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打起架来丝毫不手软,傅煜廷脸上也挨了两拳,王申挨得更多。
何立在一边手舞足蹈的喊加油,尹苗则是准备随时上去帮忙,另外三个则是站得远远的,怕被战火波及。
“你服不服?”傅煜廷一脚踹过去,王申撞在墙上,傅煜廷冲上去,胳膊死死摁住王申的脖子,“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头就饶了你!”
王申早已鼻青脸肿,他怒视着傅煜廷,咬牙启齿地说:“服你大爷!”
说完,一脚踹过去,傅煜廷急忙跳开,但腹部还是挨了一脚,连退两步。
学校里边有很多人在围观,但是没有人敢过来劝架,王申是什么人,何立是什么人?傅煜廷更不用说,这三人若是打起来,那就是天崩地裂。
谁上去拉架,谁就遭殃。
两人正准备打第二回合,忽然,一连串汽车的鸣笛声在身后传来,王申忽然笑了。
傅煜廷回头一看,二十多辆面包车在路口停下,车上跳下来密密麻麻的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王申,你个狗东西,是不是玩不起?”
王申摸了摸嘴角的伤,阴恻恻地笑道:“你不是能抵千军万马?来啊。”
何立倏地直起了身体,他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老傅,不,廷哥,怪我怪我,我这嘴!这可咋整?”何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主动认错。
“还能怎么整?你叫来的人,你敢跑我弄死你!”傅煜廷瞪了他一眼。
“那不能,咱两什么关系,就算是死在这,我也不能抛弃你!”
说话间,那群人已经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傅煜廷。
“廷子小心!”尹苗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书包砸在其中一人的脸上。
傅煜廷也打起精神,冲进人群,何立紧随其后,施齐赵永三人也加入了进来。
到底是敌众我寡,几人冲进去就如同掉进海里的水滴,只坚持了三分钟,六个人倒下了三个。
何立背上也挨了一铁棍,手臂护头的时候,也挨了一棍,他清晰的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疼得他嗷嗷直叫。
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何立此刻唯一的想法。
于此同时,傅煜廷被王申阴了一脚,他直接扑倒在地,还没等爬起来,王申率先踩在了他的背上,居高临下地说:“跪下磕三个头就饶了你。”
傅煜廷鼻青脸肿,他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水,“你算什么东西?以多欺少,你觉得自己很牛逼?”
“输了就是输了,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要是不给我磕头认错,你这几个猪朋狗友,可就危险了。”
“就这?你最好今天弄死我,不然你就死定了。”傅煜廷嘴里淌着血,让他磕头,简直做梦!
“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王申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许多后果他根本没有去想。
傅煜廷觉得很丢人,明明是来找场子的,结果被人家摁在地上锤,早知道何立这么不靠谱,他自己冲进去算了。
尹苗作为战斗力最强的一个人,也倒下了,她被几十个人围殴,不知被谁打中了后脑勺,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她就晕倒在了地上。
傅煜廷这边,败得一塌糊涂。
王申只是犹豫了几秒钟,他便抓过一人手里的铁棍,照着傅煜廷的脑袋准备砸下去。
“放下武器,全都不许动!”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而近,刹那间,数十辆警车停在了路边。
而王申丢失的理智,也顷刻间找了回来。
他盯着自己手里的铁棍,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方勤最先跑了过来,把趴在地上的何立扶起来,焦急地问:“大哥,你还好吗?”
“死不了。”何立揉了揉骨折的胳膊,小声问:“你报的警?”
方勤点了点头,“刚才有个同学给我发消息说你们被群殴,幸好我及时赶到了。”
何立回头看了眼校门里面围观的群众,也不知道是谁,但丢脸是真的。
“要不是这货搬救兵,现在趴在地上的人就是他!”
方勤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珠子一转,道:“大哥你胡说什么,你分明是和廷哥在这里叙旧被王申堵了。”
何立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立即痛苦的坐在地上哀嚎起来,“王申你个王八蛋,我们哪得罪你了,你居然叫这么多人来杀我们!”
王申尚且还在懵逼中,一时间他居然没听出来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被带到了警局。
晚上。
傅泽霖在几人的簇拥下来到警局,一名中年男子见到他,迅速起身朝着走来。
“傅总,你好啊,”男子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伸出手说:“好久不见啊。”m.χIùmЬ.CǒM
傅泽霖停下脚步,淡淡地瞥了眼男人,并没有伸手,“傅煜廷呢?”
“在里面做笔录呢,这就是个误会,都怪我平时对王申那小子疏于管教,您看这事……”
“王总,你儿子找来一百多人,这叫误会?”傅泽霖语气依旧平淡,可眼底的冷意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小孩子不懂事。”
王总脸上的笑容快有些挂不住了,如果只是两个学生之间打打架,这事儿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当两人之间小打小闹也就算了。
但王申那混小子居然叫了一百多个人,这明摆着是要把人置于死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光是一两句道歉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小孩子不懂事,王总你也不懂事?十八岁的人了,王总还用小孩子不懂事这种拙劣的借口,我看,王总是在把我当小孩哄吧?”
“傅总,瞧你这话说的,这事儿确实是犬子的错,但傅煜廷也有错在先。
若不是他来找麻烦,我儿子也不可能找帮手是不是?要真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正当防卫了。”
王总收起脸上的笑意,他给傅泽霖面子,可别人不给他面子,那也就没必要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正当防卫?”
傅泽霖勾了勾唇角,刚要说话,傅煜廷与何立他们已经出来了,包括王申在内,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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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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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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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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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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