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投石车与箭矢打击之后,昭德城中伪晋将士锐气尽失,士气已经跌落谷底。
前三日到了时辰,都是大军直接拔营攻城,今日聚将,必定是要攻城了。
“縻貹、樊瑞、项充、李衮何在?”祝彪朝着台下沉声喝道。
“末将在!”陷阵营四将闻言,俱是出列,縻貹一张黑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项充、李衮二人也是神色激动,握着手中兵刃跃跃欲试;樊瑞倒是一脸平静,保持着应有的冷静。
“投石车打击之后,令陷阵营为先锋攻城。”
“末将领命!”縻貹、樊瑞、项充、李衮敌人听令后,抱拳大喝一声,满脸兴奋回到了队列当中。
“其余诸将听令!”
“末将在!”一时间诸将齐齐出列,一脸的兴奋模样大喝道,祝彪在看到诸将一脸兴奋的模样后,只是淡漠的点点头。
“令林冲、秦明、花荣、石宝率领本部骑兵,封锁昭德城四门,其余诸将配合陷阵营攻城。”
“末将领命!”
“杀!杀!杀!”
随着诸将退回队伍中,数万大军起身高呼,声震云霄,气冲霄汉。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庞大的投石车缓缓推动,朝着昭德城径直而去。
当大军赶至昭德城下时,原本兴致勃勃的众将俱是面面相觑,只见此时的昭德城大开城门,城头竖起了降旗。
中军之中,祝彪与萧嘉穗对视一眼,喝令大军停步。
此时祝彪脑海中浮现起关于原本轨迹中昭德城之事,壶关陷落,伪晋朝堂之上,田虎派了国师乔道清前往昭德府阻拦宋江,一番争斗后乔道清兵败投诚,当大军赶到昭德城时,所见的便是此时这般景象。
正如祝彪所想的一般,昭德城门处,守城偏将金鼎、黄钺,领着城中七八千伪晋士卒,俱是步行出城。
金鼎与黄钺各执一条长竿,竿首上悬挂着两颗首级,正是昨夜战死的孙琪、杨春二人;出到阵前,金鼎与黄钺俱是俯首跪地,便听得金鼎高声呼喊道:
“金鼎、黄钺抗拒天兵,罪该万死;如今迷途知返,情愿开城献降,伪晋枢密李天锡,副将孙琪、杨春、冷宁冥顽不明,今与城中军民一道斩杀孙琪、杨春二贼,李天锡、冷宁出逃,吾等诚心归降,乞泰山君天恩降罪。”
金鼎声如洪钟,话声回荡在昭德城下,攻城大军最前方陷阵营战阵中,縻貹一张黑脸上变化莫测,嘴角抽搐,忿恨道:“这厮们也太不经事了,爷爷还没开打,就要献城投降,田虎那厮招的都是些甚鸟玩意儿。”
“就是,爷爷们守着投石车三五日,看着义从营每日绕城射得欢,早就心痒难耐,就等今日攻城,叫手中兵器发个利市,这俩鸟玩意儿也忒扫兴了。”项充与李衮杵着大盾,也是一脸的不悦。
樊瑞转头瞪了项充、李衮一眼,对着縻貹道:“哥哥且按捺住心中不忿,能兵不血刃拿下昭德城,对于咱们却是最好的,咱们陷阵营与其他诸营的兄弟都是娘生爹养,死一个少一个,公子与萧军师自有安排,如今不过一个昭德城,大战还在后头。”
縻貹见说此言,神色虽是缓和,但有些受不了樊瑞说教,瓮声瓮气道:“得得得,你说的有道理,俺们三个听你的便是。”
中军之中,祝彪远远的望着跪伏在地的金鼎与黄钺二人,嗤笑一声,转头朝着萧嘉穗道:“军师安排吧。”
祝彪不似原本轨迹中的宋江一般,见得金鼎、黄钺二人开城投降,便一脸屁颠的兴奋,直将金鼎、黄钺奉为上宾,与降服乔道清的公孙胜一道表为头功。
对于金鼎、黄钺二人,祝彪时极为不耻的,这二人过往盘踞河北封龙山,仗着麾下养着千余骑兵,没少祸乱百姓与过往商队。
若这二人据城死守,祝彪或许还高看二人一眼,但如此时一般,斩杀同袍开城投降的做法,虽是于大军有利,但祝彪却是不耻的。
萧嘉穗看出了祝彪的想法,点了点头,纵马出阵,赶到金鼎与黄钺跟前,淡淡的扫了地上的首级一眼,下马扶起二人,道:“将军二人开城献降,保全生灵,此乃仁义之举。”
金鼎、黄钺二人看着眼前的中年文士,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瞒,这泰山君也太过轻慢自己二人,竟然不亲自前来纳降,反教一籍籍无名之辈前来。
只眼下形势比人强,二人也不敢造次,当下拱手道:“某等不能速来归顺,罪不可逭,反蒙先生厚礼,真是铭心刻骨,誓死图报。”
萧嘉穗戏谑一笑,方才眼前二人神色间的变化俱是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家公子看人还真是准,这二人如今成了砧板上的鱼肉,竟然还挑肥拣瘦,还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
对着金鼎与黄钺二人点了点头,萧嘉穗越过二人,朝着其身后的伪晋士卒放声道:“田虎本为沁源县粗野猎户,妄动欲念,裹挟百姓,诸位从贼前大多都是良家,纵是过往有些过错,也算情有可原;今日朝廷大军到此,我家主帅泰山君的名声诸位兄弟也当听说过;此时放下武器,过往是非一笔揭过,诸位重获良身。”
七八千伪晋士卒听得萧嘉穗言语,顿时陷入一片嘈杂,半晌的议论过后,一阵阵兵器甲胄坠地的声音响彻昭德城下,数千人齐齐卸甲。
萧嘉穗微微一笑,朝着本阵中招了招手,林冲与花荣率领着麾下骑兵出阵,收拢降兵。
“二位将军随我一道前去拜见主帅吧。”萧嘉穗转过身,对着金鼎、黄钺二人道。
金鼎与黄钺面面相觑,方才觉得自己被轻慢,此时真要拜见时,却觉得心头一阵打鼓;昔日李天锡的言语浮现在脑海中,二人知晓自己过往做过的事情,投降也是无奈之举,只希望那泰山君能够网开一面,不计较自己二人曾经做过的事情。
三人赶至中军,祝彪从战车上站起身来,朝着萧嘉穗拱了拱手,客气笑道:“军师辛苦了!”xiumb.com
军师?金鼎、黄钺二人身形一震,却是未想到方才这人竟是泰山君的军师,军师的身份可不低,范权与房学度未做伪晋宰相前,便是田虎的军师。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萧嘉穗自然知晓自家公子是在给自己讨回面子,言语敲打金鼎、黄钺二人,只萧嘉穗却不在意,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金鼎、黄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两个人,他们的态度没必要在意。
“罪将金鼎、黄钺,拜见泰山君!”此时身处大军之中,金鼎与黄钺没有半点倨傲,朝着祝彪推金山、倒玉柱的拜道。
祝彪点了点头,淡淡道:“二位将军起来吧,咱们今日虽是初见,但二位的名头我早便听闻,河北封龙山,骑兵绕山间,百姓月月需供奉,商人留下买路钱,却是好大的名头。”
金鼎、黄钺闻言,身形猛的一颤,慌忙伏地。
“过去之事便叫它过去吧,既然如今二位愿意归顺朝廷,希望二位便从此一心一意,待得剿灭田虎回朝,自然有二位的功劳。”
祝彪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三言两语间,之间金鼎与黄钺说得后背发凉,如果说田虎是一头狂妄的大虫,此时二人眼中的祝彪,便是那囊括了所有狼熊虎豹的幽暗深林,叫人看不清,更不敢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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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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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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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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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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