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傅泽霖沉声打断她,他死死盯着沈年,“没有我的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学表演。”
沈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如果我偏要呢?你准备怎么做?”
“我看哪个学校敢要你!”
沈年蹙眉,旋即又舒展开来,“无所谓,我学习表演,不一定非要去学校。”
傅泽霖又一次被她气到心梗,他手指捏的咯咯作响,转头去抓起茶几上的书,撕了个粉碎,丢在了沈年的身上,“你学个给我看看?”
沈年抿唇不语。
傅泽霖又道:“你为了那个死人,放弃自己的画画,跑去学什么狗屁表演,你是故意来恶心我的是吗?”
听他一口一个死人,沈年也怒了,她反笑道:“对!我就是为了他学表演,我要替他完成他的梦想!我要走他的路,以后我就是他,但有一点你错了,我不是为了恶心你,更不是和你赌气。”
“好,好得很!”
傅泽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对身后的佣人说道:“以后,要是让我在家里看到任何一本关于表演的书,你们都给我滚蛋!”
佣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还有你。”傅泽霖视线再次投向沈年,“别再让我看到,你守着那部剧。”
沈年攥起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傅泽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那部剧下架!”
沈年蓦地抬起头,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傅泽霖。
看到她的反应,傅泽霖只觉得心情舒畅。
他阴测测的笑了,“怎样?这就生气了?那个男人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也不见了,你又如何怀恋他?”
“傅泽霖,他已经死了,你还要做的这么绝吗?”
“死了?我看他在你心里活得好好的,既然死了,那就该死干净,一丁点痕迹都不该留下,和他的骨灰一样,灰飞烟灭!”
他嘴里说着恶毒的话,是为了解气,也是为了刺激沈年,看着她无可奈何,看着她在意的东西在眼前破灭。
这是对她的惩罚,好叫她以后,不敢再与任何男人勾搭。
他要控制她,全身心的,控制她,让她的人,和她的心,都永远逃不出他的掌控,让她一辈子乖乖的呆在他身边。
恨也好,怨也罢,他只要她这个人。
她对他是何种态度,他已经无所谓了。
沈年再也不想理会这个疯子,她转身上了楼。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越来越开始变态,越来越疯狂。
以前她以为江束够变态了,现在和傅泽霖一对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男人都是一个样!
傅泽霖看她上楼,气得踹到了脚边的花盆,白底青花的花盆四分五裂,泥土洒了一地。wWW.ΧìǔΜЬ.CǒΜ
佣人见状,急忙拿着扫把过来收拾,却被傅泽霖一把揪起,“你干什么?谁让你收拾的?”
佣人吓得一哆嗦,小姑娘带着哭腔说,“我,我,对不起少爷,我我不收拾了。”
“你为什么不收拾?你在发抖,是怕我吗?你居然怕我?”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骇人的阴森。
小姑娘都吓哭了,岂止是可怕,她都怀疑他要吃人。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朝那边张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张雅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恳求道:“少爷,她,她是新来的,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傅泽霖感受到手上传来的颤/栗,他又稍微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居然和一个佣人较劲。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找回理智,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放开了那个佣人,神色已然恢复正常,“收拾干净。”
女孩擦了擦眼泪,慌忙地跪在地上,去收拾破碎的花盆,因为紧张,手指还不小心割破了。
另一头,沈晚住的地方遇袭了。
傅泽霖到的时候,沈晚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蓬头垢面,身上还有几处伤痕。
“怎么回事?”傅泽霖问道。
一旁的保镖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少爷,那两个人伪装成送快递的,进来就……”
“人呢?”
“在楼下的杂物间关着。”
傅泽霖扭头下了楼,一脚踹开杂物间的门,看到了那两个被捆成一团的男人,他们看到傅泽霖进来,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阴恻恻的笑了。
傅泽霖眉头一拧,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退出杂物间,抓住一个保镖的领口,“他们送来的快递在哪?”
保镖愣了愣,随即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一个箱子。
傅泽霖走了过去,盯着那个纸箱看了片刻,随后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保镖打开那个箱子。
保镖照做,拿出匕首,将那个箱子拆开。拆开的那一秒,保镖吓得一个趔趄,“少,少爷……”
他指着箱子,脸色煞白,“快,快跑!”
傅泽霖眸光一闪,他上前一步,望箱子里看去,竟然是一枚定时炸弹!
上面的倒计时还剩20秒。
“撤!!”
“快撤!叫所有人立刻撤出别墅!”
沈晚刚来,还不明所以,傅泽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冲出了别墅,路过箱子时,她听见了“滴滴”的声音。
沈晚脑子一片空白,她麻木地跟在傅泽霖身后,跑了没多远,身后猛然响起一阵滔天巨响。
热浪滚滚而来,如同坠入岩浆地狱般,耳朵短暂的失聪,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瞬间失去了知觉。
晕过去的前一秒,她恍惚间响起了k.y的话——“配合我,我会帮你留在傅泽霖身边。”
……
沈年到医院的时候,傅泽霖还在昏迷中,他旁边的病床上,躺着沈晚。
她看着两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只是觉得可笑至极。
医生说,两人送进来的时候,还手牵着手。
郭南走过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瞄了眼神色呆滞的沈年,小声道:“夫人,别担心,少爷他没事。”
沈年抿了抿唇,她手指死死攥着,片刻后,她转身离开了病房,“别告诉他我来过。”
郭南愣了下,不解她这话什么意思,但她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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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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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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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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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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