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饭点,小翠从几层的大食盒中拿出不少饭菜,让顾横吃,顾横见有很多饭菜,让小翠还有其他手下一起来吃了!
小翠她们离开后,六十岁左右的牢头跑过来说:“顾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顾横道:“多谢大伯,暂时没有需要了!还有,你可以叫我小顾!”
“那行,小顾居然没有那些有钱人的派头,很随和,我喜欢,有事叫我!”牢头直爽地道。
……
接下来住在牢房的这段日子,顾横每天到饭点时,小翠或者小翠派的人就会来送可口的饭菜,顾横倒是一点也没有吃到监狱里的饭菜!
只是,因为单人间牢房只有几间,但是除了一间关押了顾横外,其余的都是空的!
所以顾横有时候难免也挺无聊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没想到那看守顾横的牢头还挺细心的,看出来了,直接对顾横道:“小顾,是不是没人说话,不习惯,挺闷的啊?”
“多谢大伯关心,我其实还好,能习惯。”顾横道。
“小顾,闷是对的,正好老头我今天也闲着没事,跟你聊聊这牢房的一些事如何?”牢头道。
“若是大伯愿意,我洗耳恭听!”顾横答道。
“小顾,你知道吗?老头我姓李,你叫我李老伯就行,我做了一辈子的狱卒,从我爷爷开始,我家就是做狱卒的了!我小时候听爷爷和父亲说牢房里的事,自己长大后又见过这牢房里的很多事,可以说,没人比我更了解金陵城里的牢房这一亩三分地了!”
顾横没有打断他,只是耐心地倾听。
“小顾,你是因为有钱打点,又认识那王麻子,所以才没有住这金陵城真正的牢房!”
听到李老伯这么说,顾横忍不住问道:“真正的牢房一间一般有多少人?”
“十来个吧,有时候二三十个!我曾经看见那些住很多人的牢房里,犯人死了,由墙洞里拖出去,每天总有三四个,有时候不觉心里奇怪。问其他人,有人说这是生瘟疫了。这现在死的还少,过去有多到一天死十几个的。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李老伯突然说着说着问顾横。
顾横想了下,说:“是因为天气原因?”
“与天气是有关,本来瘟疫这种病容易传染,生这种病的,纵然是亲人,也不敢住在一起。而监狱里狱卒们住的房间,在房前的墙上开有窗户,⽤来通光,屋顶也开有天窗,⽤来透⽓。”
“而关押犯人的房间却没有窗户。而且有很多犯人住的牢房,每到傍晚便落了锁,犯⼈的屎尿也都封闭在牢房⾥,同⾷物的⽓味混在⼀起。再加上严冬时节贫穷的犯⼈在地上睡觉,等到春天地⽓上升,很少有不⽣病的。”
李老伯说完,顾横很是惊奇地看着他,道:“没想到李老伯你知道的这么多!”
“害,这牢房曾经关押过三教九流的人,什么人都有,有的还是大夫呢!有一个大夫曾经因事来了这里,与我唠嗑,讲了很多有关瘟疫的事情,我又见得多,自然就知道犯人染病的不少原因了!”
“那这些犯人染病的原因还有什么?”顾横很感兴趣。
“还有就是,监狱⾥有个⽼规矩,天亮了才开锁,正当夜⾥,有些染了病的犯人死去了,活⼈没办法避开,只能跟死⼈脚并脚头靠头地躺卧,这也是很多⼈染病的原因。你知道一般染病的是些什么人吗?”李老伯又来考顾横。
“是那种在牢房呆了很久的人以及年老体弱的犯人吗?”顾横答道。
“小顾,你又答对了一半,年老体弱的犯人确实容易得病,但有些在牢房呆了很久的人却未必会染病。”
“比如那些⼤强盗和犯案多次的贼,杀过⼈,案情重⼤的囚犯,虽然待在牢房的时间很久,但因为精⽓特别旺盛,染上这种病症的⼗个当中没有⼀两个,有的即使染上了,随即也就好了。那些接连死去的,都是因为罪轻被押以及被牵连的,被当作⼈证⽽不该受律法制裁的⼈。”
“李老伯,你说的都是真的?”顾横很是震惊!
“当然是真的!我一把年纪了,编故事骗你这女娃娃做什么?”李老伯一脸因为被怀疑而不太高兴地样子。
“李老伯,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这官府为何要将被牵连的,被当作人证而本不该受律法制裁的人也关押在这牢房里?而且还让他们染上瘟疫死了?”顾横见此赶紧解释道。
李老伯听后有些感慨地说道:“小顾,你是我见过的有钱人中为数不多的心存善念的人,因为只有心存善念的人才能注意到这些死在监狱的无辜的人!”
“也罢,听王麻子说,你好像也是被冤枉的。我便与你再说说这其中原因,你也好早日让你亲朋好友为你筹划,替你洗刷冤屈,早日离开这里。只是,日后若能离开这里,忘了我跟你说的这一切,明白吗?”
见顾横点了点头,李老伯又开始说:“近年来的诉讼案件,上至那些喜欢多事的大人,下至官署内管⽂书的⼩吏、典狱官、看守们,都以关押的⼈越多越有利可图,稍微有点牵连的,就⼀定⽤尽⽅法捉来。”
“如果进了牢房,不管有罪⽆罪,⼀定给戴上脚镣⼿铐,关在牢房⾥,使(他们)痛苦得⽆法忍受了,然后就劝导他们去找保⼈,放他们出狱住在牢房的外边,估计他们家⾥拥有的财产作为勒索的标准,⽽得来的钱就由大官和⼩吏⽠分了。”
“很是富裕的⼈家,都竭尽资财找保⼈(以求监外居住),家产少⼀点的,要求去掉刑具住到普通牢房外⾯的单人牢房⾥,费⽤也要好⼏⼗两银⼦。就是你现在住的这种!”
李老伯说到这里,顾横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去衙门,堂上大人根本不问话,直接让人送自己到牢房来,原来是为了讹钱!
而自己被押到牢房时没带刑具,也是因为之前王麻子收了自己的钱,还收了自己一根价值百两的金钗!
自己能被允许让小翠她们来打扫整理牢房,让自己住的舒适点,眼前的李老伯又如此热心肠给自己讲牢房里的故事,也都是因为之前自己给了李老伯一根银钗,和小翠给李老伯的一个金元宝!
娘希匹的!顾横现在算是真正见识了明朝末年官府的黑暗和腐败了!
想到这里,顾横忍不住问道:“李老伯,那些非常贫困没有依靠的犯人又怎么办呢?”
李老伯“呵呵”一笑,道:“那些⾮常贫穷⽆依⽆靠的犯⼈,他们会被戴上刑具关押在普通牢房,狱卒们对他们可⼀点也不宽容,还把他们作为关押的标准来警告其余的犯⼈。”
“另外,有的同案被囚的⼈,犯罪情节严重的反⽽出来住在外⾯,⽽罪轻的、⽆罪的却遭受那披枷戴锁的痛苦。这些人⼼⾥积聚着忧愁愤恨,睡觉和饭⾷⼜违背常规,等到⽣了病,⼜没有药物治疗,所以常常造成死亡。”琇書網
“对了,几个月前,有个姓章的,他⽤不孝的罪名控告他的⼉⼦,这章姓人家左右的邻居受到牵连,被戴上刑具关进普通监狱,整夜⼤哭⼤叫直到天亮。后面很多人染上瘟疫死了,这个案子中活着出去的就没几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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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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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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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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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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