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天气原因,那你拍戏会耽误上学吗?”沈年岔开这个话题。
方思澜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拍了拍旁边的书籍,“不耽误啊,我的戏份少,拍完就能回学校上课,而且老师也知道我在拍戏,如果课程和档期有冲突,可以请假,不算挂科,只要回去补习就可以了。”
沈年点点头,她迟疑了片刻,又犹豫地问,“那你喜欢这个职业吗?有没有后悔?”
方思澜微微摇头,“不后悔,我很喜欢,当初做直播时那些粉丝一直追随着我,她们也替我感到高兴。”
“那就好。”沈年不希望当初自己一句话而毁了他的人生和梦想。
“你如果闲来没事的话,可以来看我拍戏啊。”
“可是我进不去呢。”
“那我拉你个群,她们有时候会来探班,或许你可以跟她们一块,这样你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沈年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方思澜给她拉个徽信群,里面有十几个人,这些可都是他的真爱粉,沈年一进去,里面的人也都特别热情。
看见她们七嘴八舌的欢迎沈年,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傅泽霖在外面找了半天,找到咖啡厅,透过玻璃,看见她和方思澜有说有笑,目光沉了沉。
方思澜晚上还得回学校,没有和沈年多待,两人走出咖啡厅,便遇上了站在门口的傅泽霖。
他阴郁的目光盯着方思澜,后者有些尴尬,他对沈年说:“那我就先走了。”
沈年微微点头,目送方思澜离开。
傅泽霖强忍着心底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想接。”沈年回答的很干脆,她在不断挑战傅泽霖的耐心。
“不想接我电话,那你想干什么?和那个男人谈天说地?”
那个男人,自然说的是方思澜,她对傅泽霖整日冷着一张脸,却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换做谁也受不了。
“和你有关系?”
“你是我妻子,你说有没有关系?你把我丢在街上,和别的男人在这里私会,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们开个房?”
他声音蕴含着极强的怒意,说着诛心的话,沈年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离了?”
傅泽霖神色一怔,“你说什么?”
沈年态度也十分强硬,毫不犹豫的重复了一边,“我说,把婚离了,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你——!”傅泽霖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跳动。
沈年平静地看着他,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留恋与不舍。
傅泽霖花了几秒钟,平息心底的怒火,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你休想。”
沈年懒得再搭理他,转身便走了。
傅泽霖摁了摁刺痛的太阳穴,又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在没认识她以前,他可能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卑微的一天。
沈年又要在路边打车,傅泽霖过去,二话不说将她扛在肩上,沈年一惊,“你干什么?!”
傅泽霖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像扛麻袋似的扛着她往停车场走。
她特别轻,扛着她在肩上,傅泽霖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轻飘飘的如同落叶。
“傅泽霖你把我放下来!”
傅泽霖不语,打开车门,将她丢到车上,顾及到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傅泽霖也没敢太用力,但还是让沈年颠了一下。
沈年想下车,傅泽霖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回去,抓起安全带给她扣上。
“傅泽霖你是不是有病?”
“咔哒”一声,安全带落下,傅泽霖微微抬起头,对上她愠怒地目光。
两人近在咫尺,他眸光深邃,死死盯着她,气息洒在她脸上,沈年下意识便想推开他。
她手刚碰到男人的胸口,他突然堵住了沈年的唇,沈年猛地瞪大眼睛,等反应过来,她的手加重力道,企图将他推开。
下一秒,他便钳住了她的两只手,随之而来便是粗暴又疯狂的掠夺。
沈年气急,对准他的唇便是狠狠一口,傅泽霖身体微微一僵,却并没有放开她,而像是被激怒了,这个吻多了些惩罚的意味。
他夺走了她胸腔里所有的气息,沈年憋得一张脸通红,脑子开始缺氧,眼前也逐渐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沈年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
沈年瘫软地躺在座椅上,拼命的呼吸着,唇上染着潋滟的血光,不出意外,那血是傅泽霖的。
傅泽霖抬起手指,摸了下自己的唇,唇上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指腹。
傅泽霖凑近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轻声说道:“我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身上每一个细胞都烙下你的模样,就像毒药一般,日日夜夜腐蚀着我,五脏六腑、心脏,都被你占据。”
沈年愕然地看着他。
“别离开我,也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你可以继续生我的气,不理我也好,冷漠也罢,别说……”
他声音沙哑,缓缓垂下了头颅,埋在她的颈项中,仿佛带着几分哽咽,“别说那两个字。”xǐυmь.℃òm
沈年心尖一颤,她扭头看向车窗外,眼底有泪光闪过。
良久,她才开口,“回去了。”
傅泽霖抬起头,盯着她依旧淡漠的脸,眼底却闪过喜色,像个要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好。”
他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上。
车子慢悠悠地开着,傅泽霖时不时偷瞄她,但她目光却一直盯着外面,没有看他。
傅泽霖还想去拉她的手,依旧被躲开。
她在之前就说过了,那个孩子打掉,两人不可能再和好如初,更何况孩子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掉。
这将是沈年心中永远的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去面对他。
“我不想住在老宅了。”沈年突然开口。
傅泽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点了下头,“好,那我们回去住。”
他调转车头,也没有犹豫,直接把车开回了澶宫别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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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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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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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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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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