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相根本就没有那么玄乎。

  她那位便宜爹爹早年便喜欢流连花丛伤了身子,子嗣艰难,就算是怀上也留不下来,她那位早逝的娘亲也算是阴差阳错怀了身子。

  至于那外室,也是多年只有一女。

  不过坊间传言的却是,大夫人不满夫君花心,在产女之后便给那些姨娘下了药,这些流言蜚语给了她沉重打击,生女不久之后便抑郁而终了。

  不过现下,倒是不妨碍花颜汐拿来利用一番。

  果然,管家犹豫再三之后便开了口:“你想知道什么。”

  花颜汐径直问道:“换嫁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管家顿了顿便道:“三个月前,圣旨刚下,七皇子妃,嗷......”

  管家话还没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却是花颜汐直接抬手在他腹部重击了一拳,痛的他冷汗都憋了出来。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她算是什么七皇妃,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偷儿罢了。”花颜汐不屑地道。

  七皇子妃?

  这个头衔,她看不上,却也不打算让那女人如此轻易得到。

  “是那个花韵儿找到我,说要跟我做笔交易,让我在大婚当日开门把你迎进来,说你知道真相之后肯定会自尽,到时候配合她的人把你的尸体扔掉做出是五皇子发病所为,将所有事情推到五皇子身上,她给了我一万两,现在还压在我床榻下的地砖里。”管家一边吸气一边快速说道。

  “这件事中,就没有你家主子的手笔?”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答应她开门,之后的事情都是她的人做,其他都与我无关,你放过我吧。”管家哀求道。

  “将你说的话都写下来,签字画押。”花颜汐甩给他一套纸笔,将他的手松了绑。

  管家的双手才一解开束缚,举拳便朝着花颜汐面门呼来。

  然而还没碰到花颜汐一根毫毛便听的“咔嗒”一声,管家的手臂已经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挂在身上。

  那痛感令他恨不得原地昏死过去。

  花颜汐甩甩手:“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从五岁起便开始组装人体骨骼的,哦,也就是你们说的,死人骨头。”

  花颜汐说的轻松,管家却是感觉四肢百骸都开始发凉,只觉得整个柴房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那美的不似真人的女人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是了,恶鬼,若不是恶鬼,又怎么可能明明死了还能活过来。

  管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当即不敢再作妖,跪地求饶。

  也没看清那女人是用了什么手法,只轻轻一扭,那他手臂便完好如初,除了有些酸麻之外竟没了那身痛感。

  管家不敢再耽搁,立即开始提笔写字,生怕再晚一瞬又要吃苦头。

  写好签字画押之后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花颜汐:“我已经都照你说的办了,这下能放过我了吗?”

  “等着吧,等我把之情处理完再来找你,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给你个忠告,我从来不说大话。”花颜汐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柴房。

  管家看着花颜汐离去的背影,满是惊恐。

  花韵儿不是说这个女人极好拿捏的吗,怎么会是这么一副夜叉像。

  那个女人,竟然敢骗她!

  花颜汐背着手刚从柴房出来便感觉到背后有人偷袭,本能就要出手,突然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下意识收回了手。

  不等回头,便有人自她身后将她拦腰抱住,一颗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将她罩得严严实实。

  “颜颜,你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软软糯糯的男声夹杂着委屈地道。

  花颜汐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夜逸白的额头将他的头撑起,不冷不热地道:“别挨着我,热。”

  “不会啊,颜颜身上凉呼呼又香香软软的,抱起来可舒服了。”夜逸白不满地扭着头,不管不顾又要将头搭过来。

  花颜汐略微错开身子,与夜逸白呈四十五度角,开口道:“我热。”

  她不喜与人过于接触,像是这样接近零距离跟是从未有过。

  她曾堕于黑暗,身处的地方更危机四伏,任何靠近的东西都能够轻易要了她的命。

  夜逸白听她说热,果然松开了花颜汐的腰,站在离她只有一步的地方,开始扬起广袖上下摆动。

  那模样,像极了一直试图学飞翔的傻鸟。

  花颜汐失笑,因为想起过往而冷冽的语气也稍微和缓了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颜颜不是说热吗?我给颜颜扇风呢,有没有好一点?”夜逸白答得认真,双手仍旧不知疲倦地扇动着。

  花颜汐将他的两只手拉住,按下。

  “不用了。”

  夜逸白却只当她是觉得没用,皱紧了眉心,连着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花颜汐见状便有些为难,她是不是伤了他的心?

  算了,她跟个傻子计较些什么。

  正准备张口,突然,一阵凉风便迎着她呼了过来,花颜汐彻底懵了。

  那风又连着吹来好几下,还偶尔夹杂着一二零星的水渍,轻盈地落在她的鼻尖,在风再度吹起时才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好一会,夜逸白腮帮子都鼓酸了,这才兴致勃勃地邀功:“颜颜,这样有没有凉快一点,要不要我再吹几下,我还可以的。”

  说着便作势又要做“人体鼓风机。”

  花颜汐连忙捂住他的嘴:“我不热了!”

  “唔唔唔唔。”被捂住嘴的夜逸白想说话都说不出来,着急得直眨眼。wWW.ΧìǔΜЬ.CǒΜ

  花颜汐警告道:“你别吹了,再吹我就揍你,听到没。”

  她真是败给这个小傻子了,怎么能傻得这么可爱。

  夜逸白连连点头。

  花颜汐这才松开了他。

  便见夜逸白嘴巴一瘪,委屈巴巴地道:“颜颜,你好凶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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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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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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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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