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宸能感觉到她伏下时贴在腿边柔软的起伏。
她腰肢细极了,纤细脖颈朝前趴着时,青丝流泻而下。
晃眼至极的白腻肌肤上,蝴蝶骨在月色之下昳丽惑人,而那被鲜血染红的腰肢前倾时露出漂亮的腰窝,殷红血色流淌而下,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莲,仿佛诱使着人将它狠狠握在手里肆意……
一股陌生至极的火气突然汹涌。
口干舌燥时,墨玄宸喉间滚动了一下,随即眼神幽深地抓着身旁的披风就朝着云锦初兜头扔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羞耻?!”
“又怎么了…”
云锦初被罩住脑袋嘟囔出声。
脱她衣裳的人是他,骂她的人还是他,这人有毛病?
墨玄宸见她扭头时几乎露出身前,那绣着白玉兰花的红色肚兜遮不住白腻。
他连忙手忙脚乱抓着披风将人一裹摁回了膝上,感觉到披风下的女人在他腰腹附近拱来拱去挣扎着想要出来,他伸手按住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再敢乱动一下,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云锦初瞬间消停。
她嘟囔了一声这人真是阴晴不定,吐槽翻书都没他翻脸快。
有些不舒服地趴在他身前,双眼被披风罩着黑漆漆的,鼻息间却隐约有一股子松柏寒凛的淡香。
云锦初嗅了嗅:“墨玄宸,你好香。”
“闭嘴!”
“噢……”
少女安静伏在他膝上,轻拽着他袍裾。
墨玄宸深吸口气,压下心头那莫名的火气,侧身朝着身旁一拍。
一声轻响后,原本平平无奇的马车里突然多出来个暗阁。
那暗阁从外间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打开后里面曲径通幽内有玄通,不仅整齐摆放着各种应急的药物,旁边还有一些淬了毒锋利至极的武器,以及几套换洗的衣物和金银细软等物。
墨玄宸手脚利落的取了干净的布条和金创药出来,替云锦初擦掉腰间的血后便快速上了药。
那药粉浸入血里时,伏在膝上的人身子猛地绷紧。
明明疼得抓着他衣裳的指尖都犯了白,女孩儿嘴里却一声没吭。
墨玄宸手中动作下意识轻了些,等替她缠好伤口,将衣衫重新拉起来搭在她身上才道:“好了。”
膝上的人半晌没动。
“云锦初?”
依旧一声没吭。
墨玄宸心中微跳连忙伸手掀开披风,就对上她笑盈盈的眼。
“多谢世子赠药。”
她脸色煞白,额间鼻翼全是细密冷汗。
云锦初缓了片刻起身穿好衣裳系上了绑带,裹上披风就缩回了角落里,像是受伤的小兽舔舐着伤口,垂头时有些蔫蔫地拒绝任何人靠近。
墨玄宸抿抿唇突然朝她伸手:“这药能够止疼,你吃一粒。”
云锦初歪着头看他,摇头拒绝。
“怎么,怕我下毒?”墨玄宸冷了眼。
云锦初虚弱道:“不是,我只是不喜欢用药物来麻痹身体。”
她挪了挪身子,腰间疼痛仍在,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很好的缘故,慢慢适应之后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云锦初靠在车壁上低声解释:“止疼的药物制作时大多都掺了让人上瘾的东西,能麻痹人知觉,让人变得迟钝,而且疼痛这东西是有耐受的,越用药物压制,身体对疼痛的承受能力就会越低。”
她曾经行走在刀尖之上,受伤是常有的事情。
对她来说疼痛并不是什么坏事,在很多时候反而能让她对周围的感知更加敏锐,不会因为药物麻痹了痛觉就察觉不到危险靠近。
更何况云锦初擅长暗杀也同样是神枪手,麻醉类的东西用多了会影响神经。
她早就习惯了享受疼痛。
云锦初有些虚弱地拢了拢披风:“等一下就要进宫了,我从来没见过景帝,他肯定会询问我们之间事情。”
“无论是你我的婚约,还是文远侯府的事,想要十成十瞒过他都不容易。”
“我既然用了你这世子妃的名头,总不能临到头了反而拖了你后腿,保持清醒,这样才能让我待会儿免得出了差错。”
墨玄宸愣了一瞬,倒没想到她是这般想的,定定看着对面的少女多了几分深思。
一个闺阁娇养出来的贵女,怎会像是早就习惯了疼痛一般,将这些事情说的这么坦然?
墨玄宸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谢翾的腿是你打断的?”
云锦初“嗯”了声:“他脑子进水,突然想要换亲,用完宋迎月后还想荼毒宋家别的姑娘。”
反正都打算翻脸了,她自然要先把人打上一顿再说。
要不是怕太惊世骇俗,吓着宋家那些人露了身份。
就谢翾先前说要扒了她衣裳叫她跪地求饶的话,她能直接打断他三条腿,叫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墨玄宸皱眉:“换亲?他想换谁?”
“不知道。”云锦初懒懒道,“还没说呢,就被我给揍了。”
墨玄宸皱眉看着她身上那些伤,想起云锦初的身手还有她绝不吃亏的性子,也明白那谢翾十之八九是被她揍完还算计了一通。
他说道:“你扯出这种谎话说他欺辱你,就不怕与他对峙被他揭穿?”
云锦初软绵绵地道:“揭穿什么?”
“他夜闯宋家,伤我辱我,宋家上下都能作证,我身上的伤都在呢,他就算矢口否认又能怎样,这世上哪个坏人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会承认的?”
谢翾要是真跟她在圣前对峙,说是她嫁祸冤害。
那她突然动手总要有个理由吧?
到时候谢翾是将他在宋家说的那些话拿出来,还是拿着文远侯府的事说事。
他是承认他不知廉耻撺掇未婚妻子,陷害当朝户部尚书谋害宋氏全族呢,还是承认他跟人勾结诬陷镇南王世子,想要让他身败名裂害得他无法承继镇南王之位?
无论哪一个,谢翾认了,那他也就到头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跟陷害宋宗光,谋害墨玄宸比起来。
承认他见色起意,欲对未婚妻子的表妹图谋不轨,反而罪名还要轻一些,至少不会牵连了谢家全族。
云锦初说道:“谢翾就算蠢,谢家总有聪明人,两权相害取其轻,他们不会让谢翾开口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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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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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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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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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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