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要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姐,让小姐为老爷夫人申冤做主。
此时思虑满满的流光,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惊呼一瞬间,只见有个人抱着自己旋转一圈。
定神一看,一个男子正托着自己的腰身,看这脸,似是眼熟,见那人迟迟不放开自己,流光气就上来了。
“啪”的一声,抬手就是一掌,那男子捂住脸退到一旁,两人这才分开了距离。
“你,你上次打了我一巴掌,如今又打了我一巴掌,我……”
“流氓。”
“什么流氓,我那是好心救你,那么大一辆马车你都没看见。”
流光惊疑,看向周围众人,大家竟然同时点头,这下有点难办了。
“误会误会了。”流光抱拳道歉。
“你不记得我了?上次在皇宫,你还和我大打出手。”
“是你?”
“在下轩辕弘,姑娘芳名可是流光?”
“将军好记性。”
“流光姑娘为何一个人在街上,神情恍惚,看起来有些悲伤。”
“我……轩辕将军,你可知慕容府慕容大人遇害一事。”
“略有耳闻,不过这件事情由大王爷全权负责,今日在朝堂上已经结案。”
“结案?我家慕容大人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们怎么能如此草率了结,不行,我要去找大王爷……”
轩辕弘一手拖住她,见她一脸焦急,只好认真劝说她。
“流光姑娘,此事不简单,你一人不可能力挽狂澜的,况且那大王府岂是我等想去就能去的。”
“那……”
流光欲言又止,轩辕弘见她听进去了,又劝了劝。
“流光姑娘,你还是先回靖安王府吧,慕容府一案,恐怕七王妃也被牵连,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日后再作打算。”
“谢轩辕将军提醒,流光在此谢过了。”
流光一脸悲戚的回到王府,连溢彩叫了她几次她都没听见。
“流光,你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整个人都不好了?幸好的小姐的烧已经退了,也喝的下去药汤了。”
流光听到小姐二字,突然醒悟过来,轩辕弘说的没错,如今最重要的是小姐。
“溢彩,你过来,我现在跟你说的,你一字一句听清了。”
流光就这样将事情复述了一边,溢彩那边早已泣不成声。
“老爷……夫人……”
“别哭,别喊,小心把小姐吵醒了,我们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溢彩,你好好照顾小姐,小姐伤好之前不要透露。”
“嗯嗯,好,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让老爷和夫人走的安心。”
是夜,溢彩端热水给慕容玥擦拭脸手之后,就将这盆水端出门外,顺手泼了出去,没竟想,竟泼到了人。
“谁,鬼鬼祟祟的。”
那人便站了出来,溢彩才看清原来是那个暗影。
“你在这里是做什么?”
那人并不打算回应,错身便要离开。
“你是在找这个吧?”
溢彩拿出那日那个令牌,她今日碰巧捡到的,不知他何时又掉落的。
暗影转身一看,伸手要拿。溢彩故技重施,嘴角微微翘起,拿着令牌的手又要下摆,却不料暗影早有预料,手势很快的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按到了柱子上。
溢彩没料到他有此招,此时两人距离太近,呼吸交错,溢彩的心砰砰的跳。
暗影倒显得额外冷漠,一只手还固定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便从她的手里拿过令牌。
溢彩一脸委屈,还有些娇羞,扭动了一下被禁锢的手,眼睛有些泛光,轻咬下唇。
“疼~”
暗影倒是有些动容,不过多年早已练得脸上波澜不惊,蓦地松开手。
“溢彩姑娘,同一个招数,暗影不会让你玩弄两次。”
说完转身,飞身上檐。
“什么嘛,会武功了不起啊,飞檐走壁了不起啊,大木头,抓得我的手疼死了。”
朝阳宫外,一小宫女对着明黄的身影,屈身行礼。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身旁的张德禄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皇上,要不,进去瞧瞧贵妃娘娘?”
南宫泽瑞背手低头沉思,心中思量万千。
“她肯定还在生朕的气,朕还是不进去了。”
转身便要走,张德禄赶紧拦在前头。
“皇上,这贵妃娘娘一天都没有用膳了,您得进去劝劝啊。”
南宫泽瑞脚步一停,还是进去看看吧,转身迈了进去。
进到内殿,早已屏去众人,只见慕容盈躺在床上,背影单薄。
看着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多年的女子,南宫泽瑞深感无奈,他的手抚上她的肩,只见她略微颤抖了一下。
“盈儿,朕来了。”
她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应。
“朕知道,你在与朕置气,但也要用膳啊。”
“盈儿,慕容正直一事……”
“皇上,您不必多说,臣妾不饿,但身体不适,恕不能侍奉皇上。”xǐυmь.℃òm
“盈儿,你一定要与朕这样说话么?你可知朕今日为了保你,在朝堂上是如何训斥朝臣的?!”
慕容盈此时已起身坐起,脸上神情惨淡。
“臣妾谢过皇上,臣妾的兄长勾结外党,伺机谋反,臣妾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只是皇上,到底是忠臣还是乱臣,您不知道么?”
“当时证据确凿,且正直他又自刎,现在死无对证……”
“所以你就草草了事,我兄长的命就这样白白的没了?”
“慕容盈,你这是什么态度,朕已是百般照顾,你还要如何?”
“臣妾要翻案,要还我兄长一个清白,还慕容府一个公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
“既然如此,臣妾公然顶撞皇上,请皇上降罪,臣妾自愿迁入拾花宫。”
“你!你要进冷宫?!”
慕容盈只是躺下,再无多言。南宫泽瑞一股怒气而来。
“张德禄,将贵妃打入冷宫,即日起禁足拾花宫。”
“皇上,这不可啊,万万三思啊。”
“朕意已决,走,去曦贵人那。”
“嗻,来啊,摆驾仪月宫。”
倚筠上前给慕容盈拉了拉被褥,悠悠叹了口气。
“娘娘,您何苦这样,伤了皇上,也伤了自己。”
慕容盈转过身来,握住倚筠的手。
“倚筠,我喘不过气来,我一看见他就想到哥哥惨死的样子,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您去了冷宫,这,慕容府的仇您不打算报了么?”
“报,怎能不报,新仇旧恨一起报,降飞霜,南宫熙,端木长青,我一个都记着呢。”
“也不知玥儿她怎样了?”
“七王府传来消息,说是王妃已度过危急期,会好转的。”
“好,倚筠,我累了。”
“睡吧。娘娘,奴婢退下了。”
凤霞宫殿内,降飞霜酌酒一杯,可谓是得意放纵。
“恭贺娘娘,今日三喜。”
“皇后娘娘,那七王府内两个妃子可是一死一伤,虽说咱们目标未达成,但也是让七王府手忙脚乱了,此乃喜事一。”
“大王爷带兵围剿谋反罪臣,皇上特此嘉奖,此乃喜事二。”
“哪还有三啊?”
“皇后娘娘,还有更喜心的,刚刚太监来报,朝阳宫那位,因言语冲撞了皇上,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李延,此事当真?!”
“奴才怎敢骗皇后娘娘,此事当真!”
“哈哈哈,本宫真是太开心了,那慕容贱人,竟也有如此下场,哈哈哈。”
“奴才恭喜皇后娘娘,贺喜娘娘。”
降飞霜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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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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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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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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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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