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妆容浓艳,虽然漂亮,却人工成份却更重了一些,身上的香水也有些刺鼻,想来是喷的过于重了。
苏遥并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打算,然而那女人却挡住了好的路,扬着下巴,一脸高傲的模样了,“听说你是那个老女人的女儿?”
苏遥皱了皱眉,反问道:“你在家里也是这么叫你妈的吗?”
女人倏地变了脸,抹得闪闪发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崔万生已经答应娶我了,让她识趣一点,早点从崔家搬出去。”
苏遥却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你有什么话还是自己去说吧,请让开。”
“我说的是余思敏,刚刚万生说了,你是她的女儿。”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说?不敢吗?是怕她呢,还是害怕让崔万生知道?”苏遥挑了挑眉,道:“我看你也就二十来岁吧,人呢,长的也算是漂亮,正正经经做点什么都会有一个好的出路,何必要嫁给一个当你父亲都绰绰有余的人呢?”
苏遥一句话就揭了人家的短,女人怒了,“你懂什么,我跟万生是真爱。”
“哦,既然是真爱,崔万生又怎么舍得委屈了你呢?又怎么会把另外一个女人放在家里而不让你进门呢?”苏遥轻叹一声,“请你让开吧,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女人忿忿的咬住嘴里,眼里满是愤然与不甘,可刚刚崔万生说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得罪了这个女人,坏了他的好事,她也吃不完兜着走,所以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苏遥和许桥过了没多一会儿就离开了,坐到车上,苏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秦家阿姨打来的电话。
秦安发烧了。
许桥和苏遥直奔秦家。
秦安的情况还算好,只是稍微有一点发烧,不过像他这样的身体却是不能大意的,两个人还是送秦安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家才放心。
苏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苏赫已经睡着,她才悄悄的去洗了澡,可明明已经很累了,却并不困倦。
她坐到阳台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半湿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脑后,带着洗发水淡淡的香气。
好像大家都很喜欢熬夜,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很多家都在亮着灯,一点一点,很温暖。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好像是在山顶,坐在车的引擎盖上,看着漫天的星斗,她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但她看不清旁边人的脸,只看到了一截黑色的衣角。
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去回忆刚刚的那个画面,可能是太急太过用力了,头却突然疼了起来。
她赶紧放松下来,可脑袋里还是一跳一跳的疼。
到底是谁呢?
看星星……
她到底是在跟谁看星星?
会是陆青城吗?
也许是昨天晚上想东西的那股头疼劲还没有过去,也许是头发没有吹干又吹了风,第二天一早起来,头疼的厉害。
她强撑着起来给苏赫做了早饭,然后让他自己打车去了学校。
她吃了两片去痛片,本想着在床上再睡一会儿可能就会好一些了,可不知怎么的,去痛片一点作用都没有,头反而越来越疼了。
后来实在受不住了,还是给徐以枫打了电话。
可徐以枫陪着他妈和继父去了外地旅游,问她怎么了,她说了一句‘没事儿’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就怕他会发现不对劲儿。
才挂断电话,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穆习远打过来的,她忍了忍,还是接起了电话。Χiυmъ.cοΜ
“习远。”
“遥遥,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不,哼……不行……改天吧……”她紧紧的抓着枕头,此时额头上已布满了一层冷汗,“习远,你,你能过来一下吗?送我去医院。”
穆习远也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声音沉了下来,“遥遥,你怎么了?”
“我头疼。”
“好,你先忍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电话挂断了,苏遥便抱着头,把自己蜷了起来。
头越来越疼,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头居然可以疼到这种地步,像是有人在强地的扒着她的脑壳一样,疼的她想要撞墙。
这种疼痛一直持续着,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门铃终于响了,不只是门铃,还有穆习远在焦急之下拍门的声音。
她翻身下了床,扶着墙走到门口,开了门,可下一秒便摔进了穆习远的怀里。
此时她脸色青白,额角不停淌着冷汗,样子极其吓人,穆习远顾不得其他的,抱着她就下了楼。
车后座,她半靠在他的不里,即便穆习远轻轻的帮她按揉太阳穴,也一点用都没有。
“别怕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疼……”苏遥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颤着声,一声又一声的叫着,“疼……”
她疼,穆习远的心也跟着一样疼。
“不疼了不疼了,马上就到医院了。”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马上就不疼了……”
他沉着脸问司机,“还要多久才到?”
“还有五分钟差不多。”
穆习远马上又哄着她,“还有五分钟,遥遥,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五分钟对于普通人来说过的很快,但对于一个疼痛不已的病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总算是到了医院,穆习远抱着她跑进急诊室,医生护士反应速度也很快,眼前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再让她这么疼下去了,直接就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药效很快,苏遥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折腾了这么久,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像很。
“医生,怎么样?”
“先做检查吧,还有,我们需要她以前的病历。”
“她以前就在这里住院的,你们应该有她的病历。”
医生点头,“好,那就先去做检查吧,看检查结果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穆习远带着她去做了各种检查,检查结果还没有完全出来,她便先被送进了病房。
穆习远在床边一直守着她,直到下午,医生才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医生,结果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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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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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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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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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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