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温澜以前假惺惺地利用她好几次在司时樾面前示弱,现在这局面也算是她活该。
“走。”司时樾再次开口,这次话是对穆蓁说的,声音明显也温和了许多。
他伸出手,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带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全程没有再看温澜一眼,仿佛多给她一个眼神,只会让他倍感厌恶。
盯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温澜彻底卸下了伪装,一张脸阴鸷得可怕。
“温……温小姐?”一个路过的佣人陡然看到她这阴狠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温澜紧攥着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流出也不自知。
她抬眼,看向那个被她吓到了的女佣,完全没有掩饰自己身上的寒意,唇角勾起阴暗的笑,“感情真的很奇怪,对吗?”
女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也碍于温澜的身份不好轻易离开,只能站在原地耐心地倾听。
温澜继续盯着司时樾和穆蓁离开的方向,眼中划过一抹疯狂,“为什么?我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不管是摔倒在他面前,不管摆出多么委屈的嘴脸,这个男人就像是将她彻底当成了空气,完全不舍得给她一丁点怜惜。
可穆蓁呢?
她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却能让那男人当成掌中宝!
“穆蓁!穆蓁!”温澜眼中迸射出阴戾的光,“是我先认识时樾的!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没错!
她要得到司时樾!
她一定要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
从司家出来,穆蓁看着自己被男人紧牵着的手,忍不住问:“你对温小姐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吗?”
司时樾闻言,脚步一顿,回头深深凝视着她。
他那双黑眸深不见底,仿佛一个漩涡,能轻易让人沉沦。
危险又迷人。
穆蓁轻咳一声,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下一秒,男人的俊脸突然逼近,深邃的眼定定地凝视着她。
“你很在意?”
低沉磁性的嗓音灌进她的耳膜,穆蓁心脏漏跳了半拍。
她抿了抿唇,视线竟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在落在哪才合适,淡淡道:“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你很在意。”司时樾再次开口,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她很在意吗?
穆蓁眨了眨眼睛,想到刚才误会司时樾是让她离开时心里隐隐的难受,顿时无法开口去反驳了。
看着女孩羞赧的模样,司时樾满意地勾唇,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瓣柔软得像晶莹的果冻,让人食髓知味。
感受到男人灼热的呼吸,穆蓁心脏犹如小鹿乱跳。
他……在亲她?
居然在司家庄园大门口亲她?
感受到附近那些门卫打量的目光,穆蓁忙将他推开,尴尬地开口:“大庭广众的,你这是做什么?”
司时樾英气的剑眉微微蹙起,理所当然道:“司小太太,我这次帮了你一个大忙,你难道不应该给我点好处?”xǐυmь.℃òm
司小太太?
再次听到这道称呼,穆蓁神情有些恍惚。
离婚的事情是她提起的,距离现在也只过了一个星期,可她却觉得恍如隔世。
见她沉默,男人嗓音更加危险,“怎么不答应?你是不是想要耍赖?”
穆蓁的下颌被他指尖捏住,他更加强势霸道的声音闯进她的耳中,“穆蓁,我说过很多次,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所以,你必须给我应有的回报。”
他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用唐诗音的话来比喻,就是能让人的耳朵怀孕。
不过现在,穆蓁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静静地盯着司时樾认真说这些话的模样,脑海萌生出奇奇怪怪的想法。
看着他一次次固执地提醒她要记得回报他,她竟觉得这个男人强势霸道的躯壳下,藏着一个脆弱敏感的小孩。
就好像她如果回答一个‘不’字,他体内的小孩会立刻崩溃。
“司时樾。”穆蓁轻声唤出他的名字。
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略显疏离的‘司少’。
司时樾知道她每次这样叫唤自己,就代表着有重要的话要说,终于停止了发问,静静地凝视着她。
“你想要的回报就是我,对吗?”
女孩清丽的嗓音响起,司时樾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穆蓁手掌轻轻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认真问:“因为你很在乎我,所以你想要我的全部,对吗?”
女孩掌心柔软的触感袭来,司时樾喉结一紧,呼吸变得灼热。
以前面对这些问题,她总是没有自信去细想。
但这次司时樾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她也终于可以鼓起勇气去面对。
“那你呢?”司时樾没有否认她说的话,俊脸和她贴得很近,“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是不是很心动?是不是还准备对我以身相许?”
穆蓁尴尬地扯了扯唇,“以身相许?这倒还不至于。”
她在这方面一直很青涩,每次一听他这种话就脸红。
看着女孩害羞的可爱模样,司时樾薄唇轻轻上扬,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什么不至于?穆蓁,在我舍命将你救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你注定是属于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他说,她这辈子都只能是属于他的?
穆蓁心脏跳得更快了,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她愣愣地看着男人冷硬的面庞,喃喃道:“那你呢?你这辈子……也是属于我的吗?”
司时樾微微眯起眼。
敢跟他提要求的人可不多。
穆蓁抿了抿唇,想到他刚才在司家那些人面前对她的维护,胆子大了起来。
她纤细的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挑起精致的柳叶眉,“司时樾,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就保证,你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
“背叛?”司时樾狭眸微微眯起。
穆蓁只当他是不满自己的提议,心里有些难过,退而求其次道:“也是,人这一辈子说短也短,说长也挺长。未来还会发生些什么,我们都不能保证。”
“那就别提一辈子了,我们只说在一起的时光。司时樾,我会真心对待你,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你心里只能装着我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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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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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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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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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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