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时樾清冷淡漠的黑眸在房内扫了一圈,没有任何身影,徒留一缕香甜。
是她身上特有的栀子花香。
脑海闪过一些支零破碎的画面,柔软的床和身体娇软的女孩……
司时樾努力将那些画面拼凑在一起,大脑在这时像是被重锤敲下,他疼得眉心深深蹙起。
又是这样。
这些画面长达几年在他脑海里若隐若现,每当他想将所有画面拼凑在一起时,又头疼欲裂不得不停下。
以至于他到现在仍不明白这些到底是零碎的梦,还是被他遗忘的真实。
司时樾不让自己再想,打电话给严斌,“查查穆蓁的去向。”
她身上有很多秘密,他要亲手查清楚。
穆蓁到达穆家,盯着别墅的雕花大门,神情恍惚。
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和妈妈在这座别墅度过几年幸福温馨的时光。
直到穆天宏露出真实的嘴脸,抢走了妈妈辛苦打拼的事业,将她们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蓁蓁来了。”林芳华走出大门,笑容虚伪,上下打量她。
穆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干净利落纤尘不染。m.χIùmЬ.CǒM
穆曼溪炫耀地拎起自己的名牌包包,“你没衣服穿吗?我送你几件?”
看着她一副施舍乞丐的眼神,穆蓁不在意地笑了笑,“衣服干净就行,没必要打扮得像花母鸡。”
“你骂谁是母鸡!”穆曼溪表情狰狞。
穆蓁将一面镜子举到她面前,‘好心’提醒,“注意你的表情,脸上的粉都要掉光了。”
穆曼溪恼怒扬起手,“你!”
“又在吵什么?!”穆天宏走出来,一个冷眼瞪过去。
穆蓁不紧不慢从包包里取出粉饼,声音乖巧,“爸,我想帮妹妹补个妆。”
“你别装模作样!”穆曼溪气上心头,收不住自己的脾气。
林芳华见自己的女儿智商居然被碾压,将她拉到身后,“好了,你今晚不是约了朋友聚会吗?还不快去。”
穆曼溪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气又消了一大半。
她临走时得意地瞥了穆蓁一眼。
穆蓁今晚羊入虎穴,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穆蓁低着头,羞赧地问:“爸,你也觉得我这身装扮会丢了你的脸吗?”
林芳华抢着道:“不会的,你年轻貌美穿什么都好看。”
现在那种心理变态的老男人,最喜欢玩弄清纯的女大学生。
穆蓁假装没看到林芳华眼中的毒辣,跟着上车。
宴会厅,觥筹交错。
穆蓁怯怯的躲在穆天宏身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穆天宏和林芳华对视了个眼神,将她带进一个套房。
“爸,你不是想向大家介绍我的身份吗?”穆蓁天真期待地问。
穆天宏脸色不自然,“我有一位好朋友一直想要认一个干女儿,我相信他会喜欢你的。”
穆蓁眼神一凛。
是那种‘干女儿’吗?
她歪了歪脑袋,好奇问:“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认个干爹?”
“是啊,我们这些年没能照顾好你,想给你找个照应,方便你以后在京城立足。”林芳华笑容和蔼,像是一个称职的后妈。
“朱总性格很好的,相信你和他会有很多话题聊。”穆天宏轻咳一声,“他就快来了,我们走吧。”
穆蓁心里冷笑。
穆天宏还将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林芳华反倒留了个心眼,“天宏,我看她胆子小,就在这里陪着她等朱总过来吧。”
穆天宏颔首,“也好。”
免得让这丫头逃跑。
等朱总来了,她就插翅难飞了。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项目,也就有着落了。
穆天宏离开后,林芳华端来一杯水,“你口渴了吧?先喝点。”
穆蓁知道这女人心思很多,一昧地装单纯无知是骗不了林芳华的。
她故意防备往后退,“我不想喝。”
林芳华眼中闪过阴狠,“你爸不在这,我也没必要和你演戏。立刻将这杯水喝下,要不然我停了你外婆的医药费!”
“不!我外婆不能死!”穆蓁表情悲伤愤怒。
林芳华更加得意,将那杯水堵到她唇边,“所以你现在不想喝也得喝!”
毕竟她在这杯水里下了好东西。
“嘶——”
林芳华手背突然一痛,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
她警惕后退,“你对我做了什么?”
穆蓁翦瞳闪过狡黠的流光,做出赌气的样子,“我不想喝,所以掐了你一下。”
“死丫头!必须给你点颜色瞧瞧!”林芳华眼神毒辣的扬起手。
穆蓁好整以暇。
三,二,一!
砰!
就在林芳华手掌距离她脸颊只有几公分时,她突然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穆蓁居高临下睥睨,勾唇,“林女士,我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不一会儿,有人刷房卡将套房门打开。
肥头大耳的朱成走了进来,又迅速将门关上。
“人呢?”
啪嗒啪嗒——
朱成按了几下开关,灯迟迟没亮。
他狐疑往前走,一个成熟美妇的模糊身影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这不是年轻女孩啊?
朱成失望地撇撇嘴,但有现成的好处他也不想错过。
他手掌在女人圆润的身体上摩挲,没心思开灯细看女人的脸,拿出助兴喷雾在自己身上喷了下,迫不及待扑上去。
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猪,暴力宣泄体内的欲望。
浴室里,穆蓁听着油腻的喘息声,满意勾唇。
林芳华,这就是你算计我的代价!
她正准备从浴室窗口离开,一只大掌牢牢锁住她的皓腕。
穆蓁心中一惊。
房里居然还有人!
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没能察觉!
女孩指尖微动,一道灼热的体温以极快的速度压下。
她耳畔传来低哑磁性的嗓音,“又想谋害亲夫?”
穆蓁一怔,借着月光看清一张如上帝之手铸造异常俊美的脸。
她握着腿部黑布包的手掌微松,“怎么是你?”
“你很失望?”司时樾捏住她精致的下颌,她皮肤非常娇嫩,只轻轻一捏,就泛出诱人的殷红。
他向外瞥了一眼,眼神揶揄,“难不成希望其他男人陪你看这场好戏?”
穆蓁想起朱成和林芳华现在所做的一切,结合那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她心跳乱了节奏,“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人。”
司时樾盯着她脸颊两抹异样的红,故意拉着她往外走,“出去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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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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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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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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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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