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擂石滚木从城头抛下,正攀爬城头的伪晋士卒,惨叫哀嚎的从上空坠落,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骸。
战争是无情的,也是男儿宣泄心中暴力焦躁的时刻,攻城之战,不管你是新兵还是老卒,不管你多么勇猛还是怯懦,在残酷的反击之下,化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骸。
无情的攻城战,一直持续到日落时分,田彪才一脸阴沉的下令鸣金收兵,黑压压的伪晋士卒爆发出一阵狂喜的惊呼声,便如潮水般褪去。
身后的昭德城下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四下里都燃烧着火焰,早已损坏的攻城器械,还有那密密麻麻早已冰冷僵硬的尸骸。
夜幕之下的伪晋大营,中军帐内响起一阵金戈之声,几名士卒抬着数面插满箭矢的盾牌,放在帐内的地面上。
帐内诸将一时间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看向发号施令的钮文忠,只见钮文忠神情凝重的走上前来,拿起一张盾牌观察片刻后,长叹一声。
“泰山君,果真是名不虚传,便是连麾下弓箭手,也是如此精锐。”
只见那一面面盾牌上,虽然是插满了箭矢,然而那箭矢皆射在了盾牌两侧,或者最上方的边缘。
从这里便可看出今日守城弓箭手的箭术,一连观看数张盾牌,盾牌中间几乎只有零星的几支羽箭,其余纷纷插在两侧与上端。
也就是说今日弓箭手皆是箭术高明,几乎都是对着己方士卒薄弱地带射击。
这便是花荣加入独龙冈后带来的效果,不仅是义从营弓马娴熟,连带着寻常的弓箭手,也叫花荣、韩滔调教得越发高明。
首位上的田彪也是反应过来,走到钮文忠面前,拿过一面盾牌,细细的看了,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沉声道:“祝彪那厮还真是难缠,那投石车已经是大杀器,这些弓箭手竟然也如此了得。”
此时营中诸将,也大多反应过来,皆是一脸的复杂,李天锡叹了口气,道:“三大王,那泰山君麾下有投石车这等利器,进可攻退可守,若大军再强攻下去,恐怕伤亡惨重啊。”
李天锡这一番话,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说的田彪的脸色更加难看,话很难听,只差没说再打下去,也攻不下昭德城了。
钮文忠看得田彪神色,忙站出身来,眼神扫过诸将鞋底的泥土,瞬间眼底
闪过一道精光,脸上闪过一道喜色道:“三大王,那祝彪有投石车利器,但射程有限,咱们可令大军在昭德城前夯起土丘,打造攻城箭楼,居高临下还击。”
本来脸色阴沉的快要挤出水来的田彪,在听得钮文忠言语时,回想起今日攻城时的景象,那投石车虽然杀伤大,但因为抛投的巨石过于笨重,从城内抛射,又需要考虑越过城墙的因素,所以射程很有限,今日的巨石大多都落在最前端。
“兄长不愧为咱们晋国第一大将,真乃妙计也!”田彪也是想明白了,一脸笑意的赞叹道。
今日因为敌军投石车打击,心情低落的帐中诸将,也有部分反应过来,不明白的也向着明白的人询问,一番议论下来,帐中气氛为之一松。
今日那铺天盖地的石头雨看似吓人,可居高而下射程最远不过百米,有的甚是才几十米,若是夯起高大土丘,弓箭手占据高位之下,射程完全可以超出投石车的射程,同时也能与昭德城头的弓箭手,形成有效的对射。
“传令!全军连夜赶制箭楼,在昭德城外夯起土丘,明日一举打破昭德城。”沉思了片刻后,田彪猛地一拍案桌,沉声喝道。琇書蛧
“喏!”
帐中诸将听闻后,齐齐一抱拳应声,快步出营,早先的低沉不过是因为今日敌军投石车利器所影响,如今破敌之策,自然是一脸兴奋,不甘落于人后。
昭德城内,府衙中同样的灯火通明,只不过与伪晋大军相比之下,堂内诸将却是各个面上带着笑容。
本来十万大军围城,诸将虽是刀枪不避、敢死敢战,但多少还是有些心忧,但今日一战来看,伪晋大军不过尔尔,烂泥扶不上墙。
诸将脸上皆是挂着一股胜利在望的神色,一旁的萧嘉穗与朱武却是眉头微微促起,片刻之后,朱武朝着祝彪拱手道:“公子,今日虽叫关胜将军阵前杀了一场,攻城大军也是虎头蛇尾,但朱武却有两点担忧啊!”
堂内诸将闻言,皆是微微一怔,祝彪点点头,道:“朱军师说一说吧。”
“其一,今日那攻城大军虽是虎头蛇尾,但属下在城头看了,那伪晋军中有一督战队,那伪晋士卒虽是胆怯,但在那督战队的陌刀之下,也是别无选择,只得疯狂攻城,若此般情况持续几日,也将对咱们造成极大的损失。”
“其二,前些时日,投石车攻城时,无遮挡之物,只需打到城头,所以射程也可控制的较远,但如今守城,投石车安放在城墙下,为避过城墙,所以射程也只有离城百步距离;那伪晋军中不乏钮文忠、李天锡这等通晓战阵之将,如今统领三万援军赶来昭德城的房学度更是智勇双全之人,某担心投石车早晚被破。”
朱武这话不仅仅是对祝彪所言,更是对堂内诸将言语,所谓将乃兵胆,士气高涨固然是好,但太过虚高也是一大隐患。
“朱军师所言两点,皆是当务之急,公子,还需早做准备才行。”萧嘉穗此时也是站出身来,朝着祝彪拱手道。
堂内诸将皆是祝彪所信重的,也都是水浒世界难得的将才,除了縻貹等少数粗鲁之将以外,此时其余将领皆是若有所思。
祝彪看着堂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站起身来,将眼神放在縻貹身上,道:“朱军师所言两点,却是当务之急,第二点咱们只能明日看那伪晋大军是如何情况,才能好生应对;至于第一点,就交给陷阵营了。”
“交给我?”縻貹有些听不懂话中之意,一头雾水的出列。
“樊瑞、项充、李衮何在!”祝彪沉声道
“末将在!”樊瑞、李衮、项充三人闻言,躬身出列,站到縻貹身后。
祝彪面色一沉,放声道:“明日无论那伪晋士卒如何凶狠攻城,我只有一个要求,陷阵营必须必敌军更狠,给我将伪晋士卒杀破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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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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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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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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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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