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往外走时,便听得外面响起一声潘娘子的娇喝。“你个活闪婆,甚事如此慌慌张张。”
“出事了啊夫人!”只听一个青年男焦急万分的声音响起。
祝彪、武植在堂内听得仔细,听到他说出事了,连忙向堂外走去。外面这人却不是别人,乃是武松昔日游历江湖时收的伴当,建康府人士,家中排行老六,因平日里动作迅捷,行走如风,往往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被江湖上唤作活闪婆——王定六。
这王定六眼见武植出来便急忙上前,后又注意到祝彪亦在此,原本着急万分的心却是微微松了口气,道出事来。
原是旬月以来,景阳冈上不知哪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伤了不少阳谷、清河二县过路的行人。这大虫凶残无比,又异常狡猾,武松领着王定六不知守了多少个日夜,终是在昨夜逮到了机会。
武松与王定六二人,灵活脚快的王定六负责吸引大虫注意力,手段高强的武松负责与老虎搏斗,折腾了大半宿,眼看那大虫马上就要精疲力尽之际,清河县那边却来了一大帮人,说也是要来捉大虫,两方吵了起来,一时不查,那大虫却是又生新力,几个跳跃间便跑没影了。
那帮人见大虫跑了,便要来找武松、王定六的麻烦。武松是何等暴脾气,眼见得自己辛苦大半月的心血跑了,本就怒上心头,还有人来挑衅,哪能忍气吞声,王定六拉他不住,与清河县那帮人打了起来。终是双拳难敌四手,武松纵是武艺高强,却也无法真下死手,打起架来不免有些束手束脚,结果便是被人拿住了。
王定六见事情不对,一闪身跑出了景阳冈,却又并未走远,见那帮人押着武松往清河县而去,便远远的跟着,一路跟到了清河县县衙大牢。眼见着武松只是被关进大牢,未出大事,便连忙赶回来报信。
听完王定六所言,祝彪沉吟片刻,与武植对了个眼神,晦涩莫名的说了句:“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清河县县令卢志远,走得是大太监杨戬的路子吧。”
武植点了点头,一脸气愤的说道:“却是如此,那厮读书人的脸都不要了,竟认了阉人做祖宗,得了清河县令的位置。那杨戬老贼害人不浅,置稻田务,立法索民田契,又将抢来的田地,强租于百姓,弄得京东西路和淮西北路地区,民怨沸腾,百姓流离失所。”
稻田务?
武植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祝彪,将这一串信息结合在一起,脑海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其中症结所在,朝着武植郑重的说道:“兄长,看来想把你从这阳谷县令位置上弄走的权奸,不止一人啊!”
“你是说这件事是冲我来的?”武植闻言问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祝彪微微颌首,说道:“那杨戬在京东西路和淮西北路推行稻田务,其所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正是凶相毕露之时,偏去年到了阳谷县被兄长阻拦,那老贼想把兄长这块拦路石一脚踢开,怕是已经蓄谋已久。”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凝重,一旁的潘娘子见二人话里有话,思虑片刻后朝祝彪行了一礼,言语真切的说道:“三郎,我一妇道人家虽不知你们在说些什么,但姐姐知道事情应是不小。大郎他只会做官,对这些鬼蜮伎俩无半点精通,姐姐知你是最有主意的人物,请你帮一帮我家大郎。”
祝彪见状连忙扶住潘娘子,直安抚道:“嫂嫂这是说哪里话,我与兄长相交多年,早就互为一体,兄长的事便是我的事,嫂嫂且放宽心,解决此事不难。”wWW.ΧìǔΜЬ.CǒΜ
“真的?”潘娘子抬头望着祝彪的眼睛,弱弱的问道。
“当然,嫂嫂还不信我,凭我在这山东地界的名头与关系,何事做不成!”祝彪对潘娘子双目对视,言辞肯定的答道。
武植见此情景,面上浮起一抹柔情,上前拉住潘娘子的手,轻轻拍了拍,轻道:“无甚大事,无需担心,你不信我,也需信得住三郎,这些年你可见他有做不成的事情,你且去歇息,我和三郎会处理妥当的。”
潘娘子听二人说的真切,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不少,行了一礼,便回内堂歇息了。
见潘娘子离开,武植叹了口气,哪里能不知道祝彪所言是为了安抚自家夫人,牵扯到朝中权奸,哪能那般轻易解决的。武松的事情怕只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祸事,怕还在东京等着自己。
武植朝着祝彪问道:“棘手吗?需要我做些什么?”
原本以为宣抚使的事情,是自己与闻先生一时不察,被人钻了空子,却未曾想阳谷县这块肥肉,竟已经招来了一群豺狼。
伴随着水浒中的主线剧情逐步上演,这天下各处所发生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原本智珠在握的祝彪,也渐渐的发现很多事情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祝彪微微沉吟片刻,便道:“此事兄长就不要出面了,我先去清河县把武二哥捞出来,那卢县令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倒是好对付,真正需要上心的还得是兄长年后上京的事情。无论是杨戬也好,还是幕后的其他人,到时候都需要小心应对。”
武植闻言点了点头,抬头望天,也不再多说,直把事情交给祝彪来处理。
这浑浊不堪的世道,官家昏聩,权奸当道,直让人想安安心心做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也做不安心。
祝彪说完,顿了顿,接着朝着一旁的王定六说道:“六郎,你脚程快,现在去祝家酒楼找吕方、郭盛二人,让吕方快马回祝家庄,将此事告知闻先生;你与郭盛去玉石街钱庄,找飞天虎——扈成,他认得郭盛是我的亲随,让他支两万贯钱出来,然后你二人带着钱,尽快赶来清河县汇合。”
王定六应了声喏,几个箭步,闪身出了县衙。
祝彪又与武植交代了一些事情,便领着杜壆出了县衙,两人骑着快马,疾行朝清河县而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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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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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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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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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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