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望着殿内的一众文武,心情烦躁,面色阴沉如水,沉声开口道:“枢密院副使李天锡,上党守将冷宁何在?”
满朝文武都是噤若寒蝉,田虎强压住心中的不满,把目光投向朝臣前列的房学度身上,兴师问罪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其中的杀伐之意。
房学度叹了口气,避无可避,李天锡虽然是范权保举的,但谁都知道其与自己关系最好,出列奏报:“李枢密昨日入城后,旧伤复发,便一病不起,上党守将冷宁已经被下了大牢。”m.χIùmЬ.CǒM
“病了?他这病病得可真巧啊!”田虎显然不准备放过李天锡,唇齿间泛着冷意说道。
房学度听出了话中之意,硬着头皮道:“大王,李枢密虽是大败,但也是情有可原,实乃金鼎、黄钺二贼背反,率领大军围困府衙,李枢密也是无回天之力,能带着三千残军逃出昭德已是万幸;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大王暂歇雷霆之怒,让其病好后将功折罪。”
见说此言,田虎神色稍缓,冷哼一声:“一军主将,叫两个不中用的手下背刺,他也有脸。”
说完这话,田虎又是一脸怒容,朝着一班文武道:“金鼎、黄钺二贼,枉顾天恩,竟敢背反,不杀此二贼,难消寡人心头之恨;哪位爱卿肯与寡人出力,前往昭德,斩杀二贼,推却宋军?”
朝内文武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出列,最前方的三大王田彪,出班奏道:“臣弟虽不才,愿带兵前往昭德!替陛下分忧!”
“好!好!好!”田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果然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亲兄弟。
“各州兵马,都由你调遣!寡人只说一句话:要人有人,要粮有粮,要钱给钱!”田虎的黝黑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狠辣,沉声道。
“臣弟别事不敢相求,但求陛下恩准臣将李枢密带上,李枢密前番虽遭败仗,但亦是朝中最了解那泰山君路数的,请陛下恩准其将功赎罪,另外请陛下下令,领盖州钮枢密,全全配合臣弟攻打昭德!”
田彪虽是田氏三兄弟年龄最小的,但却是武艺最高,心思最活络之人;对于那泰山君,田彪没有必胜的把握,李天锡与钮文忠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有这二人在,一来能多几分胜算,而来战败了也有替罪羊。
田虎当然恩准,当下道:“所奏皆准,寡人在汾阳等着你的好消息。”
......
翌日正午,田彪统领着七万大军,兵出汾阳,同行的还有从病榻上爬起枢密副使李天锡,殿前四威将,猊威将——赵能、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另有十员副将梅玉,秦英,金祯,陆清,毕胜,潘迅,杨芳,冯升,胡迈,陆芳。
为了叫自己兄弟立功,田虎可以说将大半的家底,都交给了田彪。
七万大军快马行军,约莫七八日,昭德城烽火再次点燃,攻守双方换了位置,田彪大军陈兵昭德城外十里处。
府衙之内,祝彪端坐在主位上,抬眼望着诸将,一帮子龙精虎猛的大汉,此时皆是一脸的自信斗志昂扬,似丝毫未见城外的田彪大军放在眼里。
“诸位,如今田彪率领的七万大军陈兵昭德城外,盖州那边宋江也叫陵川的董澄拖住,钮文忠的三万大军也再朝着昭德城前来,诸位可有对策?”
随着祝彪的体温,诸将虽然纷纷一副斗志昂扬的气色,可习惯性的看向了前方的萧嘉穗与朱武两位军师,若是打仗他们无二话,问策却是他们有些懵。
大多数人心中,都是觉得,既然都摆开阵势了,直接开打便是了。
萧嘉穗看着诸将的眼神,眼神却是飘忽到了朱武身上,祝彪也是一笑,跟随着眼神看向朱武。
朱武也不推迟,出列道:“公子,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那伪晋的援军早来,咱们或许被动;但如今两路大军皆已回军,关胜将军与宣郡马、郝将军又率领后军到了,咱们如今也有七八万人马,纵是那田彪坐拥十万大军,也是不惧;不过打仗不是拼人多,咱们如今坐拥坚城,存粮丰富,没必要与田虎死拼,不如固守坚城,待泄其士气后再定夺。”
这就是朱武,话语间从来不会有应该如何如何,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再有祝彪定夺的意思。
朱武前半截句话还听得顺耳,后半截话却是叫诸将纷纷怒气冲天,縻貹直接不服气道:“朱军师,你这也太长他人志气,灭咱么你自己人的威风了,咱们不出战,那厮还以为咱们怕了他。”
“对,末将请战!”
一时间武将纷纷叫嚷着请战,只有杜壆、卢俊义、关胜、林冲、杨志、郝思文等几员大将一副沉思的模样。
这时萧嘉穗看着诸将一副出战的模样后,却是不能叫朱武一人面对,站出来道:“公子,萧某以为朱军师言之有理。”
接着杜壆与卢俊义纷纷出列,沉声道:“末将也觉得朱军师言之有理,田彪小儿弹指可灭,但若能更好的减少士卒的牺牲,却不是更好。”
四位场间最具威望的人物都是同样言语,诸将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将眼神纷纷投向主位上的自家公子。
感受到众人的眼神,祝彪浅浅一笑,眼神望向新到的关胜,开口道:“关将军意下如何?”
被点名的关胜眉头一挑,实在是不想出这个风头,今日昭德城这几日来,关胜能明显的感觉到独龙冈的兵马,对自己麾下的朝廷禁军的排挤与反感。
同样的自己麾下这帮子在汴梁当差的兵大爷,也是一副天然的优越感,看不起地方上的军队。
连带着眼前这位泰山君麾下将领,看自己与郝思文、宣赞两位兄弟,也是一副外人的眼神。
“末将与麾下大军,皆听主帅吩咐。”关胜打了个擦边球,出列拱手道。
此言落下,场间诸将,除了郝思文、宣赞以外,大多数人皆是一脸的鄙夷,说了等于没说,老子们不知道皆听公子吩咐么!
祝彪莞尔一笑,也不多言,站起身来喝道:“杜壆听令!”
“末将在!”
诸将之首的杜壆在听到祝彪一声大喝后,抱拳出列,一袭的熟铜甲,虎躯凛凛,不怒自威。
“明日领兵三千,孙安、林冲、郝思文一同前去田彪军营前挑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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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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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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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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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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