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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拿枪的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观众席上一名比较年轻的弟子问道。
“这是黄瀚海吧,听说出海都好几年了,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另一名弟子回道。
这时,一位年岁稍大的弟子回道:“我猜是为了两界山。”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两界山以前的名额都是长老们钦点的,这一届不同,谁能拿到前四谁就能进入,可谓是公平竞争,而且两界山机缘颇多,他黄瀚海又那么痴迷于修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名弟子解释道。琇書蛧
“原来如此。”其他弟子恍然大悟。
…………
擂台上,只见黄瀚海长枪点地,斜刃画圆,后又提柄舞动,战意迸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只见枪尖抖动,瞬息一指,宛若长龙出海,怒浪滔天。
银枪出动日,长龙怒啸时!
“一啸狂涛!”
方云画大吃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是芒之境武者,攻击竟能相差如此之大。
来不及多想,就见他双手握剑,立于胸前,大喝一声:
“金凤环!”
一道金光以他为中心,在方圆三丈内拔地而起,金光中似有金凤环飞,颇为绚丽。
但方云画低估了这一枪,也高估了自己。
这道枪芒极其锋锐,仅于金环一个照面便将其击破,华丽青年来不及闪避,只得将剑横在胸前苦苦抵挡。
银枪青年枪尖暗压,一道蔚蓝色光芒缓缓将其包裹,黄瀚海长枪环舞,先是奋力一挥,后又长枪点地,迅速一挑,两道巨大的蔚蓝刃芒交汇在一起,形成一道十字斩。
“二啸沧澜!”
方云画刚破开第一道枪芒,就见又有两道席卷而来,惊得他直接将内劲运转到极致。
“五凤回天!”
华丽青年周身围绕着五道凤影,在他的操纵下,与刃芒冲撞在一起。
但这两道刃芒实在过于强大,那五道凤影完全不是对手,一下便被击溃。
只见场中刃芒一闪,一道人影横飞当场,吐血不止。
方云画半跪在地,就在他想重新站起来时,银色枪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黄瀚海冷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华而不实,虚有其表!”
“胜者,黄瀚海!”
此时的易惜风正站在观赛席一角啧啧咂舌,上一场他已经打完了,对手是个初入芒之境的弟子,但其实力不稳定,显然还没有熟悉芒之境的战斗方式,被易惜风三下五除二就击败了,他这一路也算是一帆风顺,包括杨华他们,也都顺利晋级了。
但不得不说,这个黄瀚海确实够强,竟跟他当年在芒之境的时候战力相似,只不过,自己那时候年岁要小的多。
“果然够强啊。”观众席有人忍不住惊叹。
“这么快就把方云画打败了,就算是侠者登堂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可不一定,侠者登堂也有上下之分,像杨华师兄,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就是就是。”
众弟子议论纷纷。
随着大会一场场的进行,大部分武者都被淘汰了,而易惜风和黄瀚海碰到的几率也变得越来越大,说实话,现在的白净青年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需要加紧修炼剑招,争取在相遇之时,能将剑亭四式修炼到大成。
…………
夜晚,易惜风独自走到竹林小道,拿着一把木剑,开始独自修炼起来。
他的剑亭四式已经在小成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按理说他有剑心加持,修炼这种普通的剑招,应该很快就能达到大成才对,可不知为何,他丝毫感觉不到大成的契机。
“难不成,这剑亭四式没有大成?”易惜风喃喃自语。
白净青年也曾问过杨华,剑亭四式练至大成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杨华却只是挠了挠头,说他也不知道,毕竟这就是基础剑招,对于能使用剑芒剑罡的武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用价值。
大部分武者都把它当作过渡期来练,等到入门后就匆匆去学其他剑法了,像杨华这样练到小成的都为数不多,更别提大成了。
多年的练剑经验让易惜风有种预感,剑亭四式大成,绝对非比寻常。
剑招入门,初看剑招,在恰当的时机用正确的剑招去应对;
剑招精通,后看剑招,用更加精准的攻击去打击敌人,能做到指哪打哪,将剑招偏差压缩到最小;
剑招小成,再看剑招,讲究发力技巧,如何用最小的损耗打出最大的威力,这需要对剑招极其熟悉才能够达到。由于易惜风的体魄比较寻常剑修要强悍的多,所以他对发力技巧掌握的更加透彻,而且出招更快更准。
“若是修炼到大成,又会是怎样一番天地?”
易惜风边想边练起了剑招,一夜时间匆匆而逝……
次日,丁组擂台上,易惜风终于还是碰上了黄瀚海。
擂台上,黄瀚海正抱着银枪闭目养神,直到易惜风站到擂台上,才睁开双眼。
白净青年腰间挂着夜剑寒星,缓缓走到银枪青年对面,摆开拳脚架势,他没有第一时间拔剑,他想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枪芒到底有多强。
黄瀚海挥下银枪,提着它在地面缓缓滑动,枪尖和地面之间摩擦出了些许火星。
双方战意在不经意间便展露出来。
易惜风双脚踏地,然后猛地蹬出,其身形如同利箭一般激射而出,直冲黄瀚海。
银枪青年眸中寒光一闪,提枪便是一击。
“一啸狂涛!”
易惜风之前见识过这一击的威力,自然不敢大意。
“游龙太极风!”
强烈的爆炸声在演武台上轰然响起,白净青年冲刺的步伐也应声止住,若不是他脚下猛然发力,刚才的对轰差点将他击飞出去。
易惜风甩了甩手臂,刚才的枪芒震得他有些发麻。
“果然够强啊!”白净青年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
掌门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微缩,刚才那一记“游龙太极风”与曾经那人相似又不同,这一记游龙真意非常纯粹,纵使没有内劲,也没有逃过他的双眼。
“自我改良过了吗?”鹤发老人喃喃自语,它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这“李承涛”定与那人有所联系。
鹤发老人身旁,大长老正喝着茶看着比斗,而曾峰长老正在一旁和执法弟子说着什么事,待他和那名弟子说完后,才缓缓落座。
吾惜长老一边品茶一边对着曾峰问道:
“二长老觉得,这持枪青年如何?”
曾峰长老眯起双眼,瞧了片刻后,回道:
“侠者之下,基本无敌,若能晋升侠者境,前途不可估量。”
“那比之无忌师侄如何?”
曾峰长老抚须一笑,道:
“那自然不是无忌的对手。”
大长老轻轻扣上茶盖,平静地问道:
“那为何二长老不让魏无忌前来参赛?”
二长老呵呵一笑,回道:
“我也劝过无忌,只可惜,他对那两界山之事实在是不感兴趣。”
大长老再次打开茶盖,喝了几口,美眸轻眯,缓缓回道:
“原来如此。”
…………
“你们觉得谁能赢?”观赛席上有一人问道。
“肯定是黄瀚海啊,没看到连方云画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区区破影武者,怎么可能是我们芒之境修士的对手。”
观赛席上议论纷纷,大部分人并不看好“李承涛”。
演武场中,黄瀚海暗运内劲,背枪蓄力,蔚蓝色光芒笼罩在银枪尖刃之上,随后,一记苍龙摆尾势横斩而出,枪芒随枪尖舞动,映射而出,这一枪,气势滔滔。
“鱼龙巨浪!”
易惜风目光凝聚,右手按住剑柄,在枪芒袭来之时,拔剑斩出。
“断横青冥固!”
场中烟雾爆起,观赛区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白净青年是怎么拔出剑的,只有黄瀚海眉头一皱,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尘烟之下,只见易惜风单手握剑,横剑于前,随后腕花一甩,点剑而立,直对银枪。
白净青年心想道:“若是能动用黑炎,或许可以击败他,可惜掌门和众长老在旁,不能贸然使用啊。”
…………
“没想到阁下竟然还隐藏了实力!”这是黄瀚海为数不多的一次开口。
“你这么强,我当然得认真对待了。”白净青年回道。
“阁下不妨再接我几招!”
言罢,黄瀚海寒光一闪,熟悉的蔚蓝色光芒再次袭上枪尖,只见他手腕一抖,脚下生风,提枪便袭来。
与此同时,易惜风手握夜剑寒星飞袭而来,演武台中央,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发生碰撞。
银枪与黑剑碰撞之时擦出阵阵火星,黄瀚海每一刺都蕴含着内劲,舞动时残影不断,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易惜风持剑不断抵挡,耳边“乒乒乓乓”声接连不断,黄瀚海不愧是芒之境巅峰战力,不光枪法出众,而且其身法游离之间,颇为玄妙,为一点都恰到好处。
从观众视角来看,进攻方一直是黄瀚海,而“李承涛”只是在苦苦抵挡,甚至有好几次都摇摇欲坠,但总有那一丝契机让他重新回到起点。
若一次两次还是意外,但次数一多,黄瀚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每次攻击总会被对方黑剑拨开,本是攻向其肋骨的一枪,最后却不知偏向了哪个角落,大部分攻击已经落空。
易惜风正边战边悟,他每一次的动作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不知不觉间,他开始模仿数日前对战黑袍青年的出招手段。
白净青年尝试用剑身贴住枪身,而后通过巧力让枪的攻击偏离,但黄瀚海舞枪实在是太快,有几次他都在受伤的边缘徘徊,好在他这段时间勤加苦练,对危险意识有了极大的加强,在面对濒临状态的时候也能迅速扭转败局。
数十次的碰撞让易惜风身上出现道道伤痕,每一次被银枪擦中便会带起一道血线,不一会儿便被击中了十几道。
白净青年却没心思去关心伤势,此时的他正心生感悟:
“剑尖刺它的枪缨,可以使他的枪身小幅度偏移;剑身拍它的枪刃,可以使他的枪身大幅度转弯;剑刃挽它的枪镰,可以使枪体卸力;剑身反挑它的枪杆,唔,这个难度较大,不过可以竖向横压……”
随着感悟愈发深厚,夜剑寒星剑身轻颤,表现得很是兴奋,易惜风的剑招越来越快,黄瀚海渐渐感觉到了吃力,他毕竟不是炼体武者,单凭肉身定不是“李承涛”的对手。
银枪青年脚下一动,迅速脱离战场。
此时,遍体鳞伤的易惜风却呆呆地持剑愣在原地,仿佛突然参透了什么。
黄瀚海见状虽然心生疑惑,但手中银枪却没有丝毫犹豫。
只见他内劲爆发,银枪舞动,先扫后挑,蔚蓝刃芒呼啸而出,直击白净青年。
“二啸沧澜!”
场中的易惜风依然愣在原地,就在枪芒即将击中他时,白净青年突然出剑。
“破剑式、横剑式、荡剑式!”
只见易惜风持剑连动三式,先剑尖连续刺中十字斩拐点之间,后斜剑格挡,在剑刃与十字斩触碰之时,突然剑花一挽,横剑甩出,“二啸沧澜”瞬间被击溃。
这一系列动作白净青年一气呵成,本是一场凶狠的冲击,却在眨眼之间便结束了。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看清,太快了!”
“我……我也没看清怎么回事!”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刚才大家都以为“李承涛”即将落败,可谁能想到战局转变竟如此之快。
易惜风看着手中的漆黑长剑,喃喃自语:
“剑亭四式,大成了!”
黄瀚海手握银枪定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用如此普通的剑招就将自己的枪芒击破,纵观他平生,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易惜风的内心豁然开朗,他手握黑剑,直冲银枪青年。
黄瀚海幡然醒悟,如临大敌,他急忙将内劲运转到极致,蔚蓝色枪芒凝聚成颜色更重的深蓝色。
随后,银枪青年缠枪画圆,脚下步伐宛若梨花绽放连连变动,银枪于腰间轮舞,只见长枪一掷,化为巨浪,直冲易惜风。
“三啸怒海!”
白净青年眼中毫不畏惧,手持夜剑寒星飞快反击。
“破剑式、荡剑式、横剑式!”
这道枪芒在易惜风四连击之下瞬间破开,此时的黄瀚海体内内劲几近枯竭,他自知已无一战之力,却依然不肯认输,他可以败,但不可降!
白净青年也不犹豫,但他见对方已无战力,便用一记游龙四象轰将他击出场外。
“胜者,李承涛!”
这场大战,易惜风将自己前两场的战斗经验,外加之前和白发青年的战斗,这才终于参透了这剑亭四式,虽然换得一身遍体鳞伤,但他觉得并不亏。
“原来剑亭四式练至大成,便是肢解对方内劲啊。”易惜风喃喃自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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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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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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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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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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