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大如天,若县尊大人只顾回护那宋江,不肯与老身做主,只得去州里告状,只是我女儿死得甚苦啊!”
那婆子扯着嗓子,表情夸张的朝着时文彬鸣冤叫屈,只这其中究竟有几分是为了那不知从哪里拐来的女儿,却是无从知晓。m.χIùmЬ.CǒM
及时雨——宋江交游天下,攒得偌大名声,平日里亦是仗义疏财,这县衙内的长官衙役都念着他的好处,县令时文彬亦是与其教好,有心要出脱他,只如今却和水浒原文中情况不同,没有了可以用来顶罪的唐牛儿,是以这时县令虽被那阎婆顶得厉害,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堂下此时还有一人,乃是宋江同房押司张文远,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本事,更兼品竹弹丝,无有不会;因前些日子宋江带其来阎婆惜阁楼吃酒,一来二去便勾搭成奸。
如今情人身死,这张文远虽与其没有多少真情,但在报仇的同时又能把宋江拉下马,却也是其乐见其成的。
便听得这张文远出列说道:“县尊大人不与他行移拿人时,若这阎婆真上司去州府告状,倒是利害,详议得本县有弊,倘或上峰来提问时,小吏难去回话,县尊大人亦是难以交代。”
县令时文彬虽有心相觑,但如今满县百姓在衙门前看着,只得押了一纸公文,差雷横与李云两位都头当厅发落,前往城外宋家村宋太公庄上拿人。
却说雷横与李云出了城门,朝着宋家村而去,一路上雷横虽有心与李云搭话,欲让其网开一面,但李云只无论如何都不作理会。
自上任这郓城县马军都头近一年来,李云处事严明,从不徇私舞弊,便是前些日子县丞大人的侄子犯事,也被拿下了大狱,是以这满县的人对其是又敬又怕,被唤作——冷面都头。
到的那宋太公庄上,便见得李俊叫手下军士将四下退路围了,也不与雷横分说,便自领着一帮自公人入庄缉拿宋江,喊道:“仔细搜查,如宋押司这般精明人物,庄内必有后路,把各处都搜全乎了,看看有无藏身的地窨子。”
庄门口的雷横闻言,只心下一沉,看了眼一旁颤颤巍巍的宋太公,暗道:完了!!!
雷横只未想到,这李云确实如此的精明,这郓城县内宋江与雷横的关系最为亲厚,往日里吃酒时宋江曾言:我家佛座底下有个地窨子,上面放着三世佛。佛堂内有片地板盖着,上面设着供床。你有些紧急之事,可来那里躲避。
果然不到一炷香时间,便见着李云自佛堂内拿出一人,蓬头垢面、衣衫凌乱,不是宋江又是谁。
雷横瞧着宋江被拿获,忙快步上前,朝着李云拱手道:“李都头,既已拿获不急一时,且容我与宋押司说几句话如何?”
李云瞄了眼雷横,心知其是何想法,只也不愿拆穿,李云虽是铁面无私,但对宋江往日为人亦有敬佩,只要人拿回县衙了,至于后面时县令与这雷都头怎样相觑,便与他无关,只道:“某只管拿人,其他的某不管,雷都头既有话说便说罢,莫耽误太久便是。”
说完此言,李云便自往外走,只立在庄门口能瞧着雷横与宋江的地方,见李云走远,雷横便朝着宋江问道:“公明哥哥,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
此时宋江面色晦暗,心头阵阵苦水翻涌,只长叹一口气,将个中情况与雷横说了清楚。
雷横听罢,却是感叹道:“哥哥却是糊涂啊,那刘唐亦寻过我,某便是分文未取,当场便把书信烧毁了,只这也不算什么,哥哥既杀了那婆媳,为何不来寻我,那唐牛儿却能帮上了甚忙?”
宋江闻言,只心下道:若换做半年前,某定来寻你解救,只如今你之言行举动,比之那李云更为正派,某却哪里敢来寻你。
心中虽是这般想,但此时宋江亦知雷横是其最后的救命稻草,便拉着雷横的手说道:“兄弟,如今宋江蒙难,若有办法还请救宋江一命。”
雷横沉吟片刻,道:“小弟若不是想救,何苦与哥哥说这些,只小弟接下来要问的,哥哥定要如实相告。”
宋江听罢,直一脸郑重的点头,便听得雷横问道:“其一,晁天王的书信与那金子可曾处理妥当了?其二,那阎婆惜果真与张文远通奸?其三,庄上银钱可足?”
“书信昨夜某已烧毁,金子也叫父亲大人熔了,那阎婆惜与张文远确实通奸,四下邻里都能证明,庄上亦有银钱,需打点处,兄弟尽管相取。”宋江忙应道。
雷横听罢,心中有了思量,便道:“哥哥此番犯得上杀人的罪过,小弟只能往轻判处使力,从此刻起,便请哥哥忘却晁天王送金子书信一事,只一口咬定撞见那张文远与阎婆惜通奸在床,才怒而杀人,如此那张文远的话便做不得数了,早先堂上我观时县尊也有心相觑哥哥,哥哥只管按小弟的说法行事,别的都由小弟来打点。”
宋江闻言,直拜道:“上下官司之事,全望兄弟维持。金帛使用,只顾来取;此恩情天高地厚,来日相逢,宋江必以死相报。”
“小弟只为义气,哥哥无需这般,这事都在我身上。”雷横自拱手道,见话说的差不多了,便朝着庄门外的李云点了点头。
李云领着一帮公人将宋江缉拿出宋家村,雷横落后几步,寻着宋太公说话,此时这老汉三魂已丢了两魂,一脸的悲苦。
雷横与其宽慰一番后,道:“下面我说的话,太公切记,尽快去办,其一,央人马上去将那铁扇子宋清兄弟寻回来;其二,待宋清回来时,太公取五百两银钱与他,送二百两与时县尊处,求其相觑公明哥哥,送二百两与那阎婆,那阎婆惜本就是那阎婆的摇钱树,昔日养着也不过为钱财而已,今那婆媳既死,她又得了银两,再叫宋清好言一番,劝其撤诉,最后一百两让宋清兄弟散于县衙公人与那阎婆惜阁楼四下邻里,让那些邻里咬定阎婆惜与张文远通奸,太公可明了?”
宋太公听罢,直朝着雷横拜谢,道:“都头言语老朽已记下,宋江这贼子能交得都头这般患难兄弟,也不枉他此生了,老朽拜谢。”
雷横忙扶住宋太公,只道:“当不得,太公只尽快寻回宋清兄弟,办妥事情,县衙内自有某张目。”
说完此言,雷横也不在耽搁,快步出庄,朝着李云的大队人马追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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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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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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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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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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