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心思一动,飞快的上了楼。
进了屋之后还能听到那清晰的脚步声。
不对,他好像是朝三楼来了!
苏遥慌的赶紧把门关好,又在里面上了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但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可能这就是每个人骨子里的本能吧。
她紧紧的贴在门板上,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一下,两下……
脚步声最终在门外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闷的敲门声,苏遥抿了抿嘴,说道:“有事吗?我已经睡下了。”
“我数三下!”
苏遥看了看厚实的门板,虽然她觉得这门板可能经得住他的力道,但只怕这锁受不住,权衡之下,还是乖乖的开了门。
门外的陆青城面色不郁,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儿的,她抓着门框问道:“有事吗?”
陆青城看到她头上的两只兔耳朵微微一怔,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伸手抓住她的衣领,一把就将她拎开,然后走了进去。
苏遥关了门,自己站在门口没有动,看着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却仍旧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大家都散了?”苏遥没话找话的试图打破沉默。
陆青城歪着头看着她,“今天这舞跳的不错,再跳一个。”
苏遥心头咯噔一下,“现学现卖而已。”
“再跳一个。”
“我真不会。”
陆青城起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现在把我当成季杭,之前怎么跳的,现在还怎么跳。”
苏遥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这种舞要两个人一起跳才可以的,只有我跳,你不跳,那我怎么能跳得好?你跳不跳?”
陆青城生硬地说道:“我让你跳。”
虽然她很想看他跳舞,但也知道依着他的性格,死也不会跳的,她去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找了音乐,然后贴在他的身边跳了起来,撩发,眨眼,将妩媚展现到了极致。
音乐停了,她靠在他的身上微微的喘着,低声问他:“可以吗?”
陆青城没有说话,只是下一秒将她压在床上……
他看着身下的女人,鸦羽般的睫毛微微的颤着,一脸的无辜状。
尤其是配上她头上的两只粉白的兔耳朵,更是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他心底积已久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那么陌生,陌生的甚至让他觉得恐慌。
但他还是捏了捏她的耳朵,“可以。”
四年来,苏遥见识过他的狠辣,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他,语气中竟然夹着不经意的温柔,连同他的呼吸都变得更有温度了。
直到他离开,苏遥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
翌日,下楼,苏遥便接到了佟管家递过来的一大袋瓜子,“少爷说了,让你把这些瓜子都剥了,他晚上要回来吃。”
苏遥转头,疑惑的看着楼上。
佟管家看着她的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别看了,少爷早早就去看简小姐了。”
苏遥并没有在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早早的去看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把瓜子收下,简单的吃了早饭后去上班。
然而,才到公司,穆习远也到了,脸色沉重地说道:“城东的工地出事了,苏遥,你跟我一块过去,现在就出发。”
“好的。”
坐到车上,苏遥才问道:“穆总,城东工地出什么事了?”
穆习远捏了捏眉心,道:“有拆迁户收了拆迁款后又偷偷的回来住,拆迁的时候墙体倒塌把人砸了,家属大闹,现在很多记者媒体都在那里,如果处理不好,就很影响我们集团的名声。”
“因为这些人永远都是弱势的一方,而所有人在未清楚事实真相的情况下,总是很容易偏向弱者,到时候有些无良的媒体会编造出我们欺压群众暴力拆迁的谎言,一旦这个流言形成,想要澄清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她便能把问题分析的这么透彻明白,穆习远的眼里满是赞赏。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过去要看看情况。”
城东是旧城区,现在正在大力的开发,所以进了这一片,道路就有些不太好走了,空气中尘土飞扬,车子还没开到君威集团要开发的地界,远远就的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
车子绕不过去,只能停在人群外围,苏遥跟着穆习远下了车。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苏遥拨开人群,大声道:“请让一下,大家请让一下!”
群众停下了抗议声,看他们衣着不凡,也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穆习远上了台,公司的主要负责人马上就过来,满头是汗的低声道:“穆总,这些人太不讲道理了,不管我怎么劝解,他们就是不肯离开,死活想要个说法。”
所谓的说法,其实不过就是想要一笔赔偿款而已。
穆习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穆习远看似儒雅斯文,但气势却是丝毫不减,往那里一站,还一个字都没说,下面的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苏遥原以为穆习远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应付这些人,起码也要先把这些人安抚住,想办法先把事情压住的,可没有想到的是,穆习远却摆事实讲道理,言语恳切,却又带着少有的强硬。
苏遥站在他的身后侧,听着他的讲话,心里对他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
如果他圆滑求全,那是人之常情。wWW.ΧìǔΜЬ.CǒΜ
但在这种时候他仍旧可以不谓人言坚持自己的立场,反倒是让她佩服不已。
有些人自知无理,气焰消下去了许多,可有些人就是蛮横无理,占着自己是弱势群体,完全不讲道理,甚至有更野蛮的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台上砸了过去。
眼瞧着那石头要砸到穆习远的身上,苏遥一个跨步冲了上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他的面前,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疼痛。
那石头正巧砸在了她的额角,虽然石头不大,但那人也是用了蛮力的,苏遥顿时眼前一黑,身子就向后栽了过去。
穆习远及时的将人接住,脸色剧变,“苏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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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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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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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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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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