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应该是桑隅不安分,被我大哥察觉了。”
“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她不安分吗?”陆蓁蓁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从她开始住进他家开始,傅泽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看不出她眼里的欲/望?”
“蓁蓁,你这判断是不是太绝对了?”傅煜廷仔细想了想,还是为傅泽霖说了一句,“我去查了一下,我大哥他应该不知道桑隅就是沈晚。
他留下她,应该真的只是因为桑隅拥有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仅此而已罢了。”
陆蓁蓁先前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就算傅泽霖不知道桑隅是沈晚,但就凭他知道自己才是沈年后,他的一系列做法,就足以让她失望。
想到此,陆蓁蓁道:“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不是他的刻意纵容,桑隅怎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展示她的野心?甚至,还跑到我的跟前来挑衅?”
“她去找你了?”傅煜廷一听陆蓁蓁这话,眉头紧锁,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蓁蓁,不用对她手下留情。她要是敢去找你麻烦,你就给我往死里收拾她,什么里子面子的,都不要给她留。”
傅煜廷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她蹦跶太久的,但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还有,她那个躺在医院的大哥,也绝非等闲之辈。我查了他这么久,竟然都没有查到多少可用的信息。
他的那个身份,很明显和桑隅一样,是个假身份。连我都还没有查到,说明这件事情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所以,我也请你再给我大哥一次机会,不要急着否定他的一切。好吗?”
傅煜廷见过傅泽霖最落魄的样子,就是沈年‘葬身火海’的那段时间,颓废,沮丧,连活着的欲望和想法都没有。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见到傅泽霖那个样子第二次。
尽管,有些时候,他也不理解傅泽霖的某些行为。
“傅煜廷,不能直接将她是沈晚的证据甩出来,然后直接让警察将她逮捕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蓁蓁,我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在没有查清楚她的那个大哥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的时候,我不能轻举妄动。”傅煜廷也想直接将沈晚了结,但他目前没有别的办法。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去查桑淮,仍旧一无所获,他只能从桑隅这里下手。
希望能放出桑隅这条长线,钓起桑淮这条大鱼。
他也明白,沈晚这个女人,多留在这个世上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尤其是对陆蓁蓁来说。
思及此,他心中满是愧意,“蓁蓁,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陆蓁蓁说道:“傅煜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论是对谁,你都没有亏欠。”
已经许久没有人再提及过洪霞,让傅煜廷怔了怔。wWW.ΧìǔΜЬ.CǒΜ
随即,他眸光暗了下去,“不,蓁蓁,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那个人。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所以,我一定要将凶手抓到,将背后的人弄出来。那些犯错的人,一个都没别想逃掉!”
陆蓁蓁听他这样说,没再说什么。
两人默了一分钟,随后挂了电话。
另一边,桑隅被赶出来后,一个人拖着厚重的行李箱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儿。
先前,由于她住进了傅泽霖的家里,所以公司并没有给她安排住处。
如今她被赶了出去,自然也就无处可去。
于是,她只能蹲在大马路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似乎每个人都有归属,而她却像个游魂一样,没有归属。
这一切,都怪陆蓁蓁!
如果没有陆蓁蓁的出现,她现在还住在傅泽霖的家里,假以时日,她一定能过成为傅泽霖名正言顺的妻子。
而陆蓁蓁的出现,抢走了傅泽霖的注意力,也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桑隅心有不甘,满脸怨恨。
要不是戴着厚厚的口罩和墨镜将整张脸都给挡住了,她脸上的神色定能将路过的小孩给吓哭。
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她一手拽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刷着各大网站的新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今天她在医院傅泽霖病房里发生的事情的报道。
就连剧组,也没有新的通告,更没有说要换掉她这个女一号,将她赶出剧组,看来傅泽霖在医院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还在娱乐圈,还在《春庭枝》的剧组,还能光明正大的接触陆蓁蓁,那她就还有无限可能。
余生还那么长,最后鹿死谁手,谁知道呢?
桑隅这般想着,压下眼底的晦暗,她绝不会再回到原来那样的生活,她一定会努力往上爬,站在她想达到的高度,得到她想要的人。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钟整。
她站在马路边上,平复了情绪后,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到剧场。
因为路上堵车,她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五十,所有演员都已经画好了妆,就等着她一个人。
以前那些以为她是傅总夫人,对她阿谀奉承的人,如今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纷纷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连问都没有问一下她。
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和鄙夷。
导演先前本就对她的演技不满,当初只是看在傅泽霖的面子上,才百般迁就她,如今确认傅泽霖对她也并不是铁了心的维护,对她也就像对其他演员一样。
看到她来了,只是点了点头,以示打过招呼。
这待遇的巨大落差,让桑隅心里极度不平衡。
可她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她发作的时候。
她暗暗地记下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叫她们好看。
可她却忘了,从前她也曾仗着傅总夫人这个身份,瞧不上其他人,对一些小演员冷淡至极、爱答不理。
如今,这些冷漠不过是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怎么就受不了了?
桑隅拖着行李箱,一路往化妆间走去。
还没进化妆间,就听见里边传来欢愉的笑声,她顿时面色一沉,这个化妆间,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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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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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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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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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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