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空:“……”
释竺将自己没翻译完的经书交给梵空,“正好你来了,我也不用送去,剩的不多,劳烦你把它译完。”
“……”
梵空手捧着经书,看着师兄收拾衣物,他问:“师兄,你收拾好了就走吗?”
“明日。”
梵空见他去意已决,只能抱着经书走了。
南易从他怀里跳出,眼前的小狐狸变成红发绒耳的翩翩少年,赤脚跑去门边,弯腰将门栓插好,自从释竺放开了,他身体也多了不少道红痕。
站好后搓了搓手,刚才跑去门边的劲没了,一瘸一拐往床榻挪,看到桌子上的小牌子,正要过去拿,和尚从身后将他打横抱起。
南易差点叫出来。
释竺见他张嘴便低头堵住,声音跟着咽下去。
要不是PG太疼,两人没准能再擦枪走火,躺在床上微喘,还不忘从桌上看见的牌子,指了指,问:“那是什么?”
释竺过去将牌子拿来递给南易,“师父说这是我俗家名字,还俗便不可再用法号。”
南易接过小牌子,看着上面的沈晏辞,不禁皱眉,这名字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突然脑门像被东西猛撞,瞪着眼睛直直朝后倒,释竺将他接住,“怎么了?”
记忆如走马观花。
“公子是?”
“我姓晏,单名辞,字思君。”
……
“不如给我当小郎君吧?”
“愿意吗?”
“钱财归你管,不酗酒不夜归,去哪做什么你说了算。”
“下月初六下聘,十月十完婚,如何?”
“可以就定了?”
……
“阿忆,我来迎你回家了。”
……
系统在中转点世界脱离,这个世界的记忆不受它控制。
他并不知道宿主想到了什么,只是见宿主情绪波动的厉害,这种情况只有在脱离位面,记忆未消除时才会有。
【宿主,你是想起什么了吗?】xǐυmь.℃òm
记忆在他脑子里窜的厉害,没一会就晕了,释竺吓的一惊,手放在他脸上轻轻晃,“狐狸。”
醒来就吐。
释竺将盆端来给他吐,南易头晕脑胀,把地板弄得一团糟,和尚认命收拾。
自家小狐狸吐的能怎么办?
吐完整个人都虚脱了,躺在床褥间,盯着房梁,眼泪哗哗的滚,瘪着嘴喊:“和尚。”
释竺让他漱了嘴,又帮他把嘴擦干净,将房间收拾好,打开门透气。
胳膊穿过小狐狸的腰,将人收带入怀,用指腹将眼泪擦去,“小哭包,怎么了?”
“谁是哭包?也不知道是谁那天见我哭的跟个孙子一样!”
释竺被他逗笑,低头亲了亲脸,问:“为何哭?”
南易贴着他主动把脸凑近,“再亲亲。”
释竺挑眉,抱着小狐狸一亲再亲,南易满足的眯着眼睛,把脖子也凑了上去。
名字都一样,都是他的晏辞,他不管,就喜欢。
小狐狸一向很主动,释竺顺从的亲吻脸颊,再慢慢吻向颈脖,小狐狸餍足满意,本想打哈欠,结果打了个嗝。
身体被嗝直,推开和尚。
释竺趁此过去把门关了。
情绪缓过来,身体疼痛越发明显,躺回被褥,面朝里侧,手指在枕头旁绕圈圈。
释竺把衣物收拾好系成包袱,躺过来抱住小狐狸,捏着他尾巴揉,继续问:“方才为何哭?”
南易转身,更方便他捏尾巴了。
“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嗯?”释竺好奇,“何时?”
“你上辈子。”
“上辈子,我们在一起吗?”
南易抱着他将腿跷到腰间,笑:“你怎么不先听听故事?”
被褥下,揉着狐狸尾巴手感极好。
“什么故事。”
“上辈子你是个王爷,捡了我,然后好吃好喝伺候,结果你没把我送走,我把你熬死了。”说完乐的笑。
释竺听他语调就知道在胡编乱造,抬手捏了捏耳朵,“小狐狸,骗人会被惩罚。”
“怎么惩罚?”
释竺将他抱紧,轻叹:“睡吧,什么惩罚等明日走了再说。”
任谁离开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都会生出不舍。
南易高涨的情绪也突然降下来,抬手反抱住和尚,摸摸他的小光头,“不还俗会怎么样?”
“不能跟你在一起。”
“其实我们可以偷偷在一起,你继续敲你的木鱼,就像之前一样。”
嘴上是这么安慰,心里嘛,自然是想和尚还俗,在这不方便,做什么都见不得光。
可能上次也真伤了魂,靠近寺庙,特别是佛像,总有股灼烫感,不舒服。
释竺仿佛能看穿小狐狸一样,笑了笑。
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先前不懂对你的感觉,佛修亦有劫,以为你是我的劫,才没动还俗的心思。”
“我算劫吗?”
“不算。”
“那算什么?”
“命。”
南易嘴角直接就压不住了,和尚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闷葫芦也开窍。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表示表示,和尚,你听着啊。”
小狐狸平时情话就多,即便听过很多次,释竺依旧竖着耳朵听。
他想小狐狸肯定要说我喜欢你,我心悦你。
“你放心,我保证这次还是先送你走。”
“……”
南易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他答话,问:“怎么了?不满意?”
“……满意。”
“要不要这么勉强?这可是我最崇高的爱意。”
除非不爱,爱的话,留下的得多难受,生活没了盼头,他都舍不得他伤心,这爱还不够吗?
“不勉强,满意。”释竺抱他抵着额头。
南易下巴微抬,在他唇上啄了口,笑眯眯道:“满意吧,我就知道。”一兴奋耳朵就会抖,尾巴也是。
被褥下,释竺握都握不住。
忽然想看小狐狸摇尾巴了。
掀开被褥,火红的尾巴在被褥晃啊晃,释竺将小狐狸翻个面,抓他尾巴玩。
南易将胳膊垫在脑袋下,微侧着头轻哼:“你是猫吗?尾巴又不是逗猫棒。”
“逗猫棒?何物?”
南易晃着尾巴,释竺抬手去抓。
“逗猫玩的东西呗,你别把我毛薅秃了,不好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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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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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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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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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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