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他们的大哥自然要替小弟出点头,不过时机还没到,梁川一一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梁川与郑若萦在丁府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等着耶律罕将话带到凤山,把自己需要的钱和货带到汴京。
据传郑若萦失踪以后赵宗谔在汴京疯狂找了郑若萦许久,一只下金蛋的金鸡丢了能不疯狂吗?关键这妞他养了许久,连手都没碰到一下,在眼皮子底下生生消失不见,让一个小怩子耍得团团转,一时间让圈内架鸡斗狗的狐朋狸友们引为笑谈。
赵宗谔可不下这口气,动用了所用的力量到处找郑若萦,可是郑若萦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一般,一点音信也没有,谁曾想他们两个人会躲在丁谓的家中。
丁谓可是他惹不起的硬钉子。
在这些士大夫眼中,这些宗室除了几个有实力的,如赵惟宪他们,还有刘后一派的人,其他的人就是秋后的蚂蚱,还敢出来蹦跶?不是嫌日子太好过了是什么?
好日子没过多久,汴京发生了一件超级大事,让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了过去,其他的事情好像变得无足轻重。
八月,汴京皇城突降天火,火势如排山倒海,呼啸而至,加之天干物燥,半个皇宫直接烧没了,大内许多机要机构直接化为飞灰,无数重要的机文要件抢救不及,许多工作一时陷入了瘫痪之中。
更重要的是,陛下的家给烧没掉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有人上书说皇帝德行不自省,以致天降灾怨,这是哗众取宠之言,圣上笑了笑,没有多说。
眼下的问题最重的是陛下将来要睡哪里的问题,普通老百姓打个地铺也就将就了,可是他是皇帝啊,要是浸了露水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可是不少人头要掉脑袋的要命事。wWW.ΧìǔΜЬ.CǒΜ
汴京大火刚起,整个京城就乱成了一锅粥,京城戍卫的禁军全部戎装整备,一防肖小趁乱发作,二防辽国突然兴兵,据说契丹人在汴京按排了不少的暗桩,他们可比耶律重光他们那些草包要强上许多,训练极为有素,排面也比他们足多了,一旦情况有变,马上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汴京城内开始实行宵禁,点更之后这个东方最大最繁华的都市立即将一切娱乐活动停止,待火患造成影响消除之后,官府方会取消宵禁。
这不正好,梁川反正也不想出去,乐得窝在家里抱着美人双宿双栖。
郑若萦现在已经彻底沦陷了,虽然两人还没有行夫妻之实,可是梁川这个坏人每天跟他腻在一起,时不时就扑上来抱一抱搂一搂,一副伶牙俐齿说得她心神荡漾花枝乱颤,那张嘴更不安份,时不时地就亲一亲,真是比夫妻还亲昵。
曾经两个人的身分地位那么悬殊,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地位也在悄然发生变化,谁会想到,两个人当初相敬如宾,现在沦落异乡竟然走到了一起。
这天夜里,宵禁之后丁府来了一位客人。
下人按丁谓的吩咐,传他来寻梁川一道去书房议事。
正堂议事?半夜?
梁川寻思,这八成又出什么事了,宵禁之后还敢上门来的,不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就是本身自己的地位还有实力也是不容小觑之人。
这说话的地方也有些讲究,一般人上门来直接去正堂大厅里谈就得了,旁边还有下人伺候着,在书房就不一样了。
丁谓的书房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便是家眷亲属也就大娘子正宫夫人一人可以随意出入,其他人想进入得在门口中候着,得到首肯之后方得入内,连他的亲儿女也不例外。
打扫书房的更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仆,一般的下人没资格进入。书房里有太多的军国机要,也有很多他的私人信密,随便一件遗失走漏了都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下人带着梁川到了书房门口,轻声问道:“丁大人梁管事到了。”
屋子里传来丁谓的声音,有些期盼地应道:“快让他进来。”
下人轻轻推开门扉,梁川小心翼翼地弯着身子蹑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丁谓坐在主位自己的太师椅上,前面摆着一张巨大无比的案桌,上面写着一副雄浑的书法作品,梁川一看就眼前一亮,口水差点滴了下来,这字要放到自己家里房间里肯定值钱,充门面也是辈有面子的事,只可惜哪有那么容易。
旁边的圈椅坐着一个面白须净的中年人,四十上下,神色有些苍促,坐立不安,与丁谓的闲庭信步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看到梁川一副庄稼汉的造型走进了丁谓的书房,这个中年人眉头不敢乱皱,但是焦虑地问了一句:“丁相。。这位是。。?”
丁谓喟然大笑道:“这是我新纳入门下的门客,小友姓梁,奇智无双宋大人的心事不妨说与他一道参详。”
这位姓宋的是工部郎中宋宽,宋宽连夜上丁府,大火没烧到他家,但是差点烧到了他的屁股,特来向素有智名的丁谓救助。
工部,历来是六部之中的贱部,只管工匠营造,与人事升迁什么的毫无瓜葛,但是其实这个部门却是实打实的油水衙门,里面各个环节用手去抓一下都能抓得满手油。
宋宽以前就是靠着丁谓的关系从一个馆阁校堪升任集贤校理又升工部郎中,现主管朝庭的大小工程。
他一看丁谓给他介绍了这么一个人,心里更是慌得不行,想打发他也不至于这么直接吧,叫个乡下人来唬弄他,真当他是二百五什么都不懂吗?
丁谓看出了他的忧虑道:“敏求你不必担心,把事从头到尾说一遍,一丝一厘都不要错过!”
宋宽的老爹本身也是极有来历的大人物,在真宗朝也迁至平章政事,自己走的不是科举一呼,靠的是老爹的蒙荫。
一老小一小从小就政见不同,用势同水火来形容毫不为过,他老爹在位之时最恨的人就是丁谓,可是老爹的对头偏偏是提拔他的人。。
在宋宽看来升官发财是人间正道,呕心沥血家无余财那是图的什么?
宋宽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艰难以咽了口口水,又看了几眼梁川才道:“昨日皇宫着火,所有人都忙着去救火去了,我们工部衙门不少人也去了,昨天正好轮我当值,我一看火势汹涌,立即带人去救火,谁知回来的时候我检查一看,我那枚工部郎中的大印给弄丢了!”
把官印弄没了!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当官的把自己的大印弄没了,那还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丁谓愣了一下,梁川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这哥们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
明初三大案,有一案就是叫空印案,内容大致有些相似,有些进京办事的人随身将印章带着,需要的时候省得来回跑,自己盖一个就省了几个月的功夫。
这事后来传到了‘刚正不阿’的老朱耳朵里!
这让老朱以为这些底下吃皇粮的人是在弄虚做假,他老人家眼里可容不得一粒砂子,下令全国彻查,一时刮起一场血雨腥风,无数的人头落地,小小一枚官印,最后连锁反应,引得连方孝孺的老爹都跟着倒了霉,足见在古代这枚官印对于他们这些公务员的重要性。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被有心之利用起来,官位被撸掉不是没有可能。
宋宽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要哭了,丧着一张脸悲怆道:“我这郎中的大印看似无关紧要,可是工部里大小的工程款子票契文书,要兑钱折现全得拿我的印去戳一下,要是谁去冒领款项,我便是跳进汴河也洗不净了!”
说完宋宽压制不住害怕当着梁川的面就给丁谓跪下来了,他们这些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脸都可以不要,哪里会当下跪是什么要命不要脸的事?简直比喝水还容易,手到擒来。
丁谓给梁川一个眼神,梁川立即弯腰将宋宽扶了起来。
丁谓道:“这是做甚?你故意要为难我吗?”
宋宽很来事地哭丧着脸,看着梁川和丁谓。
丁谓道:“三郎你说一说?”
其他的他没看到,他看到了一点,梁川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至于能入丁谓的法眼,而且丁谓很器重他!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能不把村官不当干部!
这种事自己的情报有限,还要再问,梁川开口问道:“宋大人,您自己可有线索或是蛛丝马迹?又或着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比如容易靠近您官印的人。。?”
宋宽一听涨红了脸,气愤地道:“有有有!我知道是谁干的,可是我就是没有证据,这才是最要命的!”
两个人相视一惊,都知道是谁干的这事还算什么事?
梁川说道:“是谁?”
“工部主事谢思义,这厮与我素来不和,昨天趁乱将我的大印窃走,除了他没有他会做这等下作的小伎俩!”
梁川心道:原来是官场里的小摩擦,这种使绊子的小手段也就他们这些读书人会用得上,要是那些武夫哪里会这样做,拉到校场两个人打一架便罢了,哎真是掉价。
宋宽眼巴巴地问道:“怎么,有没有办法帮我将印弄回来,我鞍前马后以后给丁相结草衔环,您老就是我的再造父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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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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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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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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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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