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解释?”
傅泽霖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踢到了墙上,又掉落下来,陈医生被撞得头昏眼花,傅泽霖走到他的跟前,弯腰抓着他的领口将他提起来,使劲儿的朝着墙面撞去。
如此反复,撞得陈医生骨折,傅泽霖才将他给丢到了地上。
“好,你现在给我解释。”傅泽霖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烟雾缭绕在他指间,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医生,就像是在看一头即将困死的斗兽,“若解释不出什么名堂,你该知道,你的结局!”
“我…我…”陈河想了许久,眼睛转了转,才说道:“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k.y逼的,他把我的家人都抓起来了,他逼着我做这些变态的实验。
我…本来不想的,可是我没办法。傅总,我真的没办法,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杀了我的家人。我…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傅泽霖突然蹲下身,看着陈河这没有一句实话的嘴,直接将烟头扔在了他的嘴上。
火舌烫着薄皮,发出滋滋的声音。
接着,陈河又惨叫起来。
傅泽霖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烟头在陈河嘴里熄灭,他才慢条斯理的将烟头从陈河嘴里取出来,扔在地上。
“陈河,你也跟了我四五年,你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傅泽霖就那么看着陈河,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到底是觉得自己的谎言精湛没有漏洞,还是觉得我这几年变得愚蠢不堪,所以,你才敢用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谎言来骗我?”
傅泽霖说得漫不经心,陈河却是心惊胆战。
他一直都知道傅泽霖的能力,也知道傅泽霖的手段,刚刚他情急之下用谎言诓骗他,第一步就走错了。
面对别人,他还能高高在上,还能将谎言说得天衣无缝。
可面对傅泽霖,他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太了解傅泽霖,了解傅泽霖的脾气,了解傅泽霖的手段,了解傅泽霖最讨厌的是什么。
曾经,他也是傅泽霖信任的人,他欣赏傅泽霖的手段和能力,他愿意为傅泽霖这样的人卖命。
可他和傅泽霖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傅泽霖不能理解他做的那些实验,强烈要求他终止,而他表面上答应的痛快,背地里却偷偷地搞。
他原以为,他会那样跟着傅泽霖一辈子,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被傅泽霖发现了,他的实验基地也被傅泽霖发现了。琇書網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被赶出傅家被赶出京都的那一天。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他跪在实验室外,全身都被打湿透了。
傅泽霖将那些帮助他做实验的医生都抓了过来,跟他一样跪在雨中,随后将他转了个身,让他面向那些医生看着他们。
就在他猜想接下来傅泽霖会做什么的时候,傅泽霖突然拍了拍手,几个穿着黑衣的屠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自己和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用的实验刀,走到了那些医生跟前。
傅泽霖一个手势,那些屠夫就在那些医生身上动起手来,所有的动作和流程就像他们在做实验时,对着那些无辜人员所做的动作一样。
一刀下去,痛苦哀嚎的声音响起。
那些屠户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跟他们做实验的步骤一样,那群跟着他做实验的医生硬生生被折磨了半个小时,才死去。
雨一直下一直下,将所有人身上的血迹冲刷,地上的雨水化作了一摊血水。
他快疯了,快被折磨疯了。
他看向傅泽霖,傅泽霖坐在椅子上,身后有保镖为他撑着伞,而他抽着烟,烟雾缭绕,一如既往的矜贵无双。
透过那层烟雾,他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人兽嫁接实验室,是他的心血,是他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做的实验。
他疯了一般的求他,可无论他如何求情,如何哀嚎,傅泽霖都无动于衷。
直到傅泽霖抽完了一整盒烟,直到他嗓子都喊哑了,傅泽霖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是怎样的眼神?
陈河至今想起来,都还忍不住发抖。
就在他以为傅泽霖因为他的求饶而动容的时候,傅泽霖却说了一句,“全都杀死!让他看清楚”。
他被身后的人抓着头发,拖到了那些医生跟前,那些人被抹脖子时流出来的血溅了他一脸,甚至有的血溅到了他的眼睛里。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傅泽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接着,傅泽霖让人烧了他的实验室,他疯了一般要冲进实验室,傅泽霖让人抓住了他,打断了他的右手,又打断了他的左腿,甚至还挑断了他的手筋,想让他从此往后都做不了实验。
那场大火,在雨天都没有熄灭的大火…
那血流成河的雨天…
陈河永远都忘不了那样的场面,甚至,如今想起来,仍旧让他心中恐惧。
因此,面对傅泽霖的质问,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傅泽霖,显然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
他又抽完一根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下,将烟头的火苗熄灭。
“陈河,当初让你离开京都时,我便告诉过你,若他日再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不!”陈河听到这话,立即求饶道:“傅总,求你饶我一面,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做这种实验了。我发誓,我对天发誓。”
傅泽霖冷眼看着陈河,就像是在看一个特别脏眼睛的垃圾,“你的誓言,在我看来一文不值,就像你的贱命一样。”
“不!”陈河不死心的去拽傅泽霖的裤脚,却被处理完桑淮的陆蓁蓁赶来,一脚踹开,“拿开你的脏手,像你这样变态的人,就该下地狱!
这人间,你还配吗?”
陆蓁蓁将傅泽霖拖到自己的身后,将他保护起来,傅泽霖见陆蓁蓁这护犊子的样子,刚刚心中的阴郁渐渐散了些。
“我想起来了,你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刀医生吧?”陆蓁蓁突然想起在医院楼道上看到的那张脸,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医生,本该救死扶伤。可你却…你连都不配做,怎么配做医生?”
“我就是医生,”陈河不知是被刺激到了,还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索性豁出去了,诡异又扭曲的笑了起来,“我也救死扶伤过,我只是有点自己的小爱好,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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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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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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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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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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