆籽岷的眼神却越来越冷,看着陆袅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袅袅显然注意到了陆籽岷眼神的变化,心里突地跳了一下,却没在意,直接将那点不安给压了下去。
“陆袅袅,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陆籽岷的声音轻飘飘的,陆袅袅从来不知他的声音可以轻飘飘到这种程度,只是不甘心的问道:“陆籽岷,你真的要跟我分道扬镳吗?”
“袅袅,从来都不是我要跟你分道扬镳,而是你…执意想跟我做陌路人。既然如此,从此往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陆籽岷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陆袅袅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陆籽岷停下了脚步。
她心里升起一抹高兴,心想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现在只要她给个台阶下,他肯定就顺着台阶就下了。
她这么想着,脑海里迅速组织了一些甜言蜜语。
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陆籽岷警告和奉劝一般的话就传到了她的耳中,“袅袅,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陆籽岷再没有停过一步,直到他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陆袅袅见陆籽岷真的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最终她还是捏紧了拳头,转身走进了大厅。
此刻,陆蓁蓁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她并不知道她和傅泽霖离开后,陆籽岷和陆袅袅两人闹出来的事情,更不知道两人因为在如何对待她的事情上起了争执,最后更是直接分道扬镳。
她和傅泽霖回到她的房间后,傅泽霖接了个电话便去处理事情了,而她就继续挑选她的剧本,她今天就得给经纪人sally答复。
她刚打开没看完的剧本,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微微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
只是,她刚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了过来。
“蓁蓁,陆家对我的公司动手了吗?”
楠钦此刻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看着助理刚刚发来的消息,差点没气晕过去,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家,所以打电话过来探探虚实。
“你在说什么?”陆蓁蓁说道:“楠钦,你说话可要讲究证据,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陆蓁蓁说到这儿,又补充道:“你楠家的公司,以我外公的脾性,都不一定看得上,又怎会对你的公司下手?
楠钦,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怎么,遭人报复了?”
听到这话,楠钦微微眯了眯眼,他可不是得罪人了?
他得罪的就是陆家的人,但那人已经被他解决掉了。
他打电话问陆蓁蓁,只是想知道,那人在被他解决掉之前,是不是就已经做了针对他公司的事情。
很可惜,他没有听到他想要的。
“楠钦,陆家没有理由对你下手。”曾经作为朋友,看在楠钦帮了她不少的份上,她善意的提醒道:“你再仔细想想看,是不是你的仇家做的?你脾气那么古怪,又不知收敛,任凭你多么的才华横溢,就算有经世之才,如果你得罪了小人,你这辈子的日子都会过得不得安宁。”
被陆蓁蓁称作‘小人’的傅泽霖,刚刚上车就打了个喷嚏。
关城十分关心的问道:“少爷,是感冒了吗,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必了。”傅泽霖想了想,才说道:“或许是有人想我了。”
关城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泛酸,他们这些单身狗,出来为少爷卖命也就罢了,还要吃少爷与夫人时不时撒的狗粮。
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关城心里默默地吐槽着,却不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默默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傅泽霖微微上扬的唇角,象征着他此刻的心情极好。
于是,他十分自觉地默默地开着车,没有出声打断傅泽霖的遐想。
五分钟后,傅泽霖忽然开口说道:“楠家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楠家小少爷楠钦自己的公司,我们的人已经下手了,相信他会有好几个月没时间去打夫人的主意了。”关城一边说一边关注着傅泽霖的神色,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楠家是扶桑的大家族,想要把楠家本家架空,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和风险,少爷你确定要将楠家给…”
剩下的话关城没说,但两人都懂关城的意思。
傅泽霖本来只是想在扶桑玩玩,等陆蓁蓁将事情处理好了,就直接回京都。
可扶桑不安分的人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没办法,傅泽霖就临时改变了主意,打算肃清陆家的蛀虫,替陆家扫除秦家和楠家这两大障碍,让陆家在扶桑一家独大。
只是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处理起来却非常棘手。
因此,这两大家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傅泽霖在亲力亲为的处理。
如果这都还搞不定这两大家族,那么就是他傅泽霖的无能了。
“再有资本有根基的家族,只要里边生了蛀虫,它就会像是高大的被啃噬掉根基的参天大树一样,最后轰然倒塌。”
傅泽霖说到这儿,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楠家,可能他们自己都还不知道呢,他们家族里也已经生了蛀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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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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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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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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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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