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廷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江成,从沈年如何在大火中失踪,桑隅又是如何的出现。
这些事在傅江成听来就像是天荒夜谭,荒谬至极,可他还是认真地听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他居然全然不知,当然,也不排除傅煜廷他们是串通起来骗自己也说不定。
傅煜廷说完后,傅江成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看了看完全陌生的陆蓁蓁,又看了看桑隅。
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他一时间还真有些拿不准到底该相信谁。
看他还在纠结,楚苑苑也忍不住开口了,“舅舅,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啊?”
傅煜廷也说:“是啊,爸你要是还不信,那你就直接喊医生来直接现场坚定吧!”
这句话总算是触动了傅江成,他眉头拧了又拧,“你们真的没骗我?”
傅煜廷这句话都已经说累了,他扶额,“这没有,您怎么还不相信啊,我们和您无冤无仇的,何必连手来骗您呢?”
傅江成也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他疲惫的挥了挥手,“虽然你们说的有理有据,但这件事,先暂定,你们都走吧。”
“那她呢?”楚苑苑指了指桑隅。
桑隅不禁浑身一震。
傅江成道:“让她留下,我有话问她。”
傅煜廷瞥了眼桑隅,又看了眼陆蓁蓁和傅泽霖,说道:“哥,咱们走吧。”
陆蓁蓁则是挣脱了傅泽霖的手,傅泽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脸又黑了黑。
“傅…老爷,我告辞了。”陆蓁蓁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客厅。
虽然身份被摊开,可她知道傅江成还没有完全相信,她感动傅江成对自己的维护,但那声爸她暂时还叫不出口。
毕竟在她眼里,她还是一个陌生人。
见陆蓁蓁离开,傅泽霖飞快的追了出去。
楚苑苑和傅煜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傅煜廷到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道:“何立知道沈年还活着吗?”
提起何立,楚苑苑愣了一下,她神色不太自然地说道:“我哪知道!”
傅煜廷挑眉,“你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哎呀你好烦啊,问这些干什么,走了!”楚苑苑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瞪了眼傅煜廷,转身便走了。
傅煜廷眉头微蹙,难不成这两人也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他太忙了,忽然想起来也有很就没见过何立了,想想也该去找何立叙叙旧了。
这头,陆蓁蓁刚拉开车门要上车,忽然一只手大手伸出,将她车门按了回去。
陆蓁蓁转头,不解地看着傅泽霖,“你干什么?”
傅泽霖压下心底的怒意,耐着性子开口,“年…蓁蓁,你到底要怎么样?”
陆蓁蓁觉得好笑,“什么叫我想怎么样?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傅泽霖说:“你让我杀了桑隅,我答应你的事我可以做到,但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漠?”
“什么是我让你杀了她?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是吗?你想说你可以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包括杀了桑隅是吗?”
傅泽霖语塞。
“所以……”陆蓁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底尽是失望,“你从来都没想过杀她是不是?尽管,她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你也要等到我逼你,你才会对她动手。”
“你想以此来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比她重要?”
傅泽霖无奈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傅泽霖,之前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给了别人的东西,就不要给我,我不需要。”
陆蓁蓁扒开他的手,拉开车门,径直坐了上去。
傅泽霖愣愣的站在原地,身后傅煜廷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息。
“你们怎么还没和好啊。”
傅泽霖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走到旁边的车,拉开车门,临上车时,转头对傅煜廷说,“看紧桑隅,等她出来,让她彻底消失。”
傅煜廷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不禁愣了愣,“可是桑淮还没抓到。”
“不用管他,先把桑隅解决,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说罢,他用力关上车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如果说之前留着桑隅是为了抓住桑淮,但是现在,桑隅越来越不安分,像个搅屎棍一样。
如果再不除掉,只怕会夜长梦多。
傅煜廷神色严肃的望着前方,直到傅泽霖的车子消失,他才回过神来,对旁边的一个保镖勾了勾手指。
客厅里,傅江成盯着桑隅打量许久,现在她这张脸变成这样,傅江成也看不出什么来。
桑隅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傅江成打量。
良久,傅江成才开口,“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
桑隅微微一怔,她蓦地抬头看向傅江成,不明白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什么?”
傅江成惆怅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从桑隅脸上移开,“尽管我不太相信他们说的话,但我还是有几个问题问你。”
“您说。”
“第一次见面,我给了你一张卡,还记得卡里有多少钱吗?”
这问题问的桑隅背脊发麻,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犹犹豫豫地说,“这,这么长时间了,我记不太清了。”
“那当初我私下里见你,又和你说了什么?”
“我……”
“你嫁给泽霖,你知道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桑隅哑口无言,她硬着头皮地说道:“是,是因为替我妹妹……”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呢?”
傅江成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这次,多了几分探究与危险,如果这都答不上来,那桑隅可就真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了。m.χIùmЬ.CǒM
桑隅咬了咬唇,手指紧紧抓着衣服,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她怎么知道当初傅泽霖会忍受一个傻子,更不理解他后来又怎么爱上了她。
她脑子飞快的运转着,通过傅江成的话,她大概可以得出,当初傅泽霖接纳沈年那个傻子,并不是因为喜欢,还有别的原因。
是什么呢?
电光火石之间,桑隅眸光一亮,她急忙说:“是因为泽霖的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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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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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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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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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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