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那一群人倒也没有第一时间就离开很远,继续在不同的客栈内使用着同样的手段,以此来敲诈了不少银两。
“啧啧,这元城的军士纪律如此差,估摸看来这城中的大人物也是一样的手段,剥削百姓啊...”
他摇了摇头,隐匿于客栈外围,听着王厚用着同样手法又敲诈了一轮后,身旁的副将恭敬询问道:
“王哥,今夜的收获已经很是不错了,还是该去办正事了!”
“哼!”王厚冷哼一声,手中把玩着姜成的隐罗扇笑道:“着急什么?那人逃得又快,手段极为诡异,追到了,打不过!怎么办?”王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随缘就行了,这里弄完了。哥哥我带你们去喝花酒,不比追捕逃犯舒服?!”
“也是啊!哈哈哈,反正王厚哥后面有人,那城主府的大人也不敢瞎折腾您!”身旁的副将嘿嘿一笑接连点头,身后的十来位兵士也是含笑望着王厚。
这一手把握人心的手段,王厚算是弄得十分明白,他拍动着手中的隐罗扇,正想展开看看,却发现如何使劲也不行。
“嗯?这玩意儿还有些奇怪啊,我小宗师境界都掰不开!”
“嘿嘿,指定是个宝贝。我们回城里头找一下玄宝楼的师傅问问呢。”副将应声回答道。
姜成隐匿在窗外,听着王厚几人的交谈,心中有些惊讶道:“玄宝楼在元城还有呢?嗯...处理完事情倒是可以去看看。”
....
王厚一行人从客栈出来,沿着官道朝着元城行去。
这一路上行人颇为稀少,可以说是压根瞧不见人。
想来是各家的客栈告诉了来往的人或者住客们王厚一行人的行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得让出了这一条官道。
“哎呀,快到了快到了,今夜可真是不虚此行啊!”王厚嘿嘿一笑,对于今夜的收获十分满意。
一行人于大道上走得很是嚣张,不过当王厚看见不远处一道黑影后,眉头一挑。
到底还是小宗师的境界,能够感受到对方散发的杀意。
“你?是谁?好狗不挡道。”王厚冷笑一声,右手招了招,十来位入武道的兵士们开始慢慢的想要将姜成包围住。
姜成背负双手轻笑一声道:“拦路劫财罢了。”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王厚更是拍着手摇头笑得直不起身,他已经感受出了姜成的境界不过入武道巅峰。
撑死了也就是个半步小宗师罢了。
劫财?
劫一位小宗师加十多位入武道的财?
王厚只认为这姜成是疯了,抽出腰间大刀,将隐罗扇别在腰间道:“劫财?好啊!下黄泉去劫吧!分山劈!”
小宗师到底是实打实修炼而来,踏步冲来,双手中的大刀举过头顶,每一步浑身都要提升不少的刀气。
兵士们也没有出手,算是让自家老大出个威风。
姜成黑袍兜着帽,右手宽大袖袍中一柄雪色长剑滑出。
“负血元升诀。”
一身境界来到小宗师的门前,比之王厚境界也只差了临门一脚。
“呵呵,小子就算你是小宗师也扛不住爷这一刀!给我死!”王厚右脚一踏,凌空而起,一道刀气虚影漂浮于身后看起来十分骇人。
姜成面色不改,嘴角一抹冷笑。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王厚看着姜成动也不动,心中只道是姜成吓破了胆子,毕竟这一刀劈下去,怕是寻常的小宗师中境也要暂避锋芒!
一刀劈下!就在此时!
一阵阵哭嚎之声从他的腰间隐罗扇内传来,他一个慌神,一刀朝着自己的兵士们劈砍去!
“这是什么...”王厚摇了摇头,人还未清醒过来,从空中跌落下来,一回头瞥见一道少女身影漂浮在空中。
惊骇的出声道:“器灵!!!”
正在此时,姜成一剑朝着他刺来。
“心剑无痕。”
趁着王厚晃神之时,一柄雪色长剑穿破他的胸口,可就算如此,王厚只是倒飞出去受了重伤,朝着兵士们大喊:
“一起上啊!一起...”
他侧过头看向兵士们,这十来位兵士尽皆重伤到底,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家的头儿会突然将大招砍下他们....
兵士们全身心的注意着姜成,对于凌空越起的王厚那有什么防备?因此十来人中死了七七八八。
王厚见还有四五人能够动弹,立即拖着重伤身躯大手一挥道:“杀!他就一个入武道巅峰,我们一起耗死他!将他身上的器灵交给府主,一定能得到丰厚无比的奖赏啊!”
这一番激励,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嘶吼着朝着姜成砍杀而去,一切手段统统使出。
姜成左手一招,隐罗扇飘回手中,他轻笑呢喃道:“正好,试一试这玄海气的效果~”
心念一动,深邃幽蓝的玄海气漂浮在周身,姜成挥动着手中隐罗扇,不停的拍动着天风,既能拉开距离拉扯几人,又能够朝着不小的伤害。
反观王厚等人,即使手段尽出,大刀费尽力气的劈砍,那刀气打在姜成周身时便会被一股幽蓝色的内气给吸收接纳。
“古怪...好生古怪。”Χiυmъ.cοΜ
王厚几人越打越没了内气,反观姜成依旧如同刚开始一般游刃有余。
“逃!”王厚再也没了斗志,拖着重伤的身躯朝着远处逃走,还不忘威胁道自家手下道:
“你们四个,保护我离开!我活着,你们的妻儿就有得享受,我死了,你们妻儿一同陪葬!”
四位兵士闻言,皆咬着后牙,也没有办法,提刀朝着姜成冲去。
他冷笑一声,手中一柄雪色长剑再度浮现。王厚见此反而心中一乐:“如此厉害的剑招,消耗的内气肯定不少!嘿嘿,能走!”
一阵内气浮上,朝着远处奔走。
姜成见此眉头一皱,冷笑道:“你们的头儿先才的围攻压根没有出力啊...呵呵。”
他手中心剑无痕挥动,只是一个呼吸,这几位入武道初中境界的兵士便被他一剑震碎了五脏。
姜成立即踏步朝着王厚追去,同时右手一柄【心剑无痕】再度化生出。
“不...不可能!你一个入武道的人,怎么会有内气支撑你...”王厚本就重伤,此时心神惊骇下。
姜成一剑刺破了他心口,了解了他的性命。
王厚踉跄了几步,最后一眼看向他周身漂浮的幽蓝色内气,依旧露出不解的神情,不过他再也无法得知其中原因了。
....
姜成拍了拍手,右手一吸,将自己交给王厚的银两拿了回来,其余的银子他也懒得动了。
很快,一阵嘈杂的人声从官道客栈处传来,想来是客栈内住客们听到了此地的打斗声,快要赶来了。
“姜成哥..还有人。”云娆的声音从隐罗扇内传来,他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我知道。”
转而朗声朝着一侧的林中道:“看了那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咳咳,那不是看入迷了么...哎,当真是后生可畏啊。”树林中,一道麻衣身影缓缓走出来,男人身材高大,面上满是刀疤,留着寸头,左耳处耳垂还缺了一角。
让姜成有些惊讶的是他衣衫上的“囚”字。
“难道你就是王厚追捕的逃犯?”
葛沧海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和我先离开这?虽说你带了面罩...可是人家还是有办法认出你来的,离开现场会少些麻烦。”
姜成眉头一皱,对于这“逃犯”自然谈不上什么信任。
葛沧海摇了摇头,拱手道:“小兄弟,那在下就先离开了!告辞!”
话音落下,身影一闪,整个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娆有些诧异的显露出身:“他居然没有追问我诶?而且...这身法,看样子境界比王厚要高上不少!”
姜成点了点头,那人隐藏了气息,也看不出境界高低。
“走吧,没有什么瓜葛是最好的了。”
他轻笑一声,踏步朝着元城而去。
心中对于这“逃犯”还有些许疑惑,照理来说,这男人境界应该比王厚一行人高上不少。
为何元城只拍王厚前来?
“难道是...这男人隐藏了自己的境界?”姜成摇了摇头,只求别又沾染了什么麻烦事儿。
早些将师父交给的事情完成就好。
....
姜成夜里这一折腾,自然也就到了清晨时候了。
击败王厚几人,让他有些遗憾的是没有掉落出经验来,感受到自己离小宗师只差那么一步之遥时。
他只是无奈一叹。
“站住!”守城的两位将士看着姜成:“从哪里来的,做什么事儿?!”
姜成早已脱下了夜行袍和狐狸面罩,含笑拱手,掏出了些许银两道:“外地走商的,这不是家里先辈有些年头没有祭了么,回来特意看看。”
两位将士对视了一眼,姜成心中也是没有底,估摸着王厚被杀的事儿还没有传到元城来。
毕竟他杀了王厚后故意留下了其余银两,为得就是那些商人取回银两花费些时候,还能有概率遮掩一下王厚之死。
果然,两位将士面无表情的收下了银两,点了点头道:“是去守魂山是吧?”
“嗯..”姜成不记得名字,只得打个哈哈道:“哈哈,太久没有回来了,有些忘了。”
显然二人也不太知道王厚的事儿,见姜成给的银两也算丰厚含笑让开了路,还不忘指路一声:
“此地是东门,守魂山在南门。出了南门走一截路,看到山腰处很多招魂幡的地方,就是守护山了。”
姜成心头一跳,只觉得这守卫讲得太过详细,哈哈笑道:“嗯嗯,我记得些许的。”
说罢,步伐如常的离开。
姜成走后,守卫二人交谈着:
“你也是真够小心的,人家来回来祭祖一下,用得着试探来试探去?”
“呵呵...是我多想了吧。”
.....
姜成一路上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朝着南门走去,一直从清晨行到了约莫正午,才算是离开了南门。
朝着守魂山去了。
他此时也算是半步小宗师,能够瞧得到远处的景象。
一座高山,山腰处漂浮着环山的招魂幡,看来十分寂寥。
这季节也没有到深秋时候,整座山的树木花叶远远看去,就已经秋黄了一片片。
在这守魂山旁的另外几座小山,就显得生机盎然了。
“还真是万分萧条啊。”姜成摇了摇头,迈步朝着山下走去。
....
山脚下万分清净,一路上到山腰,姜成发现群幡摇晃之间,有一间稍显破旧的草庐。
草庐外的还有石头堆成的灶台,燃着灶火。
“有人?”姜成迈步走去,来到草庐外轻声询问道:“请问...是有人在此地?”
“啊..来了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草庐内传来,一位白发苍苍容颜枯瘦的黑袍老者从房内走出。
老者佝偻着腰,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出来,望着姜成,缓缓出声询问道:“公子啊...您这是来...祭祖的么?”
他打量了下姜成,发现他的手中也没有带着什么祭祀的物品,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
姜成有些惊诧发现,这位老者并没有什么武道气息,只是位寻常老人。
便如实询问道:“老伯,这山里是不是经常闹亡魂啊?我是奉一位前辈的意思,前来将这些亡魂安抚好的!”
“哦哦哦!”马老伯点了点头笑道:“是玄戈那丫头让你来的吧,唉,多少年了,她还是不肯面对啊。对了,我姓马,叫我马伯就是了。”
“您认识玄戈?”姜成诧异询问道,这深山老林里头,居然有位毫无修为的老人认识玄戈宫主。
马老立即点头笑道:“哈哈,认识我认识。我也算是看着她在军队里头长大的了...唉。饿了没孩子?吃点东西再去吧,反正那些亡魂在这总会滋生些许阴气的,晚些去也不碍事。”
“嗯。”姜成点了点头,心中对于师父为何会差他来此地也有些好奇。
反正也不差那么些许时间,正好从马伯口中晓得些许往事。
马伯邀请姜成进屋,自己就去忙活去了,姜成原本还打算帮把手却被马伯推辞了。
....
下午,今日的天气不太好,天空阴霾会聚,濛濛细雨落下。
草庐内,小方桌上摆放着两道素菜,姜成倒也没有怎么动筷子,全听着马伯说话了。
“玄戈这丫头啊..唉。命也是真的苦,幼时呢父母就死于荒乱,得行遇到了一支天威府的军队,我呢,那个时候跟着元家军一同...”
马伯拍了拍脑门,哈哈一笑:“老了老了,还没给你讲元家军的来头呢。”
姜成微微一笑,原以为这位老者在这荒山坟场内生活会十分阴郁,结过倒是颇为健谈。
“元家军呢,就是城主府内的青年才俊们,加上几位前辈组成的。可惜了,一场战争让他们全军覆没...”
“嗯?”姜成心中一跳,诧异询问道:“元家军...全军覆没?是在北漠大战时吗?”
“嗯。”马伯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出征那天,玄戈这丫头睡过了头,迟到了也就没去。我呢,则是没什么本事儿,大将军让我照顾她。”
他苦笑一声,眸子里生出几分落寞。
姜成心中一震,看了眼这位老态龙钟的马伯叹息一声道:“马伯,外头下雨了,您就别出去了。我去吧,反正只是布置个阵法而已,用不了什么功夫的。”
马伯看了眼姜成,又嘿嘿笑道:“去去去,老头我呢也偷个闲,好好休息一下,睡个午觉呢。”
姜成含笑点了点头道:“嗯。”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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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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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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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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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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