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只有这个了,垫垫肚子吧。”
“嗯。”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慕容玥是又累又饿的,体力有些不支了。和流光两个人依靠着就睡了过去。
司徒逸又给火里添了一把柴,夜里气温低,有火才暖和些,看着那坐着都能熟睡的两人,司徒逸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将流光放倒睡下,她一个习武之人,如今也睡得极熟,看来是累坏了。
再将慕容玥抱到平坦的地儿躺下,给她盖了一层披风,看到她脸上有些黑印,便想伸手擦拭了去。
擦着擦着,手上的温度便升了温,司徒逸还是第一次这么静距离的看着慕容玥,此时安静,平和,他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速而有力。
他的手抚上她的容颜,指腹细细磨砂着她的脸颊。慢慢的,他靠近她,越来越近,忽然她嘴里呢喃出一声,“南宫澈。”
司徒逸凑近她的脸就蓦地停了下来,手上也没了劲,抬头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唇,起身离去,背靠着山脚睡了过去。
翌日,慕容玥她们便找到一溪流,顺势而下找寻。
南宫澈那边,除了暗影和几个将士受了些轻伤,大家都无碍,但阿依兰手臂上的伤却好得极慢,似乎有些红肿了。m.χIùmЬ.CǒM
“王爷,我们在此已经待了三天了,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徐知良开口。
“七哥,要想出这山崖,就只能走那索道,敌人没有追过来,但肯定是在出口等着我们。”
“暗影,你这两日视察地形,还有没有其他出路。”
暗影摇了摇头。南宫澈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法子,“我们从长计议,看有什么办法出去。”
“王爷,好像有动静。”
“不会是有人追来了吧?”
“注意隐蔽,徐知良,你去打探一下。”
“是。”
不一会,徐知良带了人回来,正是慕容玥三人。
“玥儿。”
“玥儿。”
南宫澈和南宫俊一同上前。慕容玥也是欣喜,终于找到了他们。
“王爷,九王爷。”
“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俊抢先开口。
“我是特地来寻你们的。”
“发生了何事?”南宫澈将她扶过来坐下。
慕容玥将手交给南宫澈,南宫俊的手便落了空,阿依兰看在眼里,脸色越发难看,扯了南宫俊一把坐下。
“南宫澈,朝中宫变了,南宫熙逼宫上位当上了皇帝。”
“什么?”大家都吃了一惊。
“此番边境受难,请求支援,是降府的计谋,你们被困于此,降家已派兵把守住铁桥出口。”
“可恶,那父皇?”
“皇上他,他在朝阳宫自尽了。”
“什么?”南宫澈一脸难以置信,南宫俊一脸愤怒。
“南宫澈,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便到一旁去,隔开了众人。
慕容玥从怀中拿出那封密诏,递于他。
“这是皇上临终前的遗诏,欲传位给你。”
南宫澈看完了,脸上的神情似乎在隐忍着。
“南宫熙做了皇帝,必然不会放过我们,靖安王府我已遣散众人,如今已是一座空空的府邸了。”
“嗯,你做的,我都放心。”
慕容玥听到他这样信任她,心里忽然变得暖暖的,抬头看他,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两人回到原处,大家都变得静默无言。
“现在大家想想,怎么过崖去吧。”
“要我说,咱们干脆杀过去。”一位副将开口。
“不可。”慕容玥阻止,“降府已经下了死令,一旦上桥,那边便会立即放箭,到时任我们人再多,也没有办法冲出去。”
“那总不能坐在这白头吧。”
“是啊,怎么过去啊?”
大伙有些议论纷纷。
“我倒有一个办法。”慕容玥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大家都看向她,把希望都寄予她身上了。
“司徒,带绳子了吧。有多长。能不能到达对面?”
“王妃,绳子带了,这山崖距离那边大约五十余米,够长。”
“好,你这边找棵大树系上,到时你借力过去,再将绳子绑在一颗树上,到时候大家借绳横渡过去。”
“好主意,这是个好主意啊。”
“是啊,这样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大伙又纷纷对慕容玥称赞。
“白日里耳目众多,我们最好等到晚上再行动,大家稍安勿躁,找点食物填饱肚子,储存力气。”
“好,听王妃的。”
“这山崖距离对岸不算近,轻功再了得怕是……”徐知良有些担忧。
“轻功横渡距离有限,中间又没有支撑点,所以才要借力,徐管事,不用担心。”
“既然王妃信心满满,那老奴看着便是了。”
“你真的有把握么?”南宫澈不禁问出口。
慕容玥见他神情认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王爷,你不是信我么?”
南宫澈一怔,将她的笑容收进眼里,也对她回之一笑,“好。”
大家伙稍作休息,有去摘了些野果,有去打了些猎物的。
慕容玥打探四周,这才发现南宫俊身边有个娇小身影,阿依兰竟随夫出征了。
阿依兰也看向慕容玥,眼神有些敌意,她依旧对她介怀。
慕容玥见她手臂受了伤,便要过来给她看看伤势。
“你走开,我不要你看,你又不是大夫。”
“阿依兰,玥儿会医术,你的手臂再不医治,是不想要了是么?”
南宫俊难得对她温柔了起来,她见他这般,便点点头应允。
慕容玥看她伤口,周边红肿,定是没处理好,便去寻来几株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这些草药有利于伤口恢复的,你的伤口再不及时处理,怕是会红肿加重。”
“你别吓唬我,不就是一小伤口嘛,再说了,就算你给我治伤,你还是我的情敌。”
听到她这么一说,慕容玥忍不住又笑出声来,这个小姑娘,为情单纯至此,她只好把南宫俊拉过来。
“南宫俊,九王妃的外伤我已经治了,但内伤我可没法治。”
“什么,阿依兰你受了内伤?什么时候的事情?”
南宫俊没理解话里有话,反倒是十分关心阿依兰的状况。
情况看起来也没那么坏,慕容玥心想还是消除阿依兰的顾虑比较好。
“南宫俊,希望你以后好好待阿依兰,不要再浪费感情在错误的事情上了。”
南宫俊这才意识到慕容玥讲的是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受伤,“我知道了。”
此时南宫澈也适时过来,向她伸出手,“玥儿,这几日赶路奔波,你也十分劳累了,过来休息一下。”
慕容玥看向他,他眼里有柔情,忍不住伸手靠近他,两人一同往那边去了。
南宫俊看着两人远去,心里闷闷的,旁边的人儿扯了一下他的衣袍。
“南宫俊,人都已经走了,别看了,你看我一眼行不行?”
阿依兰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看了着实惹人怜,南宫俊坐在她身边,她便往他身上靠。
“阿依兰,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王妃,我便会好好待你,但感情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还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招惹玥儿……七王嫂。”
“只要你不招惹她,我就不招惹她,我只想跟你好好的。”
阿依兰自己呢喃着,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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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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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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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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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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