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官,这独龙冈的人怕是与那宋江不同啊!”刘清望着黑压压的骑兵队伍,有些胆颤道。
那李晦因的坐在马车里,似乎比外间的刘清多了丝安全感,想着自己的身份,打气道:“怕什么,咱们是朝廷钦差,我干爹乃是官家面前的红人,祝彪那厮岂敢得罪!惹怒了我,便叫他此番有命去河东,没命回来。”
听得此言,刘清倒是盲目的信从了,自古以来,皇宫内的太监与宫娥分为两类,一类是送进宫的,这一类背后多少都有家族势力支持,只望着在后宫占据高位;另一类是自小被卖进宫的,这类人乃是贫苦人家出身,也不会读书识字。
李晦与刘清便是属于后者,是以以这二人的见识,能想到的思维也止于此了。
“大胆,我等乃是官家派到山东宣旨的钦差,尔等岂敢纵兵相欺?如此行径,莫不是不将朝廷与官家放在眼里?”刘清背靠着马车车辕,强撑着一口气,朝着面前这二人底气不足的喝道。
马背上的武松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这无须无毛的小太监,忽的拔出戒刀,猛地砍在一旁的巨石上,便见得那在盘陀路尽头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巨石,被武松一刀劈成两半,那叫金钱豹子汤隆精心打造的镔铁戒刀,也是断成两截,带着刀尖那一般划过一道破风声,深深的插在马车的车辕上。
“这位内侍方才说的甚么?洒家耳毛深,方才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武松一脸可惜的将断掉的戒刀收好,朝着刘清戏谑道。
此时的刘清哪里还敢有半点放肆,也不敢答话,只挪步到马车车帘旁,朝着里间低声道:“恩官,如今却该如何是好?”
李晦作为此时最核心的人物,也是负责宣召之人,虽是内心极为不愿意,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撩开车帘,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人能在后宫中脱颖而出,成为新晋大内总管李彦的假子,倒也有些可取之处,比之方才的刘清却是多了几分气度,便听得这李晦站在马车头上,居高临下的沉声道:
“杂家乃是天子驾前内谒者监,大内总管李彦李内相乃是杂家干爹,怎的?不过小小的独龙冈,便敢在杂家面前耀武扬威,你们是想学那田虎一般,杀官造反么?”
这话却是惹怒了武松与祝虎二人,便见得祝虎抬了抬手,身后两千骑兵手执长枪,沉声一喝:“杀!”
那李晦所在的马车拉扯的宝马,终是受不了惊吓,便要发疯狂奔,却叫武松一把把住马头,那马蹄高高抬起,却是叫武松生生的按住了。
“你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又如何?你干爹是大内总管李彦有如何?你可知此时你在山东,不是在汴梁,莫不是以为宋江那厮将你奉为上宾,我独龙冈也得供着你;要供着你也行,便将你这大好头颅割下来供上吧。”祝虎眼神如刀的望向半边身子跌落进车厢内的李晦,凶相毕露的说道。Χiυmъ.cοΜ
那李晦狼狈的站起来,一脸悲愤的指着眼前的武松与祝虎,一腔怒火压抑在心头,却是不敢发作。
却见得此时那骑兵中闪出一鹘眼鹰睛、虎头燕颔、猿臂狼腰的大汉来,李应见武松与祝虎火候已经到了,却是唱起红脸来,朝着那李晦微微拱手,道:
“内侍是东京城这般大地方来的,不知我独龙冈的民风,只你一番杀官造反的大帽子扣下来,我这两位兄弟脾气暴躁,却是听不入耳;若内侍此时想明白了,可愿上冈宣旨了?尔等候在此处,无非是等咱们下冈迎接,两千骑兵夹道欢迎,想来也是够有牌面了。”
那李晦此时听得言语,虽是叫李应这番话挤兑的厉害,但却是不得不顺着台阶而下,只心里暗暗发誓,此番回到汴梁后,定要在官家与干爹面前好好言说一番,叫这厮们去得了河东,没命回来。
李晦恨恨的进了马车车厢,朝着护卫的捧日亲军不瞒的吼了声,武松与祝虎倒是没有为难这些禁军的打算,让开一条道来,叫这伙人通过。
“给脸不要脸,不过是个没毛的兔儿爷,也敢在洒家面前跳反。”武松不屑的嗤笑一声。
李应莞尔一笑道:“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这些人是在道君皇帝面前当差,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那受得了这般气;武二哥可信,这二人此时虽然妥协,但心里定还想着回到汴梁后如何在道君皇帝与那李彦面前炮制咱们。”
“他敢!”祝虎怒喝一声。
他敢不敢是一回事,还有没有机会却是另一回事,李应不似武松与祝虎这般性格直来直往,想事情却是更深一些;只看早先公子与几位军师的态度,便知晓其对这伙朝廷的天使有其他的想法。
......
约莫一炷香后,李晦终究是见到了此行的正主,祝彪与独龙冈一应将领倒是没有故意摆谱,站在议事厅门前,迎接着汴梁来的钦差。
李晦见此一幕,心中倒是一松,有了岗下的教训,此时倒也客气,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嘴脸,反而对着祝彪笑道:“李晦虽久居汴梁皇宫,日日伴随御驾之前,但却也听说过泰山君的名头,今日一见,果然仪表非凡。”
听得这番话,祝彪与几位军师却是相视一笑,这人怕是方才在冈下受了委屈,此时说话间第一时间便点出自己的身份,日日伴随御驾之前,不是随便可以拿捏的。
祝彪也不答话,只玩味一笑,道:“特使还是宣旨吧,咱独龙冈数万兵马,早便等着旨意出兵呢。”
那李晦听得言语,却是戏谑一笑,只将圣旨拿在手上,也不展开,嘴里说这些顾左右而言它的话。
“特使是在袭庆府宋江那里尝到了甜头,到了我独龙冈,也这般光明正大的索贿么?也罢,特使既然不愿意宣旨,那就不宣了,且先下去歇息吧。”
祝彪嗤笑一声道,朝着一旁的焦挺打了个眼色,便见得这汉子猛地上前几步,一把将那圣旨抢将过来。
那李晦与一旁的刘清,及数十位捧日亲军,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这独龙冈的人,也太过胆大包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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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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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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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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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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