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踏出小院,便远远的瞧着吕方引着一位身高八尺的大汉,并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士迎面走来。
祝彪见着来人面孔,直快步上前相迎,在中年人士面前站定,便拱手道:“早知程叔父今日便来,三郎却是该早些下岗来迎你,礼数不周,程叔父勿怪。”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原本却是准备等你大婚头一日再来,只婉儿那丫头闹着要早些去扈家庄见三娘子,加之老夫却也有要紧事要告知于你,便提前来了。”
这中年人士不是别人,乃是水浒原文中,被那沽名钓誉的风流双枪将——董平,屡次求亲不成,杀了全家的东平府知府程万里。
只如今还未有东平府,两年后的宣和元年,才会将郓州升格为东平府,如今的程万里还只是郓州知州。
祝彪闻言,却也不急着纠结于对方有何要紧事,又朝着一旁的大汉亲切的唤了声,“武二哥。”
“三郎,洒家这一路走来,眼见着如今这岗上红红火火,又听吕方兄弟说起那林教头、鲁提辖等英雄好汉都相投岗上,直让洒家这阳谷县的都头,做的浑身不得劲儿,莫不如待我家兄长回来,你与其说将一番,让洒家也在这岗上做个教头,也好与众英雄好汉每日里吃酒快活。”武松见着祝彪,便大咧咧的开口。
祝彪闻言,只是微笑,便听得一旁的程万里幽幽的开口道。
“武都头,只怕如今的阳谷县,还离不开你。”
程万里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祝彪,祝彪接过书信,便见那封皮下角,落款着一个“攸”字,眉头微微皱起,拆开书信扫了一眼,面色微变,转头朝着吕方说道。
“去请闻先生过来。”
吕方应了声,便转身离开,待吕方走后,祝彪引着二人回道小院,叙话了一会儿家常,闻焕章便到了。
祝彪将书信递给闻焕章,后者打开看了,只面色一沉,朝着程万里开口道。
“程知州这封书信是几时收到的?”
“昨日早间收到的。”程万里应道。
闻焕章知晓时间后,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祝彪,见后者点头,便定下心来,复又朝着程万里说道。
“那蔡京与媪相童贯乃是一条船上的人,知州大人昔日又是那童贯的坐馆先生,只如今这蔡京将令施到您这里,知州大人却是准备怎么处理?”
程万里闻言,面色微变,直一脸不悦的说道:“闻先生,你却无需用这般言语来试探本官,若本官真有那巴结蔡京的心思,便无需将此事提前告知你们。”
祝彪见状连忙出言安抚程万里,又朝闻焕章说道:“老师,程叔父的官声这郓州谁不知晓,若论出身,如今那西军中的一大把将军,都算是童贯的门生,程叔父虽是当过童贯的坐馆先生,但又岂会与蔡京、童贯等人做一丘之貉。”
闻焕章微微一笑,闻弦知雅意,试探的话说一次便够了,却是不可再言,也直朝着程万里拱手赔罪。
程万里见此情形,也不好再怪罪,只心中也明白对方并非对自己有意见,方才所讲不过是试探自己的态度,便索性说明白了,道。
“三郎,此事那蔡相既然吩咐到了,叔父也不得不照办,那西门庆成为阳谷县县尉已是板上钉钉了,只若你需要拖延些时日,或是有其他的安排,都尽可告知于我,叔父自会帮你安排妥当。”
程万里话音刚落,便见一直坐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武松“蹭”的一下暴怒而起,直咬牙切齿道。
“听到此处洒家才明白,却不是蔡京那奸相要提拔西门庆那泼皮,做我阳谷县的县尉,若真叫那厮做了洒家的顶头上司,洒家这都头当得还有甚意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洒家便去宰了那腌臜泼才,免得叫他坏了阳谷县的百姓。”
祝彪听他言语,直皱眉头,沉声道:“二哥,你且稍安勿躁,你是阳谷县都头,又是武植兄长的胞弟,若你真去宰了那西门庆,你却叫武植兄长如何自处。”
武松被祝彪说得发愣,半晌后怒气未消的坐下,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扶手应声而断,便听得武松恶狠狠的骂了句,“甚鸟世道。”
闻焕章在一旁沉思半晌,见祝彪望向自己,便道:“如今武县令正陪着蔡老大人返乡福建,至少也得三五月才能回来,若无此事,阳谷县由县丞代理,一切照常却是无碍,只如今,那西门庆若入了阳谷县,光凭着县丞却是对付不了此人,若论武艺,武都头打那西门庆一百个都不是问题,但轮到阴谋诡计,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需要在武县令不在的时日里,给武都头找个帮手。”
“甚么样的帮手?”祝彪闻言道。
“一个懂得省时度事,且对西门庆知根知底,又滑不溜手的帮手。”闻焕章朝着祝彪意味深长的说道。
祝彪听完眼前一亮,脑海中闪出一个身影,心下想到,去岁见那人便知其有投靠之意,如今却不是刚好用上。
只见祝彪朝着程万里拱手道:“叔父,那西门庆任阳谷县尉既已成定局,却不知小侄可否也向你讨要一个职位。”
“哦,要何职位?”程万里问道。
祝彪答道:“清河县有一位钱师爷,与小侄还算投缘,小侄欲为其谋一个阳谷县县衙主簿职位,不知可否?”
“他能应付得了那西门庆?老夫虽不知那西门庆有何本事,但其顶着蔡相的名头,一般人却是不那么好应付。”程万里疑问道。
祝彪微微一笑,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要让那钱师爷斗倒西门庆不现实,但在武植兄长回阳谷县前,稳住局面,应当不是问题。”
“好,那便依你。”
程万里应承下来,复又叹了口气,说道:“三郎,只你也不要怨叔父,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叔父也是有心无力。”
祝彪闻言,直起身拱手道:“叔父说得哪里话,小侄岂会怨你,此番亦是多亏了你,小侄方才提前收到消息,有时间应付,若再怨你,岂非成了不知好歹之人。”琇書網
武松见状,也忙起身朝程万里拜道,“知州大人,往日里武某只听我家兄长说您为人正直,今日一见,也是心头佩服,武松却也要谢你。”
便见闻焕章也起身拱手道:“知州大人,方才闻某亦是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只那蔡相公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知州相公却是与三郎亲如一家。”
程万里见三人言真意切,也是恢复了满脸的笑意,直道:“稍后本官便吩咐随从回州府取了知州大印,便先拟了那钱师爷的委任状,让其提前赴任,等三郎大婚之后,本官再拟那西门庆的委任,如此一前一后,那钱师爷方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如此却是最好。”
闻焕章应和了一句,朝着祝彪说道:“三郎,稍后便请石秀兄弟走一趟清河县,将此事告知那钱师爷,让他尽快赶去阳谷县,早做准备。”
祝彪闻言,点了点头,便朝着书房外喊了一声,便见得吕方推门而入,祝彪将事情告知,吕方拱了拱手,便径直去寻石秀。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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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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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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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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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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