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模样没有丝毫狼狈。
仙女落泪不过如此。
司时樾上半身慵懒靠在床头,边擦头发边斜睨她,“你现在身上什么感觉?”
“头疼,身体也像要散架了。”穆蓁表情纠结。
“头疼是因为酒喝多了,至于身体疼……”司时樾冷嗤,“昨晚你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嚷嚷要和我打架,我不跟你打你就哭。司小太太,女人夜里折磨男人的方式,可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女人夜里折磨男人的方式?
穆蓁雪白的耳垂红了,嘟哝道:“看来司少还真不怜香惜玉,我身上几片青紫。”
“那是你自己打自己。”司时樾深吸一口气。
穆蓁察觉到他的怒火,小心翼翼地催促,“昨晚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快点跟我说说!”
“你说你想离婚,我不同意。但你打不过我,所以决定将你自己当成了我,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穆蓁:“……”
她总算知道在c国每次喝酒后,为什么组织里的人都选择远离她了。
穆蓁一本正经地托腮沉思,“酒精果然不是好东西。司少,我这是在以身试验,你以后可不能学我。”
司时樾狭眸微眯,“怎么?觉得主动忏悔就不用接受惩罚?”
穆蓁郁闷地嘀咕:“我会去喝酒,还不都是因为你。”
“在说什么?”女孩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想到那张机场照,穆蓁摇头,“没什么。不管如何,很感谢你去酒吧接我。”
司时樾放下毛巾,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额前插进柔软的短发,慵懒矜贵,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风情。
“女人感谢男人的方式,还需要我向你讲述第二遍吗?司小太太?”
穆蓁脸颊染上红晕,胡乱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我该去公司……你干什么?!”
话未说完,男人将她双手牢牢禁锢,迅速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之间,只隔着单薄的睡裙布料。
“你好像不了解,男性对某些方面的热烈追求。”司时樾手指挑起她的下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穆蓁呼吸一紧。
她有预感再听下去,自己的耳朵就要污了。
“司少,你弄疼我了,快松手。”穆蓁可怜兮兮。
司时樾冷笑,“松开之后,你打算用银针扎我,还是用脚踢我?”
穆蓁:“……”
她昨晚喝醉后,到底还做过些什么。
穆蓁索性摊牌了,“女人感谢男人的方式,我已经懂了。可是你也亏欠了我,扯平!”
司时樾挑眉,“说来听听。”m.xiumb.com
“温小姐温婉大方,肯定更适合当你的司小太太。”穆蓁别开头。
司时樾指腹将她散落在小脸的碎发缓缓拨开,漫不经心开口:“司小太太这是醋坛子被打翻了?”
“哪有的事?我本来就只是个替嫁的,等你身体康复,我也该被赶出司家了。”
穆蓁抿了抿唇,“只可惜昨晚喝多了,本来还打算和音音叫几个鸭……唔!”
唇瓣又被男人暴风雨般的报复啃噬。
她呼吸被快速掠夺。
奇怪的是,这次她不想再反抗了。
如果注定要分离,那能不能容许她再多享受片刻他的温存。
感受到她的回应,司时樾逐渐松开她的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女孩的身体好软,纤细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直到……穆蓁想起另一件要紧事。
她猛地将他推开,“音音呢?”
司时樾强压住那团火,“我在你心里,还没她重要?”
“她是我的好闺蜜,论重要程度,你只能排在她后面。”穆蓁非常诚实。
男人俊脸覆上一层阴霾。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松开,高大的身形直接压在她身上。
“司时樾,你太重了!”穆蓁不满地嘟哝。
男人嗓音有些暗哑,“给我点时间熄火。”
穆蓁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颊倏然一红。
她不敢再乱动,担心又将他的火点燃。
司时樾闭上眼调整呼吸,鼻尖皆是女孩清甜的体香。
静谧的氛围,让穆蓁感到了几分安心。
可一想到以后他会不会也像这样,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又立刻挥散大脑的所有想法。
好一会后,司时樾才起身,俊美如斯的脸又一片禁欲。
他随手抓起床边的暗纹黑色衬衫穿上,“我昨晚让南栀去接她。”
“谢少爷?”穆蓁太阳穴突突直跳。
司时樾慢条斯理扣上镶金纽扣,“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并非完全了解。但人与人的矛盾就像发霉的水果,一直拖着不解决只会让霉菌继续扩散。”
“可水果一旦发霉,就连果心都烂了,将霉菌挖掉也没法让水果恢复完整。”穆蓁表情复杂。
“司小太太,你很悲观。”司时樾抓起西裤进了浴室。
穆蓁听着他穿衣服的窸窣声,小脸覆上一层惆怅。
司时樾是出于好心,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也不知道唐诗音和谢南栀见面后,会不会引发更严重的事。
男人从浴室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一丝不苟,清冷倨贵。
他走到套房门口停下,“对了,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
穆蓁脸上的红晕立刻蔓延到了耳根。
“流氓!”她抓起枕头砸去。
司时樾薄唇勾着浅笑,先一步离开。
走出套房,他将几张钞票塞进在门口待命的女侍者,“这是你昨晚帮她换衣服的酬劳。”
“多谢您!”
穆蓁发现床边桌上摆放着干净的衣物。
她换上,正好合身。
她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给唐诗音打了电话。
此时,某座高档小区。
上千平方的大平层装潢奢华,处处都透着好品味。
主卧床上,年轻女孩侧躺着。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电铃,打破了房间许久的宁静。
唐诗音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铃声响着。
在床边坐了一整夜的谢南栀适时开口:“是穆小姐打来的。你是要接电话,还是继续装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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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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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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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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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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