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苑苑表示赞同,“对,就该这样,让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沈年的手微微一顿,楚苑苑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但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违和感。m.χIùmЬ.CǒM
傅泽霖又等了会儿,确定她真的不会下来的时候,他才离开了学校。
接下来几天,沈年一直在画画,终于在交稿的前三天画好了作品,现在天已经晚了,只能明天再去交。
她把画放好,去厕所洗漱完毕,刚准备上床睡觉,突然接到郭南的电话。
“夫人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郭南急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沈年瞳孔一缩,“什么?”
沈年刚脱下的鞋她又立即穿上,衣服都来不及换,她急匆匆地跑出学校,在路边拦了辆车,直奔老宅。
回去的时候九点钟,她刚进门,郭南便跑了出来。
她拉着郭南问,“他在哪?”
郭南支支吾吾地看了眼楼上,“在,在上面呢。”
沈年放开他,拎着睡衣的裙角匆匆上楼,她跑得太急,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但她顾不得,她一路小跑道卧室门口,推开门。
“傅泽霖……”
她的额头和鼻尖都还冒着汗珠,嘴巴一开一合,喘着粗气,她的手抓着门框,盯着里面的人。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腥场景,傅泽霖也没有缺胳膊断腿,他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沈年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转身便走。
胳膊却被拽住,她用力挣扎了两下,傅泽霖手腕一带,将她拉进屋里,拉进怀里。
“你不是出车祸要死了吗?”沈年想挣脱他,却被他箍得死死的。
她大晚上的打车回来,一路上担惊受怕,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欺骗。
“你不肯见我,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年年,别闹了行吗?”
沈年听见这话委屈再次一涌而上,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他利用她的担心骗她过来,他现在还说她闹?
“你放开我,我不想待在这里!”
“年年,别这样,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呀?是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沈年还在等他回答,等他一个解释,可他却选择了沉默,所以他千方百计把她骗回来,就是要让她打掉这个孩子?
她抬起头,傅泽霖面容晦暗,俊美的五官都变得冷漠疏离。
他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沈年推开他,却又再次被他拉回怀里,她越来越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表现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却又无法接纳她的孩子。
“傅泽霖,你放开我。”
傅泽霖不言,他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额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轻声开口,“年年,如果,让你在孩子和我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沈年浑身一僵,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一颗心在迅速下沉,仿佛跌落了万战深渊。
“这是…你的孩子。”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为什么,他要和自己的孩子来做比较,用她最在乎的两个人逼她做选择?
“我知道,但我想听你的答案。”
他还在步步紧逼,他的话像利剑,一遍一遍剜着她的心脏,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涌入喉头,模糊了沈年的视线。
她还在傅泽霖的怀里,她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那是她无数个日夜听着入眠的声音。
“傅泽霖,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你觉得我们会幸福吗?”
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有那么一瞬间,傅泽霖觉得她好像就是一个正常的人。
确实在这段时间,他无数次都感觉到,小傻子恢复了正常,纵使他很多时候都在幻想她正常的摸样,但是这次,他更希望她还是那个傻子。
“会的,你现在还在上学,等你毕业了我们再商量要孩子的事好不好?”
他依旧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着她,但是她现在没那么好骗了。
“不会的。”她开口,已然是泣不成声,“再也不会了。”
打掉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将会成为两人之间的一道疤,一条无法跨越的隔阂,再怎么样,都无法再回到最初了。
往后她都会想起,是他亲手逼她打掉这个孩子,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
“会的!”
“不会……”
傅泽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沉声开口,“好,就算不会,那你选孩子,还是选我?”
真是可笑,沈年面临这种二选一的场景,居然是丈夫和孩子,他是怎么做到,用这种幼稚的争风吃醋的语气说出这种残忍的话?
沈年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打湿了他胸口的衬衣。
她用尽力道将他推开,用行动做出了选择,傅泽霖错愕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后退,看着她一点点离开自己。
即便是这样,她都要选择这个孩子吗?
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在沈年走到门口前沉声开口:“沈年,你真的想好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我,你怎么养活这个孩子?”
沈年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傅泽霖继续说:“如果你走出这个门,我将冻结你所有的账户,等你肚子大了,你在学校如何立足?你的同学如何看你?你如何将他养大?”
“你确定要因为这个孩子毁了自己的一生?”
沈年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起,他终于说了,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没有了他,她什么都不是。
她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所以他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支配她,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就必须打掉,她就是一个依附于他的菟丝子,不可以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傅泽霖死死盯着她,她站在门口,背影说不出的落寞,说出这些话,他连走过去的理由都没有。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沈年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傅泽霖瞳孔缩了缩。
她居然真的走了。
沈年茫然地下楼,一出门,晚风迎面吹来,扬起她的发丝,快要入深秋了,空气中泛着丝丝冷意。
她现在也不清楚,是因为舍不得孩子,还是想赌一口气。
如果真的和傅泽霖分开,这个孩子确实没有必要留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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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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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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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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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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