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鸠占鹊巢。
他随时都会抛弃你。
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衣不解带的照顾我……
沈晚的声音如同魔音绕耳,沈年脑海里如同快要炸开一般,她捂着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姐姐,你怎么了?”沈晚关切的凑过去,看似担心,实则是在观察她痛苦的样子。
“走开!”沈年猛地一挥,沈晚一个不察,趔趄的退了两步。
“你!”
沈晚刚要发作,却看见不远处傅泽霖朝这边走来,她努力压下愤懑的情绪,柔弱地盯着沈年,“姐姐?”
她话音刚落,沈年蓦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沈晚接触到她的目光,愣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眼看傅泽霖走了上来,沈晚顾不得许多,去拉沈年的手,意料之中被沈年推开。
沈晚顺势跌坐在地上,她摁着自己的脚,仰头看着沈年,“姐姐!我只是关心你,你这是做什么?”
傅泽霖疾步上前,“你们在干什么?”
沈年看了眼傅泽霖,又看了眼地上装模作样的沈晚,眼底露出一丝讥讽。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沈晚委屈巴巴地说道,还期待傅泽霖来扶自己一下,可看他没那个打算,她只能自己咬牙站起来。
傅泽霖握住沈年的手,担忧地问道:“年年,谁欺负你了?”
“她说我鸠占鹊巢。”沈年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傅泽霖,这是什么意思呀?”
沈晚脸色猛地一变。
傅泽霖侧头,视线落在沈晚的脸上。
沈晚的笑容,变得难堪极了,她没想到沈年出手就是杀招,她一个傻子如何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傅泽霖难道会不相信一个傻子吗?
“刚刚不是说,找到她后告诉我一声吗?”傅泽霖冷冷的看着沈晚,“你怎么还和她聊起来了,鸠占鹊巢?”
“对不起,傅先生,我找到姐姐后一高兴就忘了。”沈晚尴尬地说道:“还有,姐姐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叫你不要担心我和傅先生会有什么,你也不必这么讨厌我,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怪我,用词不当,让姐姐这么生气。”
潜台词就是,你既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怎么还这么生气,刚才傅泽霖可是亲眼看见你推了我。
而她提及这个话题,傅泽霖是拒绝的,他根本不想在沈年面前讨论和沈晚的过去。
“知道自己用词不当,以后就注意点,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傅泽霖看了眼沈晚的脚,见她歪着身体,又极其冷淡的问了句,“脚没事吧?”
“没事,可能扭到了,我去医务室看看就好了。”沈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自觉的说,“你们聊吧。”
她怕留在这里,沈年把自己刚才的话全抖搂出来,到时候她百口莫辩。
“能走吗?”
“可以的。”
沈晚拎着自己的裙子,一瘸一拐的往花园下走去,下台阶的时候,她又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沈年看着傅泽霖,他眉头微蹙,出于幼时情分他该去扶一下,可想到她对沈年说的话,以及身边的沈年,犹豫了一下,最终忍着没过去扶她。
沈晚越走越远,她的心也越来越凉,自己都这样了,傅泽霖却对她不闻不问,满眼都是沈年那个傻子。
明明之前在医院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又恢复了对她这么冷漠的态度?
沈年看着她走远,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傅泽霖伸手,将她的脸掰正,让她盯着自己,“你看她干什么,看我不好吗?”
沈年抿着唇,对上他带笑的眼睛,又默默低下头。
“又不说话了,是生气了?”傅泽霖自认为他没有做任何越界的事,醋味这么大。
“没有。”沈年转身回到长椅上坐下,耷拉下肩膀。
傅泽霖在她身旁坐下,问道:“听说你和室友闹不愉快了,怎么回事,她们欺负你了?”
“没有。”沈年摇了摇头,“她们说你长得难看。”
傅泽霖愣了一下。
沈年抬头,一张小脸愤愤的,她义正言辞地把她们的话都告诉了傅泽霖,那生气的模样,比傅泽霖本人都还生气。
傅泽霖听着,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原来她是为了自己才和她们发生争执。
沈年说完,看到的眼中的笑意,不解地问:“难道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傅泽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又不和她们过日子,她们想说就说,只要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就够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是,她们说的很过分啊。”
傅泽霖轻抚着她的脑袋,体贴的将她耳边碎发捋到尔后,“你如果站在顶楼,能听见楼下的人说什么吗?”
沈年摇了摇头,但是没明白他的话和这有什么关系。
傅泽霖说:“不用去管她们说什么,你和她们不是在一个世界,倘若你在第一百层顶楼听到有人在下面说你坏话,你会下楼和她们理论吗?”
“不会,太难走了。”
“这就对了,你不必去管她们,也不必和她们争论,就算你向她们证实了我长什么样,又能如何呢?”
沈年拧着眉,仔细分析他这番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们知道傅泽霖长得帅又怎么样,这又改变不了什么。
想到这,沈年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傅泽霖笑了笑,又想到什么,他问:“你钱够花吗?”
“你昨天给的五十万我都还没花呢。”沈年抱怨钱不知道怎么花,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卖的,奶茶也才二十元一杯,食堂吃一顿饭一百块都能吃到撑。
“看到喜欢的就买,平时出去逛街买衣服,一会儿就花完了。”
傅泽霖自然而然的想到一件衣服几万甚至二十万的价格,他给沈年的这五十万肯定不够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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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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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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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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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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