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暗影传来的,说是王妃已抓拿春秋阁的主力刺客,有三十多人,目前关押在王府地牢,等候发落。”
南宫澈幽深的黑眸蓦的睁开,接过字条来看,果然,慕容玥不容小觑,不过区区几日,她竟揪出了春秋阁,南宫澈不禁暗自称赞。
徐知良接过王爷手中的字条,看见他嘴角似乎轻微上扬,眨眼再细看时,南宫澈已恢复常态,徐知良再次觉得自己老花了。
“王爷,那地牢的刺客是否就地处置,需不需要回书……”
“不必了,她会处置好的。告诉大家,立即启程,尽快赶到武圩都。”
“是。”
王府地牢内,降花前来,降逸看到她时,一脸震惊。
“花儿,你……怎会在此地,莫不是……”
“大哥,你没事吧?莫担心,是王妃让我来的。”
“我没事,她……你们见过了?”
“见过了,小妹我自知人小力微,无法救出大家,混入王府后,又被她识破,大哥,王妃倒也是个明事理之人,她也不会凭白无故的害我的。”
“你怎地替那小娘们说话呢,要不是她,我们怎么会沦落至此。”白虎来气。
“白虎,是我们计不如人。”降逸低头。
“大哥,我见那王妃也不像要致你们于死地,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一定会帮你们求情的。”
“喂,说完了吧,这里你可不能待太久,跟我出去吧。”流光出声。
降花倒是一脸不舍的离开地牢,跟着流光回到落樱苑。
“小姐,我们回来了。”流光对着慕容玥回话。
“王妃,我有一事相求,求你放过我大哥吧。”
降花直扑扑跪地了,慕容玥倒是有些意料不及。
“花……降姑娘,你先起来,你大哥我是放不了,他是刺客,是要杀我们王爷的人。我不能留个祸患啊。”
“王妃,我大哥也是听命于人,此后金盆洗手,我劝他从良……”
“噗……”慕容玥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王妃,我愿以冬夏轩相换。”
慕容玥听闻,眉头一动,这是个好主意,“要我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他们能为我所用。”
“这……”
“降花,你且先回去,你大哥我暂时不会动,但你也不要有什么歪念头,以免到时候我杀一儆百,还有,你司徒府一案,似乎另有隐情。”
“你说什么?什么隐情,你是不是知道……”
“流光,送她出府吧,好困,我要去歇一会。”
“王妃,你还没有说清楚……”
“走吧,花妈妈,哦,是降花姑娘。”
“王妃,怎么不告诉她。”倚筠扶着慕容玥,也是好奇询问。
“我说的,她未必信,凭她冬夏轩的实力,想要查,自是会查得一清二楚。而且,由她去当说客,比我有说服力多了。”
果然,不出三天,降花就暗访到一些旧人,从蛛丝马迹中印证了慕容玥所说的隐情,这么多年来,一直认贼作父,一直对降府忠心耿耿,没想到降府竟是如此歹毒。
降花再次来到了王府,慕容玥见她一脸悲愤,想必是对司徒府一案已查清楚。
“见过王妃。”
“你来了。”
“前几日,多谢王妃指点迷津,竟不知我们兄妹俩被蒙在鼓里多年,还做了恶人底下的走狗,这耻辱,实在是难平。我想见大哥,将此事告知他。”
“好,流光,你将降逸带过来吧。”
待降花将当年之事一一说与降逸听之时,他不可置信,脸上的表情更是震惊无比。这仿佛是一个轰天雷,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大哥,大哥,你醒醒吧,不要再为降府做事了,这多年来,他们利用你做了多少坏事。”
降逸还是一脸的痛苦的抱住头,听不进任何话语。
“降花,你将他带回去吧,他现在这种情况,做不出任何思考。”
“谢过王妃,我们兄妹俩不会忘记王妃的大恩。”
突然间,降逸站起来,飞身上檐,绝尘而去。
“大哥,大哥,你去哪?”降花心急。
“不好,他要去找降飞霜。”
“什么,他,那,怎么办?”
“流光,暗影,你俩快跟上去,别让他死在降飞霜手里。”
“是。”
只见那降逸轻车熟路来到凤霞宫,降飞霜见他似乎一身狼狈,倒也知晓他被王府擒住一事。
“没用的东西,竟被抓住了,还有脸回来。”降飞霜一脸鄙夷。
见降逸居然不跪下,也不见平时恭敬的样子,他面目严肃,有些发怒,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降飞霜有些纳闷,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手中的茶杯朝他掷去,“站住。”
降逸一手接住茶杯,转而用力一握,“啪”的一声,降飞霜被吓到,但威严依旧在,“本宫让你站住!”
降逸倒是站定了,怒目对上她的视线。“当年司徒府灭门惨案,是真正劫匪还是你们降府所为?”
降飞霜脸色有些难看,“呵,我降府救下你兄妹二人,如今你倒是来质问我。”
“我问你,是也不是!”又是一声大喝。
降飞霜倒是自知瞒不过去了,索性大方承认,“是我降府所为又如何,你司徒府心高气傲,看不上我降府,那个司徒泉更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降府不过是替天行道。”
“所以……你们便灭了司徒府满门,好一个替天行道,我们兄妹竟然还替杀父仇人卖命,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皇后,此人危险,奴婢先送你离开。”碧云搀着降飞霜便要离开。
“想走?今日我便要和你降府算算账。”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碧云急忙大呼。
一群侍卫闻声而上,降飞霜也慢慢松下心来,但起了杀心。
“看在你为我卖命这么多年的份上,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全当我这么多年,瞎了眼!”降逸躲过一剑,将一个侍卫手中的剑折挡回来,顺势夺过。
降逸身手敏捷,眼看侍卫所剩无几,降飞霜眉目也有些紧蹙,悄声在碧云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趁势离开了宫殿。
此刻,更多护驾的侍卫也赶来,就算降逸身手再好,也经不住持久战,弓箭手也准备就绪,降逸抵挡得有些吃力了。
稍一不小心,降逸肩上中了一箭,动作变得吃力,腿上也接二连三中了箭,近身的侍卫趁他不注意,一剑刺入他腹中。
此刻的降逸已无力抵挡,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死于他最忠诚的主上之手,这么多年,他终究错付了忠心。
就在这迫在眉睫之时,暗影破檐而来,替他挡去致命的剑刃,流光在上抛下绳子,暗影带着降逸顺绳而上,相互扶持着,飞檐而去。wWW.ΧìǔΜЬ.CǒΜ
众侍卫见势要追,降飞霜暗自握紧拳头,隐忍出声制止,“不必追了,你们也追不上,今日之事,就说刺客已就地处死,要是让本宫知道此事张望出去,后果自负。”
“是。”众侍卫听命。
“皇后,为何不追杀此人,后患无穷啊。”
“是后患无穷,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司徒府一案居然还有人知晓。”
“要不要通缉……”
“不可,司徒府一案,当年就颇有微词,不宜再提,再说他背后还有春秋阁的势力,碧云,我修书一封,要让阿爹和兄长知晓此事。”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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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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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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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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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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